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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說一個小故事。
有個朋友,暫且叫他b男,在我還是學生的時候,因為學弟的引薦認識了b男,他跟學弟是同一屆的;因為生活圈都在淡水,當時不免有許多交集以及相處;之後我畢業、入伍、在台中工作,一年大概只會見一到兩次面。
學弟後來延畢一年,前些日子他退伍並且找到工作,換了新的msn帳號,無意中得知,b男還在念書,今年的六月份他並沒有畢業。
我不禁納悶,是什麼樣的原因讓他遲遲沒有辦法脫離學生身分,沒有辦法畢業,當兵,出社會成為新鮮人,成為社會人士,成為小主管,中階主管,高階主管......等。
我思索著,他身上是否有一種「被困住的時光」,始終無法跨越那條「分隔線」、「分水嶺」,當所有的友人都歷經身分的轉變,人生階段的移動,卡在「那一格」的他,是否有「被留下」來的寂寞?抑或,他樂於那樣的狀態,痛,並且快樂著?
我無從得知。
我在「第一天 極限」裡頭寫,為了要跨越這個階段,所以我決定連續三十天連載三十篇文章,挑戰自己書寫的極限,不過到了第二十天開始,我與朋友兩個人嚴重拖稿,除了因為工作上重要業務接踵而來沒有辦法有完整的時間好好書寫以外,迷上了「第二十一天 複雜」裡頭提及的德國肥皂劇,好幾個晚上都凌晨三四點才就寢,在youtube follow上千集的肥皂劇。
在日常的推移當中,漸漸的把靈感拾遺得法繼續書寫剩下來的篇幅,越接近最後一天,我的心情越來越複雜。第一,原本約定好的30個詞彙,沒想到當初因為計算錯誤在筆記本裡存有31個詞彙,數量與日期不符。第二,越接近結束的日子,心裡頭某個時期要告一段落的心情越益加重,原本設定的詞彙並不符合現狀。
所以我擅自的更改了最後三天的詞條。
倘若時光可以分為過去式、現在進行式與未來式,那麼套用在blog書寫上,分別是「20巷10號」、「時光流旅」以及這篇「歲月拾遺」。
馬世芳寫《地下鄉愁藍調》裡頭提:出清存貨,纔能告別青春。
連續三十天的挑戰除了連續的思考不斷的思考以及不斷的向內深掘以外,出清存貨告別現階段的猶豫以及瑣碎的想法,是這個系列書寫的初衷,我想要做的事情是「放下」。
930的晚上,同事們替我辦了畢業典禮,相約錢櫃KTV。九點整,我出現在大廳,因為忙碌大多數的人尚未出現,而我背著淑惠(我的macbookpro)一個人坐在沙發等候大概有十五分鐘的時間。
當下,我有一種衝動想要離開現場,直接回家。
身為主角的我當然不能夠落跑,但,我非常的不擅於應付這種分別的聚會;不知道應該說什麼話,做什麼表情,有什麼樣的舉動,可以讓大家減少那一絲絲離別的氣氛。後來,有將近十位的同事,大夥擠在小小的包廂裡,感覺熱鬧。
我決定點很多很多的嗨歌,讓大夥開心。接近午夜十二點,只剩下幾位要好且單身的同事留下來,幾位女同事突然的大哭起來。當下我手足無措,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三對三的場面,三位女同事淚水不止,我與另外兩位同事連忙遞衛生紙、面紙,並且好聲好氣的安撫他們的情緒。
在「第二十五天 告別」一文裡我說:要和做了三年的工作分手,其實也是要和相處了三年的同事們說掰掰,心情十分複雜,我點了一首我很愛但很久沒唱的歌曲「說不出的告別」獻給他們。
我想說的是,我沒有辦法如同那個b男,一直停留在某個階段遲滯不前,我沒有辦法接受我「困在」某個時光裡頭,無限的無限的迴圈,至死方休。
剛退伍的時候,我非常惶恐於找不到工作這件事情,這個工作機會在非常短暫的時間出現,面試通過後隔天就開始上班。第一份工作一待就是三年的時光,這中間我學到不少,成長很多,相對的,也因為上班時間長,休假不穩定,沒有什麼個人時間,漸漸的對生活失去應該有的熱情。
我問我自己,這就是我想要的嗎?還是這只是一般人所謂的職業倦怠,只要暫時的放鬆就能夠在次填滿能量,重回工作崗位,再戰下一回合?
隨著感動越來越少,隨著每一次休假後上班越來越疲倦,隨著越來越多的業務,我試問自己:主管很賞識我,我對這份工作有任何企圖心嗎?隨著工作的業務繁重,失去更多自己的時間,我快樂嗎?
即使是接下來將遭遇到混亂,我知道「離開」是勢在必行了。
我始終沒能在930的晚上哭泣,卻在戲院看《Eat, Pray, Love》時,默默的流淚。是一種感同身受「投射作用」運作下的結果。
十月一號下午,我走進戲院看了Julia Roberts主演的《Eat, Pray, Love》,預告片裡頭有一段話,大概可以作為我想要轉換的緣由:我曾對生命有熱情但它消失了,我要去義大利、印度、峇里島,這是我的人生,我要勇於追求。
「我看著奧古斯都廟,我想,或許我的生活畢竟不真的那麼混亂不堪。混亂的是這個世界,給我們帶來無人能夠預期的變化。奧古斯都廟告誡我,切勿死守我是什麼人、我代表什麼、我屬於誰,或我曾想讓自己有什麼表現的固執想法。昨天我對某人來說或許是壯麗的古蹟,這也是真的---但明天我可能成為煙火倉庫。即使在這座「永恆之城」中,沉默的奧古斯都廟告訴我,一個人始終必須為動盪騷亂的變化作好準備。」from 《Eat, Pray, Love》
我不是Julia Roberts,我也不是該電影原住作者,沒有打算花一年的時間到三個地方旅居。我給自己是一個非常非常小的挑戰,放一個月的長假,跟朋友見面吃飯聊天,到日本自助旅行,安排一趟島內的小旅行,清空自己。
《型男飛行日記》裡頭的男主角萊恩發展出〈清空背包〉哲學:責任越大、羈絆越多,人生的重量就越重。那麼,何不把背包倒乾淨、放把火燒了,從此開啟輕盈無憂的生活?但隨著電影劇情的推移,最終清空背包,其實正是為了再次填滿它!
每一個時刻都可以是新的起點,在不斷移動的時間經緯裡頭,我依然會看顧自己,用書寫頂住遺忘,拾遺歲月之中的點點滴滴,無論是美好或者是酸澀的,切記,Goodbye & Hello的手勢都是同一個。
再會是為了再見。
然後我纔能與你分享,這分開旅行途中的所有經過,就從拾遺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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