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驚訝於我的文章、文字數量,當他看了我的網誌之後。另外的他,借去了我的成功筆記本,訝異於我哪來這麼多時間可以書寫密密麻麻的文字在裡頭。

有個念頭不經意的竄進腦中,我開始想要知道,是從什麼時候便不斷的有如上癮般的書寫記錄著生活的點滴,明明更久以前是沒有這般的習慣。

是否是因為長期以來過度壓抑自己,太長,太久,找不到適當表達自己的方式;是否因為無人可說,無人可分享,所以才會將腦子裡那些閃現而過的想法捕捉,進行錄製。

提過,我最討厭別人說我想太多,無論是有沒有涵括其他種的情緒在裡頭,但是我認為那是一種「我拒絕」。當我很想跟你說些什麼的時候,往往最後的結論是一句「你想太多」,往往惹的我內心一股腦火。

於是,我便不喜歡在同旁的人說些什麼內心話。

有些朋友,我知道他們是好意的,聽完我說的東西,也能夠聽的進去,或許他們也很開心我會跟他們分享。一開始,我是開心的,因為能夠雙方面的去進行溝通以及了解,那可以使的我透由別人來更了解自己;不過,後來我覺得那太麻煩別人,而且也不是那麼多事情旁的人可以理解。

於是我同自己說話。

是的,我意識如果想法沒有被儘快的記下,便可能會消逝在下一秒鐘,我不願見到那種事情的發生。我曾寫過不得不寫網誌的十個理由,也許到最後可以濃縮成為「自己和自己交心」這簡短的幾個字。

和自己交心,是因為透過自己對自己的閱讀,能夠去檢查出沒有辦法輕易查覺得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嚴格來說,我自己的網誌不是和別人交心的,要理解別人,需要去閱讀別人的文字,旁人的文章,去進到對方的世界裡頭。

雲我的網誌,是試圖的將我的世界,將無形的房間化作有形的文字,將裡頭那些陰暗隱諱、不見天日的角落給具現化,給現在這個非潛意識的自己去了解的。

時間一長,年歲漸長,被環境交錯影響的我們,被染的各種顏色的我們,是否「認識自己」誰也沒辦法說的準。於是將自己搞清楚,我以為是件很重要的大事。

將書寫的日期攤開,網址上的文字感覺改變著,我是懶的整理對照自己身上所發生的改變,反正我自己知道,旁的人輕不清楚我倒是不那麼在意。就像是A所說的:「在你眼中,我們是不負責任的書寫者吧!?久久才寫一次文章,不像是你那麼的認真。」

我的認真的原因是來自於上述的原因,我是對我自己在負責任的。老實說,聽到他這番的說法,我是頗為無謂的。旁的人用怎樣的方式以及想法在經營,那就是個人的自由選擇,我現在不打算用自己的標準衡量別人。

也沒有那樣的權利(力)去指使或指責旁人:「你為什麼都不寫??」寫或不寫個人都有各自的原因,憑什麼我可以去論罪他人呢??我也只不過是個相對於你們自己的局外人。除此之外,也許是個朋友/同學的角色,那也僅僅是個小角色。

能夠論斷自己的,我想只有自己。端看抱持怎樣的心態在看待blog這一件事情,不用同我一般,好似病態強迫症般的鎮日書寫個不停,還要編輯修改字句,附上圖片上傳。我沒有得到什麼,沒有稿費,沒有什麼龐大的讀者群,我僅僅是為了自己。

只是在嘗試著,了解自己。

時常會感到人與人之間的複雜難懂,但再前一段時間,強烈的由內感覺到自己堆砌了太多比這些更為難懂的含糊不清在體內。所以得打破現性往前的時間軸線,向內挖掘自己,向外表達自己,來重新認識自己。

那是去年大家都畢業,七月份後獨自一人在淡水的生活,我讀完村上的「黑夜過後」開始的日子。

書寫著,自己看見的自己和旁人看見的自己兩相比較、旁的人所冀望的和自己所能給的之間的差異,諸如此類的成為書寫的慣用表達,但明白的說,就是想分辨哪一個才是我想要取捨的自己。

太多的自己,總有想留下來的,以及捨去不要的。太多的朋友,總有想留下來的,以及捨去不要的。透過鏡子般的書寫,映照的不是外表所見的肉體,是一種相似卻有相異的「精神的自己」。

我與那樣的東西,自我對決著。我想,那大概就是村上在<世界末日與冷酷異境>當中的影子。

這一些,是很難同誰去說明清楚,這一點,我很清楚。慢慢的,生活的塵埃堆疊沉澱下來,我便試圖去解讀結晶的形狀。

我知道,我越過好幾做自己的山嶺,爬到一個旁的人難以企及的所在,然後回頭看那些來時彎彎曲曲的山路,總會升起一股「好不容易」的感觸,於是會更加的珍惜把握現在。

若說,我因此而變的平靜而出世,那也是有所緣由的,箇中滋味,自己明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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