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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覺功能障礙

突然想聽王力宏永遠的第一天。

不清楚總夠總共投稿有幾篇,但寫了小確幸得到公司舉辦的徵文比賽的佳作是確定的事實。車停台南勝利早點附近的車格,正準備下車接到公司的電話,先是恭賀我,之後才說明得獎的事宜以及領獎的手續,最後確認我的基本資料,陌生客套的聲調口吻,可以確定那不是我熟稔的同事。對方也並不清楚我經常到管理處,是不用大費周章把獎項寄到公司並且通知我去領獎。主管今天問起我知不知道自己得獎的事,因為內部規定要繳交五篇,我便是被指定要撰文的五分之一,得知的當下實在很難快樂,主因是老早不寫指定題目的文章(也就如此,blog的文章題目都亂定)。

得獎的剎那以為其他四位同事也獲得相同的獎項(更何況其中還有中文系畢業的高材生),相較之下,我這愛成語亂用、與文學半生不熟商科背景的嘮叨者,能夠獲得評審老師的青睞,一半驚喜、一半開心,另外還有一點點的五位雜陳。那天馬上打電話與其他五分之四確認後,才發現只有我獲得此殊榮,除了吃驚以外,還是吃驚。

成文的時間約莫兩天,在繳交的隔天便坐上長榮航空飛往吉隆坡的飛機,開始了八天的員工旅遊。內容來自於一個畫面,那是某一個下午時分在某校門外的長鏡頭,我目光攝錄那些辛苦喊叫招呼的人們、那些令人汗流浹背卻堅持繼續的事情、那些大膽用色的物件、那車水馬龍人聲鼎沸還包括一些些無奈的聲音、那些透過榕樹葉篩過光線撒落一地的金黃,包含那漂浮在空氣裡的微粒子,時間近黃昏。那是生平頭一次那麼忙碌的下午,近千人由校門口湧出,停在對面等紅燈轉綠,要一窩蜂擁到旁邊的免費停車場。令人生厭但確實執行任務的校警,帶著墨鏡在對面擺出不耐煩的神情,像是說:你們也幫幫忙,滾遠一點。

日落,記憶中斷。

像是被拔掉記憶儲存的硬碟,那個濃縮的畫面只剩下一片空白,那像是我看陳宗佑《我明明為妳勇敢了》書裡的那頁大膽的空白。任誰都知道那空白是帶有前後連貫意義的,空白的存在並不影響閱讀的本身,反而增加了作者想要表達卻找不到文字的真實,因為我也常處在那樣的空白當中。也我在那當下是真的刷白了臉色,像是小孩要不到糖還被臭罵一頓不要臉的神色。

清晨五點醒來,兩隻手機同時響起,為了避免自己過於輕鬆的按掉懶人鈴聲繼續睡,所以放在離床鋪最遙遠的距離,折磨自己得要掀開棉被,在冷鋒襲台的清晨離開溫暖的被窩去最遙遠的那一方關掉鬧鈴順手把廣播打開,讓音樂流洩室內。必須在早晨六點半前抵達校門口,將裝備卸下然後離去,前陣子過久開車,極不順手,總是無法度量前後的車距,深怕一個不小心A到隔壁的車,這個月開始又開始自己開車到各大校園,當我左手肘架在搖下的車窗上,電台廣播傳來王力宏永遠的第一天。

突然將我想起那個令人印象深刻的下午,也是在五點醒來,六點左右正開著車奔馳載往學校的路上,那是炎熱的夏季。陳珊妮除了唱:如果有一件事是重要的,還有「四季」,她反覆吟唱:你像夏天只愛自己,我卻等你一個四季。不知不覺又到了年底,頭次操盤的考試,今年已經是再度操盤,除了心境以及經驗不無法與過去相較以外,生活似乎還有些什麼是沒有改變的,例如清晨傳來的永遠的第一天,例如下午有如慢動作長鏡頭的畫面,那是聲音、那是畫面、還有清晨從窗外進到車內一天之始的氣味,以及下午每個人身上帶著中午勞動時大量出汗的體味。

結果他們問我:到底什麼是小確幸?還有某人說:你是標題吸引人,內容根本就平凡無奇,不知所云。

他們沒看過村上春樹所言的小確幸,他們也不以為收集內褲有任何微小而平凡的幸福。或許他們的幸福已經跟好萊塢麻雀系列電影(麻雀變公主、麻雀變王妃、麻雀變鳳凰)那般相似的浪漫喜劇一般,別無其他種可能性。有天,副刊上有:在少女的花影下,才知道那是追憶似水年華的第二卷,才知道人生不如一行波特萊爾(芥川龍之介語)的波特萊爾跟波特萊爾的冒險是完全不同的事。倘若沒有那些背景知識,也許就讀不出這些趣味,但也無異炫耀自己懂得多少又多少,而是,你(我)感覺到你(我)是幸福的嗎?

所以,幸福是無法被容易理解的嗎!?

不,不應該是如此,梁文音唱最幸福的事:你撐著雨傘 接我那次 已經足夠我 記得一輩子 我最幸福的事 當過你的天使。謝謝那些當我過天使,我曾當過你天使的人,在2008年的尾聲,我想起你們,那是我最幸福的事,即使那僅僅是微小而平凡的話語或鼓勵,都謝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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