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拾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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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筆於2006年11月下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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規律：生活方面、精神層面的規律。

--「我沒什麼要說的了。」這句話不管是看起來還是聽起來，總像是浮在海面上的冰山一角。我想說我的腦袋空了，由於沒有持續的輸入，如今終於到了油盡燈枯的境地。可是其實不盡然如此，事實上，我的電腦裡面存了至少十個話頭，十個想長篇大論的句子。句子與句子之間像是毫不相干，不過有時候寫著寫著又會變成同一段文。在句子與句子組成一篇文章之前，我似乎永遠也不知道誰跟誰會組在一起，又誰會堅強而獨立的自己蛻變成一篇文章。

關於蛻變這回事，如果願意撥冗查一下教育部國語辭典，它會告訴你這詞念做「ㄕㄨㄟˋ　ㄅㄧㄢˋ」，這辭的意思也寫的清楚：「蛻變本指蟬蛻龍變。見文選‧夏侯湛‧東方朔畫贊序。後比喻事物發生形或質的改變。」它的相似詞還有變化、改變、轉變、蛻化等。私以為最近流行的修真小說，裡頭提到的什麼進化啦大概也就是這麼一回事。

男生似乎生來就是一個樣。他們反省、覺悟然後成長，可是從頭到尾就是一個樣，好像構造簡單的草履蟲，屬於不會改變形態的單純生物。這絕對不是性別歧視，相反的，我很羨慕一些男生似乎一開始就知道自己該怎麼作、該怎麼活。像衛小游筆下夏日小鎮流傳的一些格言：「男人作他該做的事。」儘管有些時候這些事看起來有些蠢，不過好歹他做了什麼。

女生不然，她們蛻變，從外表到心裡頭的全然改變。有時候快、有時候慢；有時候主動、有時候被動，不過總的來說都會蛻變。那不是粗魯的攏統的劃分什麼青春期或是更年期可以說得清的，而結果，無所謂好壞。當能量累積到一定程度，資源儲備充分了，她就進化，或成亮麗、成熟的女人；又或成為任性愛撒潑的小女孩。

自己似乎正在進化中，從心開始的那種進化。不確定這樣的速度是否正常，亦不確定這樣的方向是否正確，更無法得知該以什麼樣的結局收場。我只知道，對於同一件事情，時隔一年，我有全然不同的應對，而且我可以明顯感覺現在比較有深度了──儘管這種深度實在不怎麼值得拿出來說嘴。

我發現我正在改變，而且感覺自我良好。

一開始，我僅僅是發現自己的心態有改變，然後漸漸深入探究，發現自己跟年初那時候的自己有了很大的不同。或許在他人眼中，我從裡到外看起來還是一樣的，可是自己卻前所未有的清楚意識到，已經不同了。而這改變，還在繼續著，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會以什麼樣的結果作為終了。當然，這只不過印證除了生理會影響心理，心理其實也牽動著生理上種種反應。這兩邊互為因果。

又是一個溼冷的天氣，台灣各地似乎到了入冬之際都是這樣的天氣，淡水也是，新竹也是。

剛畢業那時候，也是這樣的天氣，我在台北某個不知名的陌生的小巷弄繞，期待能把手上傳單發完。那時候似乎沒想過會迷路還是被狗咬的問題，企圖作出什麼成績的勇氣無限大。現在在這個封閉的小環境做個小助理，還是沒有什麼大成就。每天寫寫簽呈、貼貼公告、這邊看看、那邊摸摸，假裝過的每一天都很充實，自以為充實。

我像活在凝滯的醬糊裡頭，努力的而緩慢的擺動雙手、踏步向前。雖然慢，但有用。

我想變的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