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拾遺

坐在摩拖車上，迎面而來的風讓身心上的些許燥熱獲得紓解。很難不落入十七歲天空中的兩位主角共騎一車的美妙幻覺，此時此刻所發生的真實很難認為是現下，或許在下一刻他就會從眼前消失，而我從椅子上醒來，南柯一夢。

我擁有著朋友沒辦法理解的患得患失，拋不開甩不掉如影隨形。在真實日常裡上演後在睡時以夢境的型態出現。清醒與夢的界線模糊不清。

昨天在公園看到的他似乎沒有辦法和眼前這位英姿煥發的騎士重疊，他們分別是同一個人卻擁有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應該是用味道會更適當。一個像被遺棄的可憐狗兒，令人想樣照顧。現在是教養良好的黃金或者拉拉，精神抖擻。

這樣的觀察應該是不公允的，因為我才剛認識他。但是和認識有已經二十五個年頭的自己相比，我是怪物吧。表面上的開朗以及內在的陰鬱成了最強烈的對比，認真過度的個性常在聚會時表錯情，造成冷場。應該是開心的場合因為認真的活達別人的開玩笑，造成他者的傻眼。也有時有人刻意如此，逗的大家開心，我像個小丑似的認真。

但是內心的時晴時雨卻也是雖然我與大家交善，卻不曾適應的緣故吧。

你一定要去很遠的地方嗎??

恩，不過我很快就會回來了。

那你可不可以帶我去。

不可以，你家裡的人會擔心，我很快就會回來。

很遠的地方有多遠??

大概……要二十次從你家到你爺爺那裡。

這樣我就不可以去找你了。

我很快就會回來了，還會帶你喜歡的東西。

真的，你不可以騙我。

我有騙過你嗎??

沒有。

那我們打勾勾。

嗯。



醒來之後轉頭看床頭旁邊的櫃上泛著冷光的鬧鐘，那是從99大賣場買來的，但是很好用，耐摔。上頭的時間：六點多。已經很久不曾再做這個夢了，那是我跟大哥的約定，後來他就沒有在回來了，我們在次相遇的時候他也不記得我了。

說來好笑，後來才知道其實我比阿海的年紀還大，但是當時的心性卻是感覺他沉穩的多。後來家裡頭的變故，離鄉背井到異地求學，遇到小軍，美琪，阿海，已經一切都不一樣了。現在我和小軍在這裡開了一家民宿，他當老闆我當打雜，早晚都會有阿婆來幫忙，每個月美琪跟阿海也都會來這裡，已經成為常態。

兩個星期前美琪來到這裡帶來消息，大軍跟大嫂終於要結婚，所以這個星期只剩我會待在這裡，也沒有預約的客人所以也落的輕鬆，倒是想要好好整頓一下所有房間的擺設。

這些年許許多多的民宿都吹起了異國風情，小軍是個很有藝術天份的人，把這裡佈置裝潢的很不錯，不過卻缺少了一些更貼心的實用性。趁著淡季整頓一下改變佈置，讓客人有新的感覺也是很重要的。

不過小軍北上的第一天卻夢見我跟大哥的事情是相當的詭異。阿海常常跑來這，我知道原因是什麼，可是我還是沒有辦法重新接受他。應該是說，我沒辦法接受我自己再次的打破原則，不堅守著自己的底限。不想人事物混亂，大哥，美琪，小軍，還有那個人，大軍跟大嫂，還有，阿海。

來到這裡快一年了，在之前的三年多都是在國外到處的旅行以及工作，從沒打算回到台灣，是小軍先聯絡上我，問我願不願意跟他一起來這裡，於是就到目前。

是美琪先找上這裡，大軍也來過一次，一直都不讓他們告訴阿海。他後來怒氣沖沖的跑來，想把我綁回去，逼的我動手打昏他，然後落荒而逃。後來我想通了，要走的應該是他，自己回去。小軍當時還發了一頓很大的脾氣，把阿海罵的狗血淋頭，一句話都不敢吭，後來他每個月都會來這裡。

「我一直知道他要的是什麼。」

沒有戴上眼鏡的我在坐起身摸向右邊櫃上的雜物要找手機時，不小心推倒疊成一落沒看完的書，以及忙碌沒時間想到要寫的那一本黑皮燙金的日記，被壓在最底下。

說是日記又不算是，手札還差不多。找到眼鏡拾起手札，其他的書依舊讓其散亂的灑落床底下。翻開上回寫的最後一頁，試圖找到日期以及那時留下的隻字片語。

沒看到時間，但是看到一張普羅旺斯的明信片，上頭是薰衣草田。以及我的筆跡：要回去了。

沒有寄出去沒有收件人而且夾在手札裡頭，我隨即明白這原本是要給誰的訊息。在國外三年多，我始終沒有留下任何訊息讓他知道我到了哪裡。他當然可以請人暗中調查我，但是我不會主動的聯絡他，雖然在回台灣之前有這打算，所以才會寫了明信片卻又打消了念頭。

在回台灣之前適合小軍先取得連絡，得知他要經營民宿，於是來幫他。雖然快滿一年了，克源倒是尚可，網路上的評價也很不錯。不過自從美琪跟他常來這裡之後，我是煩悶的。我不想要聽到他不斷的道歉，以及想要挽回什麼的態度。

前陣子他來的勤，應該是上次對他釋出一點善意，他顯得積極。但是過去的回一不斷的困擾我，就從得到大軍要結婚，美琪帶來的喜帖。小軍北上回去那個家，大嫂終於點頭要嫁大軍。我讓小軍帶了一份禮，我就待在這裡。

我想應該很久不見的朋友們都匯出席，不過一開始就沒我的戲份。小軍明白我的場邊心態，所以也就沒有對我積極遊說，他也是明白的。我在這裡出生，我到那裡唸書，不管是這裡或者是那裡，我都沒有歸屬感。

大哥，是那傢伙的大哥，來這裡養病的時候認識我。原本說好會在見到他，卻沒了消息，當時家裡還很窮。後來靠著土地家裡變成了暴發戶，一些勾心鬥角的事情也漸漸浮出，我便領了自己那一份北上唸書。

和小軍是同班同學，第一次見到那傢伙的時候我還以為他就是大哥，因為他們長的頗像，但是他從來沒養過病也壯的跟牛似的，而且我才知道原來小軍跟他其實都是真正的有錢人。不過那是一間名校，會遇到上流社會的人也不是什麼古怪的事。也許那就是一切的開始……

不願想太多，便先闔上了手札，起身去浴室洗去一身的黏膩。

今天看見，永遠的第一天。

「哪是個美好的早晨，當我從床上醒來，發覺身邊的一切都是這麼的美好，打從心裡的認為，此後一定會更幸福的。其實那(時刻)本身就是最幸福了。」

我和他坐在早餐店裡頭各自吃著早餐，我點了一份火腿蛋餅加上一杯奶茶，兩個人都盯著報紙，他看著影藝版，我則是沒目的的看著社會版。腦海裡頭閃過的是梅莉史翠普再時時刻刻裡頭飾演的戴維洛夫人，他抱著領養來的小孩躺再床上說的這一段話，就這樣浮了上來。

也許我和撿來的男人的這一天，就是第一天，永遠的第一天，也許不會再見面了，就大抵是這一段話。於是我有些食不知味，看著他好胃口的咀嚼手上的漢堡，吞食的過程讓我有種想要用眼睛如攝影機一樣記錄下有關他的一切，我果然是一見鍾情派的那種。他似乎發現我的漫不經心，從影劇版抬頭看我：

「不好吃嗎??」用手指了一下我的蛋餅。

「沒，沒什麼胃口。」我回神客套的說。

「吃不下!?」他有些遲疑，雖然我不知道原因。

「只是不習慣這麼早吃東西，你要嘛??」一方面看他好胃口，一方面這也是原因之一，我通常剛起床都是喝一大杯水，不然就是因為睡到中午早餐跟午餐一起解決了。所以還真吃不太下，倒是奶茶已經喝掉一大半，我實在嗜愛飲料。

他點了頭，我看他眼睛似乎一道光閃過，還以為是花了眼，他沒兩三下解決完手上的漢堡，轉而進攻原屬於我的蛋餅，沒想到他還真吃的下，而且我有一種又看到可愛狗狗的錯覺。

那一霎那我害羞了一下，還好他沒發現。我想到他把我吃不完的東西給吃掉，這樣好像屬於情人間的動作，我因為這種小發現自行竊喜，實在是花癡到不行。自己偷偷罵自己當中。

心裡頭很久沒住一個人，對於帥哥我已經很久沒有這麼近這麼長時間的相處過，沒有機會遇到以及怕自己容易掉進去都是原因，自己這一次的如此大膽，一直都沒辦法理解。問題是現在我對面這個人我對他花癡，可我連他住哪，他啥個性，他多大歲數我都不知道，就問對方要不要跟我回家，心裡頭理智的一面不斷的浮出來叫我趕緊收手。現在還跟對方一起吃早餐，什麼跟什麼阿。

「你好像很愛發呆。」他忽然問了我問題，我整個臉紅了起來。事實上我發呆的原因都是因為對面現在問我問題的人，可我怎麼好說的出口，也讓他知道其實我不是那麼大膽作風的人。

「沒，其實我還滿多話的，我朋友都說我滿理智。」我當下直覺說了這些。

「那你自己覺得勒?我看是不會。」他像是有心要跟我聊天，而且食物也真的都吃光了，反倒是我開始坐立不安，聽說這樣的情緒叫做害羞，而且他跟昨天悶不吭聲的樣子實在是無法連貫在一起，有一種：調戲的感覺。

「最近一年是話不多，因為跟朋友生活圈交集很少，我又都做自己的事情，可是我是挺”搞喂”，這算是本性吧!」我沒啥顧忌的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可是一出口又認為糟了，對方不知道會怎麼想我。心裡頭就這樣七上八下的。

「恩，那你等下要幹麻!?」他似乎不打算繼續這話題，放我一馬。

「呃，就沒啥打算，可能就找找資料作報告，然後出去看看有沒有什麼書或走一走吧。」我實在沒啥主意，心裡都是對面這人，哪有辦法思考阿，如果這是我們的唯一的一天，自己跑去做事情，不就，不就……

「那你今天借我吧!?」他很順的開口，我被他嚇了一跳，直覺的回答。

「呃!?」我這樣算是答應還是沒答應阿。

「你昨天晚上就請我回家，現在白天你還猶豫阿!?會不會怪了點。」他臉忽然靠了過來，嘴裡卻吐出挖苦我的話，當下我的臉超紅，卻支支烏烏說不出個所以然，很想趕快找個地方躲起來。他會不會覺得我昨天是在對他做性邀請，我該不會成了一個很隨便的人，在他面前。

大家都一樣吧!?面對有好感的人總是希望在對方面前維持好形象，殊不知卻是離自己更遙遠。真實的模樣反而更是看不清楚，因感覺的交往，因了解而分開，這樣太多例子。

「ㄟ，你臉紅了?」嗅出一絲絲味道，我認為他的語氣是開心的。

「你先說你要幹麻，我再想我要不要答應你。」我振作起來，不想要讓對方看扁了；雖然知道臉上熱熱的不用照鏡子都明顯的感覺的到臉一定超紅，但好歹我也很會演，撐一下就過去了。(ㄚ是要撐什麼阿!?)

「就跟我去一些地方，看你生活挺苦悶的樣子。」

「歐。」他這樣說我是要不要去呢?心裡七上八下的認為我應該不會被怎麼樣，擔心著，卻要開心能夠跟帥哥一起出去，這樣的心情還真是複雜。

「你應該有機車吧?等等我們就騎機車吧!」它像是已經掌握一切的自顧自的決定，好像把我吃的死死的。

「我有說我有車嗎??」使他個白眼。

「沒有嗎??」

「是有啦。」

「那就是啦。」

看看，我們的對話多麼沒營養。

「我是台北路癡，你可不要把我帶到別的地方丟掉，雖然不至於回不來…」不知道該說什麼，沒想到一說出口卻像是情人間的小抱怨，實在是不可取。

「我熟就好了。」他又回復到簡潔有利的模樣，一臉很行的樣子，像是要在情人前炫耀什麼，這又讓我對他有不一樣的感覺，該不會我昨天根本就看走眼了。他看我仍一臉猶豫，不安的樣子，自顧自的接話。

「不會帶你去什麼奇怪的地方，還有阿，你表情真多ㄟ。」這下我我覺得我快冒煙了，誰快把我帶走。我還有辦法跟這人相處一天嗎??

很吵的鈴聲，我伸手欲把那惱人的鬧鐘給切了，才發現是電話。很愚蠢的不知道從哪找起被我亂扔的話筒，好心的手將話筒直接地來耳邊，我沒多想接手的同時：

「喂!?」

「是我。」

「誰!?」我的聲音透露我仍睡的迷糊。但我本來聽聲辨人的功力就不高，對方應該也知道卻還用這種方式，真是氣人。再說我認識的朋友多數都有低沉且磁性的好聲音，對我而言個個都適合去主持廣播節目。

「聽說你撿了一個男人回家?」對方似乎不打算告訴我他是誰就認定我一定會知道的自顧的接話下去。

「呃!?」我愣了一下，有點精神來了。心想我有告訴誰嗎??我隱居這麼久了，也不曾聽說朋友對我的是情感興趣，尤其這一年來。

是的，只剩下我在這邊成唸書，苦命的研究生，對他們而言是幸福的學生，縮然他們也曾經是那個身份。當初為了興趣以及一股脾氣延畢了一年沒考上，在當兵回來後繼續考，終於讓我考上。但是當時的同學都已經步入職場，我們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忙碌。也不知道老頭為什麼特愛跟我抬槓，而且老愛請我幫他一些事情。雖然我佩服老頭的學識到五體投地的境界。我忙學業，朋友忙事業，話題自然沖淡很多，交集不起來。

加上我孤家寡人越來越不愛出去聚會，跟情侶一同的怪個性。已往老愛寫部落格但也老當成日記，如此這般，繼續下去。

「你還睡歐，醒一醒」對方以為我又睡著的再另一頭叫著我。

「我醒著啦，你幹麻問我這個。」我大概已經得知對方這種冷淡語氣是誰擁有的。

「你這麼說就是有，這年好人多壞人少，你隨隨便便減個人回家也不願意跟我上次介紹的那個多認識，你還當作你照顧流浪狗嗎??對方有沒有病都不知道。」

他這樣算是挖苦我還是關心我。
這人當初是六個人裡頭口才最好的一位，之後找了份業務的工作，不過目標管理階層，我們都認為一定要對客戶有多一些的了解才是。目前工作的成績不錯，能力受到上司的肯定，和女朋友的感情穩定發展，算是六個人裡頭很忙的一位，每次要約他總是他時間最難敲，這次打電話來可讓我驚嚇。

「我們沒有怎樣啦!?我又沒那麼飢渴，我之後再跟你說。」我實在想不出要回答什麼，而且那個撿回來的男人正義臉興味的盯著我，聽我講電話，我更是說不出口。不過對方似乎又知道我開始客套起來，總是習慣這樣拉開距離。

「反正等你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我在問你。掰」他就沒頭沒腦的冒出這話，然後結束了電話，留下在這頭仍握著話筒茫然的我。我回神看向那個始終盯著我看，一臉微笑俊俏的男人，誰說我不飢渴。一股很像可愛大狗狗的感覺湧上，整個臉紅。男人像是不打緊沒看到的說：

「要吃早餐了嗎??」

我們睡在同一張床上，不過沒發生任何事。他跟我回來後我才想起他什麼衣服都沒有，於是找出那些對我而言都算是大件的衣服給他試試，因為我的尺寸還真難買。不過他穿起來合身略緊。我坐著NB前面一方面緊張，一方面處理著這幾天的急件，他坐在床上看著我房間裡頭的書以及雜誌，等到我關了電腦我才發現他已經先睡了。

我喜環早要睡的時候發現我沒地方躺，正猶豫要叫醒他還是我睡地板的時候，她咕噥了一聲轉身倍對我靠向牆壁去，留下外側的位子。我背對他躺下，拉好被子，聞到跟我一樣的洗髮精以及沐浴乳的味道從他身上傳來，我想起江國香織的那句話：

「戀愛，不是用談的，是用墜入的。」

我為自己的容易動心感到被傷，也告誡自己不要胡思亂想，因為掌握不住也無能為力。這樣的想法在睡醒後，他的第一句話裡消逝，我們的第一天才要開始。可能也只有這一天了。

一如往常我走在路上，有一句話是：如果我不在咖啡館，就是在往咖啡館的路上。

我沒有那麼誇張，我只是要去找一個都是陌生人的地方坐一件自己熟悉的事---唸書。星巴克，麥當勞，摩斯，吉野家，都好，到底是哪一家。反正不要是在我家，偏偏我不喜歡圖書館。

我經過了這個公園，我看到了他。

早上要上課的時候就會經過這公園，我趕著要去老頭的課，看到他一個人坐在長椅上，起先是看到他有好看的背影，後來發現他有好看的臉龐，可是我急著要去教室，如果比老頭晚進教室一定會被挖苦。他還在公園，現在是傍晚可是我已經先吃了晚餐，他跟流浪狗在一起，可是我怎麼感覺是兩隻流浪狗，是一種氣息，莫名奇妙的就是覺得他像是流浪的男人。

然後我把他撿回家了，一個男人，我撿了一個男人回家。

我昨天做了個夢，我那時候穿著整齊去到誠品敦南，我在設計類區看著平面設計的書籍，維持固定的姿勢太久加上喝水的原因，於是我去廁所。一走進去我就發現他---穿著挖背背心的健身男，一動也不動的盯著我，直楞楞的看著我，看的我渾身發毛，他就站在廁所靠牆邊。他該不會是想要打我吧!?覺得這人開不會情緒不好。

背對他站在小便斗前小解，心裡頭像是看了恐怖片的感覺不斷湧上來，心裡無法預期不知道轉身之後會看什麼可怕的畫面，速度加快的結束了便快步衝向洗手台，從鏡子的反射我看到那男人盯著我，是盯著我的背影還是鏡子中反射的我!?

我無從得知。

我洗把臉，想藉此減緩心中的不適，看看鏡子裡頭的自己並沒有任何不妥，忽然一股勇氣讓我轉身走到那名男子前面。

請問你有什麼事情嗎??

我只是隨便看看。

你這樣很沒禮貌。

歐，抱歉。

我要走之際他喊了我住了我。

喂，可以認識你跟你要電話嗎?

啊!?

這就是我的夢。我不知道它到底暗示了什麼，但是這個夢好像悄悄的預告了今天我的大膽，所以我把那個男人給揀了回家。

他還是跟那隻狗在一起，我不知道得了什麼失心瘋，一項怕狗的我也覺得那隻流浪狗頗可愛的，我走了過去問他那狗是他的嗎??他以為我是要來要狗的臉色告訴我他只是恰巧遇到。我告訴他這狗好像是流浪狗，他說他知道。他早上餵牠吃東西的時候那狗開心的很，可是他已經沒東西可以餵牠了。他瞧了我ㄧ眼，除此之外他一直盯著那隻狗。

等我一下。

我從便利商店抓了麵包付了錢，氣喘噓噓的跑回公園，餵起狗來。我把手上的麵包分給他，兩個人默默無言的餵狗。我尷尬的要命，心想我是花癡嗎??忽然有人大喊這裡不可以餵流浪狗，是個歐巴桑，怒沖沖的走了過來，我嚇了一跳，他拉著我的手跑掉。

我問他是這裡的學生嗎??不說話。我問他要去哪裡??他說不知道。我問他他在等人嗎??他說沒有。我有點受不了這樣沒頭沒腦的對話，自己惱怒了起來。我說我要去念書，掰掰。我便轉身往另外一頭走掉，可沒多久我轉頭看到他在原地看我離去，似乎有打算要回公園的樣子。我又跑了回去問他，你沒地方去嗎??

他抬了眼，聳了一下肩。肯定了我的答案。

那，你要不要今天先睡我家，然後在打算。他皺著眉看著我，一語不發。我驚嚇過度，覺得我可能會被打，在路上隨便對一個陌生男人說這種話，我瘋了。於是我等不到他說話便自己裝瘋賣傻，說我是瘋子你不要理我，然後轉身故作鎮定的走掉。沒幾句，我便聽到他說：好。

我轉頭驚愕。他又說：我說好。

所以我撿了一個男人回家。

我總想著男人的故事要不要完成到第十篇，也許我將七點八給補上之後，那就是男人的全部，我不認為男人是有十的，應該是我認為男人是不應該有”實”的。

為什麼是七點八，因為一加上八是九，所以七點九之後就接到男人八。

試著用著不同的體裁在寫男人這幾篇。我想講些故事，關於男人的故事，我不知這故事應該是怎樣的變化，在筆下他們被呈現出來的時候，有的是開心，有的是寂寞，有的是喃喃自語，更多的是不同的樣態，我不想要談太多過程，我喜歡描寫某一段的心情。

我甚至只是為了表現某一個場景的事情，然後不打算要有過程。我只想要有相遇以及重新開始，所以男人七會長成這樣子，這麼說我應該是不是好的作者，因為我討厭過程。

最近喜歡上創作，可是那需要靈光一閃，我一直想著夢的關係，我想要讓我比下的男人做著一個夢，醒來之後才發現那只是慾望的投射，我想要寫那樣的故事，但是我還缺了很多元素，例如那是一個什麼樣的夢。

我想要寫一份男人的自白書，所以我用一個自述的方式寫了男人五，可是我私心的認為裡頭有兩個角色，就是主角喜歡的那個人，我也想要為他寫一份自白書，從他的觀點看這份得來不易的愛情，但是我還沒想清楚要怎樣寫，所以我不敢寫。

對我來說那樣就是創作，我想要說一些怪怪的故事，我想要說一些感覺，我想要嘗試對話，所以我嘗試創作。最近對於孤獨/邊境/北國/寂寞，這幾個主題相當感興趣，所以才會有男人九的出現，那是一個結束也或許是一個開始。我認為男人九跟男人一是有很大的相關，我甚至覺得他們兩個是相同的人，可是卻是不同的時空斷點，不一樣的故事。

有些故事我花很長的時間在寫，有一些我寫的很快，因為那一個想法很快就成形，他在那裡呼喚著我快一點，快一點完成他，他很想出來看看大家，是個愛炫耀想法，應該是說他是個喜歡被注意的故事。可是有些故事就像遇到瓶頸，七點八就是那樣的一個故事，停滯了很久之後，我就在躺在床上的那一霎那，我就知道要怎樣收尾了。

希望你們喜歡這樣九個亂七八糟的創作，這是作者的私心。

這是夢，夢到男人用一種難解的眼神看著他，忽然從椅子上把他拉起來，狠狠的抱住他，男人將頭埋在他的肩，吸著他的氣味。他怔怔的什麼也說不出口，然後眼淚就這麼掉了下來，就這麼一直流滿臉龐，男人用力的抱著他，像是要用盡氣力卻又怕弄痛他的樣子。他耳邊傳來不真切的哽咽聲，好像是從環抱住他的男人傳來，可是他怎麼會呢!?那根本就不可能，所以這是夢。

「這是夢吧!?」他不自覺的說出口。

男人抬起頭，盯著他。他對上了男人的眼，那雙沒有變過深遂有神像是會放電的眼睛，卻多了很多更複雜的情感，而且，是對他。男人將他的頭扳向他額頭，兩個人就這麼額倚著額。

「對不起。」男人在說完這句話之後，給了他深深的一吻，在這之前他的眼淚沒有停過，他熱烈的回應這一吻，他以為這是夢。兩個人的熱情擁吻，舌與舌的吸吮過度，男人在他的唇上製造出傷口，他嘗到一絲絲血的味道，他像是驚醒，推開男人撫著自己的唇，看著指上的紅，暈開。

「這是夢。」他驚慌的說。

「這不是夢，我是真的，我是真實的。」男人用力搖晃著他，像是要逼他認清現實。

「你怎麼可能回來，你怎麼可能出現，你怎麼可能吻我，你怎麼可能還愛我，你怎麼可能，你早就離開了。」他像是極力要撇清這一切，喃喃自語。

「我就是回來了，我就是出現了，我就是想吻你，我還是愛你，是你姐告訴我你會在這裡。不曾離開過這裡。」男人將他的手拉著，按住心口的部份。

「可是我不愛你了。」他撫去眼淚，堅強的說。

「以前愛，今天不愛，可是明天呢?後天呢?以後呢?你會愛的。」男人煞有其事的說，一口咬定的說。

「我要走了。」他不想聽到男人的瘋言瘋語。

「我會一直跟著你，直到你跟我一起。以前是你跟著我，我卻沒帶好你，現在我會一直跟好你，直到你跟我一起。」男人對著正步下樓梯的他如此說道。

從以前他就知道男人的毅力是恐怖的，但是這次他再也不是年輕小夥子，這場仗，還有得打。只是他知道，他跟男人都不會輕易妥協，五年前，他們是太輕易妥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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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知道那樣的模樣，那樣的男人在別人面前顯的矯揉做作。

男人選擇居住在北國的邊境，聽說那裡有一座寂寞的城市，聽說那裡鎮日是寂寞在唱歌，於是男人興沖沖去到了北國，去到了漫天冰雪的邊境。男人以為這一趟旅程會相當艱苦，沒想到男人沒有遇到什麼阻礙輕鬆的就來到這城市，這城市斑駁的外牆有著男人相當喜歡的破舊感，裡頭冰冷的建築物以及琇鐵製品，彷彿就是告訴男人---男人來到了被遺忘的國度。

清一色的大家身上白色的衣物，長長的風衣，長長的腰帶，長長的頭髮，沒有修飾的鬍渣，沒有修飾的頹廢氣味，充滿濃濃的，男人深吸一口氣-----寂寞的氣味。
男人想著怎樣才能成為這城市的居民，唯一身上穿著黑色衣物的城市管理員走出來，那一雙眼睛彷彿就已經知道男人的來意。

低沉的嗓音像是許久沒有開口過：

「你想住在這裡嗎!?」

「恩」

「沒有什麼規定，唯一不成文的規定就是不能穿白色以外的衣服，除了我之外。」

「為什麼!?」

「因為我不住在城裡，我住在城旁，看，那邊就是我家。」手往離城旁邊不過一公尺的廢宅指去。

原來還是有人沒有住在城裡。

「我不住在城裡是因為城裡沒有我喜歡的房子，但是城裡的房子沒有分誰是誰的。城裡的房子很多，你要住哪裡都可以，吃喝拉撒都不成問題。」

「納我……」

「你只要走進去，找地方待下來就可以了。」

「恩。」

今天是男人離開那裏的第999天，男人在第一千個日子選擇在寂寞城市選擇住下，成為住民之一。

這裡很安靜，所謂的安靜是沒有萬物的聲音，除了寂寞。寂寞是這裡唯一會發出聲響的，他無所不在，但是沒有讓這裡發生任何的不和。大家，歐，沒有大家，這裡每個人都是從不同地方來的，不約而同選擇在這裡待下來，自己做著自己的事情，但是都是單獨一人。這裡沒有偶數的存在。

這裡栽種出來的食物都是基數的，樹上有135個果子。聽說這裡的居住人數永遠都是基數，絕對不會有42個這種人住在這裡，每當一個新的寂寞進駐，就會有一個寂寞消失，否則就是一次會有兩個寂寞出現。永遠維持這樣的平衡。

這裡的人一片的白，這種白不是純潔的那種，是一種空靈的存在，幾乎近於透明。在這裡住的越久的寂寞，身上的透明越是明顯。

男人從行李找出那一套找已經準備好的白色裝束，換上之後便走進了寂寞的城市。男人聽見那唯一穿著黑色衣服的人在男人身後用著聽不真切的聲音告訴男人：

「來到寂寞城市的人，你將會是寂寞的一份子，你是寂寞，寂寞是你。當你心裡頭決定來到這北國邊境的城市，你已經是城市的一份子。你就是一座寂寞城市，寂寞城市就是你。」

這城很奇怪，在外頭看到這麼多的人，當男人一走進城裡頭就完全消失了。應該是說人不見了，不過東西都還在。原來寂寞城市是這麼一回事，就算男人跟別的寂寞在同一個空間，因為寂寞的存在，所以男人不會看見除了男人自己以外的任何人，男人們處在同一個地方但是不同次元。

所以這裡充斥著寂寞，卻也顯得寂寞，不因為寂寞的集合而顯得不寂寞。

男人心裡頭因為寂寞而顯得踏實，他選擇成為北國的邊境---寂寞的城市的新住民。他知道哪將獲得寂寞，那是他最想要的東西。

我先說，這一篇文章是我自己寫的，我從我的新聞台(浮生六記)轉回來，寫作的日期是： 2004-02-06 01:09:13

我在整理那邊新聞台的文章，所以把他放過來，收錄在一起。






是夜，

又是個失眠的夜晚。

隨手打開燈，

起身去到杯水，

似圖解去那渾身的燥熱。

窗外，

月圓的，亮的如黑夜的太陽，是15。

一瞥，床頭上的時鐘，閃爍的數字正好是2:59，

男子走向書桌，開了電腦，坐下。

便不經思索的進入網海當中，

想藉著閱讀不需思考的八卦新聞化去那心中的一股煩躁。

想起那許久沒上的BBS站，去看看也好的心態，

用那快忘了的ID以及password，

回到那令他高興也難過的黑底白字的城堡當中。

他是先被吻住，男人舌頭撬開他略乾的唇竄進他的嘴裡與之交纏，他才知道他被吻了，而且是一個男人。

全身上下使不上氣力，眼前西裝葛履的男人一隻手摟抱住他的腰，另一隻手貼在他的臀部將之壓靠近他，兩個人之間全身上下貼的沒有一絲隙縫，他能夠清楚感覺到男人那越來越興奮的表徵。沒有想像中的噁心以及不適，還帶些醉陶陶的愉悅，他心想這下糟糕了，一定會被他的老姐給嘲笑到不行。男人察覺出他的不專心略微逞罰性的咬了他一口，他嚇了一跳卻隨之又掉入高超的吻技當中。

糟了，這會上癮吧。

老姊是標準的BL Fans，甚至有一個專屬的房間放至她的收藏品，沒有經過他的允許不可以擅自進入，不過他實在是想不出除了老姐，他們家還會有誰想要進去到那房間。舉凡一切可以拿來BL大作文章的題材，都會在老姊那看似平凡卻根本就是外星人，常人無法理解的腦袋裡頭，經過一連串無法理解的自行轉換。而且不是所謂的H等級，根本就是超激H，連普通的成人看了都會臉紅心跳，25禁之類的畫面，都是相當有可能在老姐桃色禁斷的世界上演。

至於為什麼會知道呢??因為老姐參加的同人誌寄來了一份內部刊物，裡頭有一篇老姊投稿的文章，恰巧被他看到，看沒一段就已經快冒煙。而且他還嚴重懷疑他的老姐有研究性愛聖經之類的東西，不然哪來的這麼多奇奇怪怪體位。

這下，事情可大條了，可是，他還真不討厭對面這個男人，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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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居在海邊的他，是令人印象深刻的。不只是因為他看起來年紀很輕，不只是因為他有好的身材而且曬不黑，不只是因為他長的好看，只是因為他給人一種太過飄邈不存在的的感覺。

是的，你會看到他，可是你感覺他不是真的存在，好像是投影。

在大都市比較有可能找到好的工作機會，離鄉背景去異地求學以及工作的人越來越多，向他這樣年輕的男子在這樣的地方獨居，經營民宿的算是異類，尤其是在這只剩下老弱婦孺為多數的下港地方。

這裡是台灣的南端，因為觀光的關係，這裡成一種與世隔絕的天堂。人們到都市叢林那種人造自然去奮鬥打拼，在休假的時候卻有極度渴望擺脫束縛來到天然自然，沒有過度的人為包裝，這裡有的是自然的風景，還有許許多多為了觀光出現的產業，更因為這幾年風鈴季的舉辦帶來了大量的觀光收入。

男子的民宿並不特別，但是因為價格合理，又打掃的乾淨，所以每到假日常常是預約已滿的狀態。男子並不做任何的工作，他請來打掃的人整理這一切，他請人負責確認住宿狀態，至於客房服務，預約的一切雜七雜八的事情他也都請人。

男子喜歡到海邊去，然後無所事事，

每個月都會固定有一名女子來找他，有時候是獨自一人，有時候是帶著朋友一起來。他們就在民宿一樓所設置的小酒吧聚會，對了，他是個bartender。我也來到這裡喝霸王酒，當然不是我不願意付錢，是他堅持這是請朋友喝的，堅持不收。至於我，我是他在這裡的朋友兼員工，既然他是老闆，我就是他的員工。

如果真的要算工作，他只負責調酒跟陪人聊天。

對，客人喜歡跟他聊天，尤其是女客人，但是我想醉翁之意不在酒；男客人喜歡酒的，也會因為他對酒的了解跟認識的豐富而跟他變成好朋友，他就是這樣有魅力的人。至於我，我長相平凡，身高不高，看起來娃娃臉年紀不大，實際上我比老板年紀還大，因為要做的事情很多，諸如打掃，清洗……等，得在客人離開之後，所以客人都當我是小弟。

終於到了這一天，你說：我們在一起吧。我哭了，我想我們愛了好久好久。

那時候你說你要離開，我雖然難過卻什麼也不能說，因為你的身邊還有個他，我知道你不可能主動離開他，即使我知道，即使我知道，我知道你也……

是他介紹我們認識，我在那一天成了你口中的老師，我第一眼看著你我就知道，你是那個對的人，你是那個我等很久很久的人，你是那個我會不顧一切的人，你是那個會讓我壓抑住所有只為了不讓雙方都痛苦的人，於是我先選擇了轉身離開。

我離開台北，來到偏遠的東部任教，有空的時候到處旅行，我不忘記寄去明信片去給你們。我知道你期待的，你期待著我每一次寄去的，不然你不會在今天將那個盒子打開，你說裡頭裝滿你滿滿的思念，裝滿我從世界各國寄回來的明信片。

你對他的虧欠讓你更不能離開他，我也知道他，他依賴你極深，你也知道他只是依賴，他喜歡的是另一個人，你是他的影子，我認識他就知道了，但是我仍然什麼都不敢做，我只能在自己的慾望裡頭煎熬。

後來你說你要離開，你要帶著他去另一個國度找他，你說這樣他才能得到幸福，可是你的幸福呢??我自私的想到你的幸福誰要給你，你的幸福是不是可以…由我。那一天我一直哭，你不敢有所動作，只能著急的看著我在你對面流眼淚，你問我你做錯什麼，你怕我難過，可是我是為你哭。我的哭，是為你的幸福…

我跟你都太善良，都跨不過疆界，你帶著他離開去找他的幸福，你說我也要幸福，你知道我那天沒有說完的，我沒有說完的話：

「如果我說我的幸褔在眼前可是離我卻很遠呢!?」

你伸手摟住掉淚的我，那是唯一的一次，唯一的一次，你跟我有肢體接觸。

男人習慣性的喃喃自語，這邊不行，那裡要再多一點，這樣好多了，可是還不夠。

男人看著旁邊一對情侶打情罵俏，桌上是攤開的書籍，上面有紅線，看起來是有劃重點；但是一下子親嘴，一下子襲胸，一下子掐腰摸屁，這裡是摩斯漢堡窗邊數過來第四個位子，兩張桌子併在一起，一對男女黏在一起。

另一邊隔壁是保險業務員不斷的詳細解說介紹關於各式保險保單的內容，炸薯條機器的逼逼聲每隔幾分鐘就會響起，這裡很熱鬧。尤其加上男人手上的計算機按的不停，加加減減著數字。

是體重嗎??男人看起來纖細。

是這個月的支出收入嗎??男人看起來不像是會擔心的樣子。

還是期末考要考多少才會pass??男人看起來就一臉聰明乖學生的樣子。

也許，也許男人手上計算機加減乘除運算的是人情世故，今天他給我幾分，我明天要還他幾兩。男人斤斤計較的是別人欠他而不是他應該還多少，他可以對不起別人但是別人不能對不起他。

這男人，看起來一點都不像這樣子的人，還是他只是在算計著他總共寫了多少字數了。

男人撮弄的自己的髮尾，眼睛估碌碌轉個不停，看起來像是別有心機的樣子，但是卻看起來才一臉高中生，眼睛不住瞧往站在櫃檯前面點餐的小姐，修長的雙腿踩著馬靴以及短的不能在短的皮裙。仔細看，仿的Gucci包。

男人忍不住嘆氣，原來才星期二，到底什麼時候才可以到出去玩的星期五晚上，男人特愛夜生活，特喜歡跑各大pub，特喜歡新鮮事，男人濃濃的黑眼圈就是一臉沒有睡飽的樣子。

男人輕啐一口咖啡，皺了眉，還是星X克好喝。然後，牛飲。

收拾包包，起身，離開。

男人伏臥書桌認真書寫，仔細看他在白紙上頭的黑字。

上床，打炮，媾和，造愛，嘿咻，作愛，那檔事，炒飯，野合，Make Love，幹，Sex，操，肏，性交……，躍然紙上的都是同一個意義的不同字彙。

但是男人眉頭深鎖，像是苦思什麼……

愛被放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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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在捷運上假寐。昨夜在pub裡，等到早上有捷運的時候才回家。

那些擺動妖嬈體態的身軀，跟著lose my breathe 扭著，男人也不遑多讓的舞動。身邊形形色色的男人，多數時間沉醉在音樂中，或閉上眼睛或朝向面容姣好的男人望去，更有可能是盯著垂吊頭頂在播放熱門MV的電視。

男人喜歡舞動後汗水淋漓的全身能量活絡以及釋放，跟造愛之後所帶來的倦怠感不同，即使他並不喜歡一整夜在外頭沒回家。

男人明白那樣的場所是獵人與獵物的匯集區，很多人也會約了網路上認識的人在那見面，在那裡幾乎可以看見各種類型的男人，不過鮮少為了男人而失神。

回到屬於男人的地方，從黑夜轉換到白日，從偌大但擁擠的pub切換到狹小但空盪的臥室，男人明白離開了慾望匯集的地方。除了人多之外還是人多，像是沙丁魚一般，這也是男人越來越不喜歡去的原因，人多的地方男人不愛。在那裡可以嗅到慾望潮濕的氣味在溴暗的空間裡頭漂溢，蠢蠢欲動，吸進的每一分都帶有原始欲求。

男人喜歡偽善，至少不用面對台面下的腐敗，在立即，那樣的場所太多眉來眼去。

男人靜靜的聽你說，聽你說一些不倫不類的話，男人感到愉快。

男人走在街上，他是那種不特別顯眼卻會讓人注視之後訝異的人，他看起來就是渾然天成很特別的樣子，那是一種沒辦法模仿的來的韻味。

男人喜歡聽別人說話，也喜歡自己說話給自己聽，他知道旁的人不會知道他在想什麼以及他暴躁的原因。

男人一下子來到2005末，然後他想著末日之戀的歌詞，他哼著哼著，走著走著，他就這樣一邊走一邊在大街上流著眼淚，安靜的讓眼淚淌下，滑過姣好的面容到邊緣聚集成美麗的水珠，滴落。一切都像是自然而然，路上的人的驚愕眼光他像是不曾看見，只是一邊唱一邊走一邊唱一邊走……

男人笑起來有種不容忽視的光，那是滲透的溫度，會直接進到心底去，他會因為你的舉動而笑，讓你癡癡著迷，盯著男人的笑目不轉睛，移不開眼光。

男人就是這樣一個特別的人，他的話常常讓人摸不著頭緒，但是在文字上的表現卻又細膩如髮，讓人懷疑男人的性別，讓人懷疑平時的他以及文章的他是否是不同的人，男人就是這樣多個面貌的人。

男人的笑，男人的哭都只為了他自己，他笑自己的開心，他笑自己的傻。他哭自己的哀傷，他哭他自己的放不開。這男人是個溫柔漢子，卻對旁的人格外的嚴苛。這男人讓人覺得不簡單。

這男人會不一樣下去，跨過23來到24，跨過24去到25，26.27.28.29.30……

男人就是男人，他獨自走在大街，仍然又哭又笑，仍然引人注目，仍然單獨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