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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要流浪的時間一步步逼近。我活在自己的世界裡。

柯裕棻寫到:
於是我明白一個道理,儘管這世界是由密實的腦砌成,可是所有的事物都會消失,就像水會從浴缸的小黑洞咕嚕咕嚕的流到陰暗不可知的處所。宇宙中萬能的黑洞吞噬一切的存有成扁平的空無。生活中也潛藏著一個小小的黑洞,吞噬人的存在。

誰知道事情會演變成結果。當然所有的事情都會有結果,沒有結果也是一種結果。可是當你僅有兩個選擇而你選錯了,那懊悔會比在一千個選擇中出錯更不堪,因為你知道你本來有一半正確的機會。


我想要坦白告訴你,可是一定會落入村上說的這種問題:

我想盡可能坦白的跟你說。

不過坦白說何說明真實又是兩件事。坦白和真實之間的關係,就像船頭和船尾的關係一樣。首先是先出現坦白,最後真實才出現。那時間的差異和船的規模成正比例。巨大事物的真實比較不容易出現。也有可能要等到我們這輩子都結束之後,才好不容易出現。所以即使我沒像你顯示真實,那既不是我的責任,也不是你的責任。


一直以來,他們為了開玩笑我會在自己的幻想中不斷的延伸出自娛的爆點,於是這樣打趣的告訴我:你又活在自己的小世界了。爾後我發現更不得了的事情是我依著自己建築的世界活的太深入。星期天的星巴克終是人滿為患,我找到一張桌子坐下來開始算題目。替代法以及部分積分像是鬼魅一樣神出鬼沒,讓我不斷的反覆找出運算過程中哪邊有問題。戴上耳機讓Get Right播著,將人的講話聲音阻隔在我之外,隔壁桌的小朋友在玩耍,家長們興高采烈的交談。

窗邊,原本我想要坐的位置,一對情侶甜蜜的黏膩在一起。我在算,我在背誦,我在寫,有一點點的輕盈,即便是今天的氣溫略低,陰鬱的烏雲遮蔽天空,外面人潮因為沒有下雨顯得絡繹不絕。

昨天下雨的星期六我也在咖啡廳裡頭坐到將近十點才回家,大底上是五個多小時左右。去舞蝶吃了一碗麵,和老闆聊起要搬家的事宜,他問起我還會不會回來這裡吃飯。我老實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會去到哪裡,但是這一種不確定性也還好有個確定的事情,我就是一定會離開現在的這裡。

我跟眼鏡行以及舞碟都頗熟,這一些始料未及的事情是在跟身邊的人漸漸的不熟絡時候發生的,至少是一種我尚未被世界拒絕的姿態存在著

我跟旁人最大的不同是在於我所熟知的人現在與我沒有什麼連絡,我也不好意思打擾。所以漸漸的成了一個自我封閉的迴路,我中餐固定去對面的拉麵店吃拉麵,晚餐固定去舞蝶吃飯。我固定會去阿婆那裡買一杯綜合果汁不加冰,我固定每天會喝一杯焦糖瑪奇朵咖啡,這假設是試圖把我自己「灌醉」。

我想著,如果我是文章中想要前往消失城市的旅人在邊荒之地會不會遇到霍爾的城堡,他會不會讓我上去參觀一下;還是被荒野女巫變成老頭子。即便是這樣我還是依舊的寫著自己的故事。

但是真實的現世不是這樣,我是頭一次來到目前這種狀態。我回到台中的時候也是吃飯的時候出現,很少看電視。多數的時候躲在自己的房間裡頭自己看著自己的東西,十足自閉的小孩。但我已經不是小孩,用著半生不熟的身體以及心態要跨到社會去的半成年。

時間,味道,愛,死亡,存在,記憶,這一些在紙袋的底層,在被丟棄的垃圾裡,在鉛筆盒的裡頭,在拉上拉鍊的外套內裡,在每一次的呼吸之間,在每一個要離開以及前往的地方中途。

我一直有一個這樣的世界,沒有人可以分享這一些。我透過書寫讓世界從思緒以及意識轉生成為有形的姿態得以存在,單純的沒有為了什麼。好像除了這樣我沒有什麼非得一定要做的事情。

我唸英文,我看新聞報章雜誌,我閱讀文學非文學作品,我寫文章,我想著如何做一份自傳以及研究計畫,還有怎麼跟家人說明我將來想要做的種種。我們在平日交換訊息。

你考的如何??誰跟誰要分手了。又跟哪個朋友鬧僵了。沒有錢吃飯。工作不順出包。交不到男女朋友。很討厭某個政治人物。聽說某個明星又傳出誹聞。小S要回去主持康熙。伊林的模特兒有主持節目你看了沒??畢業快到了有很多校園徵才以及畢業展。D&G的春裝你看了沒有??又買了新衣服。夏天就是要有小泳褲以及合身背心,加上甜死人不償命的超殺香水。最近某個漫畫越來越難看。哪個同事的嘴臉很機車。

我把這一些擱置在旁邊,還是只做的自己的事情,活在自己的世界裡。

在日常生活中,人們詮釋自己與他人的行為。舒茲認為,社會實在(social reality)是日常生活世界的直接參與者對自己的行為與周遭社會的解釋所建構起來的結構。他認為世界社會對那些在其中思考、行動的行動者具有一種特殊的意義與關連,他們已經透過一系列對日常生活的實在的常識構造(Commonsense Construct)預先選擇和預先解釋了這個(社會)世界,並且是這些思為對象決定他們的行為、界定他們的行動目標以及獲得目標的可用手段。

舒茲認為,日常生活世界不是一個私人的世界,它一開始就是一個互為主體的世界,一個和他人共享經驗與意義的世界。

我覺得我的世界就是接近這樣的概念吧!?我賦予我的行動意義,我依著意義行動著,活著。他說他很害怕,應該是說擔心變成像我一樣活在自己的世界中。鮮少跟人接觸很不好。另外的她說,她沒有辦法像我一樣把界限畫出來,她有著不得不的原因。

的確,現在的狀況多數時候我像是隔離般活著,我這裡沒有什麼時間的概念,時間對我而言是相當抽象的事情。我會吃會喝會睡覺會上課會上網,但是我的作息就不跟人有太多的接觸。

之前,不久之前,我也曾經像是正常一般活著,去年七八月到今年農曆過年前,我待在淡水打工以及唸書。每天就是上班下班,因為時薪很少所以班的很滿,別人的休息就是我的工作。上班是一種角色的扮演。任人搓圓弄角,任人嘻笑怒罵,不回嘴,討好有權勢也就是年資長的人,沒有什麼自我可言,除非我打卡,下班。

我還是覺得我跟這世界沒有太多的牽連。

我沒有室友,我不跟家人住在一起,我沒有出去玩,我沒有同事,我不想花太多時間在msn上面,我寫作的方式是自己對著電腦螢幕,我很少講電話,手機費用越來越低。我上的課基本上沒有什麼認識的人,就算認識也很少交談。我沒有愛人,所以我也沒有情話綿綿或者一同出遊。

如果我有機會跟別人接觸,我都儘可能的跟對方互動,甚至是近身肉搏,用全感去觀察這個人的所有。相反的是有些人常常跟你接觸,但是他跟你就如同太陽系中地球到冥王星這樣的距離橫亙其中。

你們可以交集的部份就是星際間發生的事情,其他各自星球上的事情一概管不著,偶而八卦一下金星仙子的感情狀況,木星的就業狀況,土星的家庭狀況。

我有朋友極端相反,活的自我以及為他人而活,這些都是他們的生活態度或者價值觀。在我看來沒有優劣之分,既然如此我的這種在旁人看起來不友善的生活態度也僅僅只是一種個人的價值觀。

他們有著他們的堅持以及原則,我也是。我以自己的方式跟自己以外的世界構聯,也單純的只是不想要過度的複雜化。

她寫到:
秘密比深海珍珠而陰晦,沉默比山石更堅定,雖然愛情如午寐恍惚,如烏雲蔭蔽。他是一道封條,我感到那桎梏般的閉鎖,人生之中一再陷入的禁制。話語深入山路,連接黑夜與黎明,在塵囂與廢墟之外,在盛世與頹垣之間,黃金葛,牽牛花,薔薇與長春藤無止盡的攀緣。


如同標題耽溺自己世界裡無可自拔的孤身一人,我只能很坦白的告訴你,但是你能否能夠明白我想要告訴你的,我沒有把握。

到最後我們還是管不了別人不是嗎??我能救的只有我自己。

你有你的人生,你有你的選擇;我有我的生活,我有我的關切。有時候你跟我只能逼近逼近再逼近,但終究不會有交點,花在多的努力都一樣。因為我們打從一開始就來自不同的地方也沒有要去相同的地點。

我即便是開放我的世界讓你參觀,也只怕你不管適用哪種運輸工具,一樣暈車暈船暈機,走在路上一直覺得有地震天崩地裂。

我只能這樣在自己的世界裡頭。耽溺自己世界裡無可自拔的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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