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拾遺

其實這幾天有個重點，我遲遲沒有寫出來，是因為不知道應該怎樣命名才好，就先稱呼為「改變」吧。

改變悄悄的染上身，非得要和旁的人或過去的自己做比較，才能有所明白。但改變已成既定事實，無法再行改變。

這一次去到台北，總結是有一點點小小失望。總的來說並沒有什麼交談，已經無法從部落格當中得到其他額外的訊息，我們的見面卻沒什麼交換。唱了好些歌，全部的人都聚在一起，相較於第二天我跟朋友吃飯，兩相對比之下感到更重的變遷。人情的流轉，是順流也會有逆流。

我知悉這好些日子，逆流的發生總是愈益頻繁，常言道：見怪不怪。所以這種事情一旦熟悉了，便很難加以逆轉，便超容易順勢而去，最後變成個性中的巨大缺陷。

我和方怡，一個是客人一個是服務人員，但是經過不短時間的相處，成為好朋友。這一次回到淡水打了電話給他和她相約一起吃個飯、聊一聊雙方的近況，也還好我有去找她，她最快做到明天農曆過後就要回羅東了，就不會待在淡水了。

從陌生人變成朋友，也有從朋友再度變回陌生人，不過這樣的例子我就不在此提，知道的人就知道，不知道的就算了。

這一次北上我搭著火車往返，我其實沒有說，我都沒有位子。我是一路站到台北，一路站回台中，當然我自己不願做巴士是我自己會暈車的原因，這沒什麼好提的。以往，在火車上看著窗外的景物飛快的向後飛馳，無論是要回台中或者回台北，心中總溢著一股欣喜。

也許是懷念台中的家，也許是想著回台北又是一輪學期、戰鬥的開始。總是感觸在心頭。

不過，這次卻是平靜穩著許多，沒帶太多的情緒，沒有很多的包袱，有點真正遠揚離開一座城市之感。回到明明沒有闊別很久很久之處所，卻有著冷眼旁觀這花花世界之情。

路上行人太多太匆忙，整個過於膨脹般的熱鬧喧囂，打扮年輕流行入時的男男女女，五光十色的繁華都市。

莫非，我早已習慣了平淡的鄉下步調，不覺得台北城是奇異的，但在我眼中卻也失去了特色。不過由我說這番話卻不是那麼公正，向來我偏愛的是淡水這小城鎮，而非台北城的都市震撼。對我而言，也許現下那裡擁有的是許多滿溢的光怪陸離，少了很多的熟悉感。

原來，把一座城市摺疊收納是如此突然但卻不困難的事。連帶的，包括現居在那城市裡的人們，都被納進了其他的分類當中。

在城市裡發生過的事，久遠的像不真切的傳說，有什麼可滋證明呢??當初出遊場堪以及實際出遊的照片，也被老妹全丟在一片光碟中燒錄後，從電腦中移除找不到。類比電腦的人腦中，似乎也漸漸的找不著舊時光了。

聽說英雄傳說過後，那個屠龍的團體便會朝著各自不同的方向去，隱居或藏匿在人群沙漠中，成為遁世者。對於彼此之間的事情，總是從第N者口中聽見，也不清楚真切與否了。

聽說，你交了新的女朋友!?聽說，他們分手了；聽說，他最近工作不順遂，一度想離開；聽說他生了一場重病；聽說……

往返的耳語以及聽說是如此的多，但事實究竟是何??當事人不知何處去，反正也不是那麼關心真實與否，除非馬上就發生在眼前，否則再怎麼樣，也只是個「局外人」。

角色的變換，從局內到局外。

無論是說變的平靜，或者出世/入世，我想最大的不同仍是：很多的很多，都不關我的事。

並非刻意的將雙方屏除在外，而是生活圈不同了，聯繫的時間少了，彼此也都體諒了。(就算不體諒又能如何!?)就算我沒有變，旁的人也會變。因為環境在變，遇見的人在變，所以我們不知不覺中跟著變了。

別說什麼情誼永不變，除非加了防腐劑---可以萬年不化，千年不走味---但防腐劑可毒的很。於是越新鮮有味，欲吸引人的情誼，一旦渴望熱度，就容易腐敗發臭了。

因為會變，所以困難的是如何讓變動的範圍在一定可容許的範圍之內，雙方都可以接受。抑或說，在雙方可以「忍受」的範圍內。

我的改變，似乎明的來說，忍受範圍加大；暗的來說，忍受範圍變小。

因為同你生份，所以客客套套，不喜與之起衝突，但一定把你排除在朋友的界線之外，有著一定的距離，仍是個陌生人。不會放太多用心、關心，只在一定的交需要的程度內，超過線的，一丁點都不會給多。

愈是對你客氣，不把話說的直白，那也僅僅代表無須對你誠實，或是你經不起我的誠實，受不住事實的直辣，於是就藏著沒多說。反正你也改不了，至少現下是沒救的。

這樣的差別待遇，是把份際給切割了出來。

林林總總還可以說的還好多好多，但約莫都差不多相同的意思，我深刻的從各種不明顯的訊息當中，讀出，與大家的不同。

也許大家是不說話，只作伴。當我們說了再多的話，卻沒有到達真心，那也是枉然。也許是話說的再多，也只是徒增更多的誤會，那麼我們還是把真意放在心中，默默祈禱著。

這麼說好了。

習慣在早上起來，騎著腳踏車出門買早餐。途中經過我畢業的國小，看著始終沒有改變的體育服穿在小朋友身上，彷彿我身上仍有一套一模一樣的。盪鞦韆被安置在樹蔭底下，下課的他們開心的排隊嘻笑著，甚或在後頭推著同學的背，幫著盪鞦韆。

我聽見蟲鳴鳥叫的聲音，我聽見孩童嘻笑的聲音，在底心，小小的迴盪著不去。

時間不斷的往前進，人卻不斷的往後退。不過退後的我，看見的是一片海闊天空，看見的是我自己想要去的地方。

「遠方似乎有耳語，聽說，你們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