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集

<流浪集 也及走路、喝茶與睡覺>

初次編輯:2007-01-19 13:48:16

旅行的念頭有時會強烈的像是激烈運動後的心臟跳動,格外猛烈,特別明顯。即時多數時候沒有移動自己,但分外想念那種置身在陌生人群當中或陌生環境裡的自己。與人以及環境不熟悉產生的斷裂,使起得一股最熟悉的孤寂升起,就是孤單這麼一回事。

最近,我無法肯定是否真的想有一個專屬的懷抱,因為身體早已經習慣另一種相反的感覺很常一段時間,或許早被侵蝕,無法容納愛情。從前仍會有人不懈的告訴我,這樣是不好的。當順著路走到現在所站立的時點上,對那種說法已經習以為常,麻木了。有著一套應對的說詞,或者不做任何回應。那箇中道理自己是清楚明白的,因為對感情的原則太嚴苛,懶的有所改變,也就沒拆除那座柵欄。

旅行是非常想做的,在讀書之後,聽音樂之後,看電影之後。卻要等待時機,尤其是異國之旅。

搭著電扶梯從中友十一樓信步而下,至一樓外頭星巴克櫃檯點杯焦糖瑪奇朵,啐
著,看行人以及週遭一樣坐在位子上的陌生人,那種現在旅行去的飢渴差點將我淹沒。我想起巴黎我愛你的最後一段,美國郵差大嬸坐在巴黎的公園長椅上說的那席話,那是內心的獨白,雖然也算是電影預設的計畫之一(發展巴黎觀光)。

那畫面浮現在腦海中,縈繞不散。

身旁的情侶聊些什麼並不清楚,有好多的聲音:音樂、逛街客行走的聲音、咖啡機運作的聲響、手機鈴聲此起彼落(有好多電話等著被接聽)、旁邊小廣場待會活動的工作人員發出的試音、馬路上汽車呼嘯而以及喇叭聲……全都交雜一起,置身在這樣的環境當中,一個人,並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後一次。

每一次心裡總能泛起很多,每一次也都不重複,似乎自己更接近自己,而非異化(註一)了的那個自己。

高中時候的自己,大學時候的自己,好多的自己就那樣疊合在一起,想著那些來來去去打扮過時的男女---像我一樣只有一個人的---都想著什麼,行色匆匆的他們是要結束行程離開,還是剛剛抵達!?他們的房間是什麼樣子??喜歡什麼音樂,看什麼類型的電影??認識什麼有趣的人??做些什麼工作呢??

坐在這裡的我,是否也引人好奇呢??

想離開目前的環境不是當兵時後才有,早在大一下就有這樣的念頭,當時壓力很大,一個巨大的環境將自己吸附其中,既興奮又怕受傷害,一直到大四,那傷害依然如影隨形,直至後來才明白那到底是什麼,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不能將問題都歸在某一點,那也太過不負責任。

張惠菁寫:「也許我們都在某些時刻感覺到,這個世界既牢固又脆弱。牢固到無法改變,又脆弱到隨時分解。我們想要一個解釋。但有時,你在毫無預兆下想起一趟公車的旅程、一件生活上的意外,對那件事情的形狀有了另一種認識,卻竟已是許多年後。當那些發生過的,記得與不記得的小事早已累積起來,漸漸將你解釋成今天的樣子。」

她解釋的真好,不是嗎??

一直想離開,卻從未達成,是因為缺乏勇氣,一定是這樣。(離開tkbm、離開熟悉的朋友圈、離開台灣……)

舒國治在<流浪的藝術>一文寫到:

浪遊,常使人話說的少。仍在異地。甚而是空曠地、荒涼地。離開家門不正是未了這個嗎??寂寞,何其奢侈之字。即使在荒遼中,也常極珍貴。

人一生中難道不需要離開自己日夕相處的家園、城市、親友或國家而到遙遠的異國一段歲月嗎??

人總會待在一個地方待的幾乎受不了了吧。

與自己熟悉的人相處過久,或許也是一種不道德吧。

老實說,流浪亦不如何。不流浪亦很好。但看自己有無這個念頭罷了。會動這念頭,照說還是有些機緣的。

再好的地方,你仍需離開,其方法,只是走。然只要繼續走,隨時隨處總會有更好更好的地方。

有一種地方,現在看不到了,然它的光影,它的氣味,它的朦朧模樣,不時閃晃在你的憶海裡,片片段段,每一片每一段往往相距極遠,竟又全是你人生的寶藏,令你每一次飄落居停,皆感滿盈悅,但又微微的悵惘。

以是人要再踏上路途,去淋沐心的情景,也去勾撞原遇的遠鄉。


合該到了要履行旅行的時候了,那時間點越來越近,漸漸的勾勒出一些些什麼期待,就是這麼樣而已。


註一:馬克思的異化(alienation)理論,「異化」是描繪工業革命導致的非人性化情景,亦即人創建的機械化生產模式,原本目的是為人服務,但是最終卻凌駕於人之上,人被迫屈從於非人性化的機械性與固定性生產流程,因而產生主客倒置的現象。

馬克思認為資本社會存在勞動力商品化的現象,亦即勞動者以如同商品的勞力與資本家進行交換所得,而且勞動力價值以時間單位進行換算(Marx and Engels, 1970)。致使勞動者失去時間的支配權,在生產勞動過程中,他/她必須屈服於資本家所定的遊戲規則(Thompson, 1966)。馬克思指出上述生產模式導致多重的異化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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