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 北迴線上,不知名小溪。
夏天已經到了尾聲,我才開始去游泳池。加上昨天,我才去了第三次,但,狀況越來越好。已經不若前兩次容易疲倦,在水中的時間也有拉長,這是好現象。有人總喜歡在游泳的時候想事情,我沒有辦法,因為一個不小心我就容易被嗆到,也許是因為我還不能夠相當的自然。像條魚一樣。
我在想,明明是運動白癡的我,為什麼喜歡游泳??
我的反射神經不好,看到會飛的東西就下意識的想閃,所以舉凡棒球、壘球、排球、籃球、巧固球,我都不擅長,甚至可以說沒什麼經驗,我也不太懂這些球類規則(回想我大一以前的體育課是怎麼熬過去的!?)。
曾修過網球課,我以為網球是比較不那麼刺激的運動(感覺比較優雅!?),可是我發現不好上手,怎樣都沒辦法好好的回球。修一個學期,沒有球伴,不敢找陌生人練習,我放棄繼續。那堂課,低空飛過。另,我也跑不快,跳不高,擲不遠。
我很怕水的,以前。
我報名學過游泳,頭兩次都沒有任何的進展,而且常常嗆到。我不懂教練為什麼都要帶我們到深水區,我根本踩不到地(太矮了)。第三次,鄰居跟我一起去,因為有了她(是女生,我們倆一起長大,不過只是普通朋友),所以我學會了蛙式(她會跟我一起切磋)。
當時我怎麼都想不透(幾次游泳的經驗下來),為什麼她可以游的比我快!?後來證明,她不止書唸的好,還是羽球校隊。人比人氣死人。
大二以後的體育課是自選,除了網球,我也只修過游泳。蛙式我已經會了,所以我就學自由式,我一直游的不好,因為我太緊張。老師個別指導時,我總手忙腳亂,不知該如何表現。但,也還好有個別指導,才發現為什麼一直游不好。之後,越來越有成就感,可以輕鬆的來回泳池。
現在依然游不快,也許是我動作依然不標準,但,跟開始學相比,好很多。老師說,為什麼你看起來快溺水的樣子??原來我還是太緊張,急著想把動作做完,吸氣也不足,做了幾回動作之後,就難過的要停止了。
後來我知道要放慢速度,矯正自己的動作到一個固定之後,再來談速度的問題。
游泳不會滿身大汗,游泳不需要講話,游泳可以一個人去,游泳讓我專心於吸氣吐氣划手打水的動作之中,別無其他。有時候在游泳池,就會感到一種幸福。家裡除了我會游泳以外,其他人都不會。
人少的時段去游泳,泳池是乾淨的。沒有懸浮物,沒有小孩子嘻鬧的吵雜聲,沒有泳訓班教練的一個口令一個動作,沒有人跟你搶水道。戴著蛙鏡在水下的世界,是藍色而且深長。水中似乎是一個跟陸地截然不同的世界,水裡聽不見什麼聲音,你只聽見你自己吐氣的聲音,單一而純粹。
那像是一種逃逸路線,當你在陸地上無所遁逃的時候,你可以躲進水裡。
游泳時候,身上不會有不必要的東西。沒有帶手機,所以不會接到詐騙集團的電話以及垃圾簡訊;沒有戴手錶,游泳時,暫時脫離了陸面時間的掌控,不會注意現在幾點,也許唯一有意義的是來回花了多久的時間。游泳時,身上只有泳褲、泳帽(更久以前甚至不要求戴泳帽)跟蛙鏡,沒有多餘的遮蔽物,你正當的解放束縛。
游泳時,我們總幻想我們是魚,徜徉於水裡。你施力,感覺到水的反作用力讓你前進。水將你全身包覆,某種程度上而言,宛若回到懷胎十月,母親的羊水之中。
游泳後的神清氣爽,我認為那不是因為洗澡的關係,也不是因為做完泳池設置的SPA的。游泳池是擬仿的海洋,也是生命之母,我們用另外一種嬰兒的姿態,再次的被生到這陸地上來,又新生了一次。
再次面對這個世界。
面對這個世界,除了需要「勇」往直前以外,我想,也需要「泳」往直前。
我現在需要的,就是面對這個世界。
- Sep 22 Sat 2007 16:15
泳。
- Sep 21 Fri 2007 14:04
懸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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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曾去過的點,都還可以補述許多缺漏的部份。像茉莉書店裡二手書散發出來的氣味,在那邊挑書的人,門口小木棧道,店裡的光線,都存在著跟大型連鎖書店完全不同的感覺,會讓人不由自主喜愛喜愛上茉莉。
夜半去到誠品敦南,那裡不乏有愛書嗜書份子,不過卻多了更多心不在焉(書)的客人。也許是剛從午夜場電影散場、或者PUB離開的香水男孩、香水女孩,在店裡暗香浮動,騷人心思。更多深夜不回家的人兒,閒晃在敦南,釣人或看人,回家後上尋人版po文。
抑或像我一般,心中預期跟心儀的明星不期而遇(花痴情節),沒想到就讓我碰見城市琴人丹尼爾,獨自一個人。看見偶像的出現,反而小鹿亂撞緊張兮兮,一句話都不敢說。理智告訴我要專注在眼前這本書上,卻不時飄向他所在的方向。
你去過不少地方,趁著學長要去大陸之前,還跑去行天宮找他(家住附近)。他們帶你夜裡(晚上12點)上華山喝咖啡,他們說這是流行。你們就著夜景,大聊特聊部隊裡的八卦閒語,你想到,你也快退伍了。
你跑去台北,你去風景區(徹底化身為觀光客),去書店,去咖啡廳,去吃地方小吃。這些集合在一起,似乎就是「玩」,不過你知道在那背後不只是如此。你平常不愛東奔西跑,為什麼會突然將這些湊在一起??
或許是退伍前,返鄉前,想到其他的地方走走看看;又或者只是想要離開一直待著的地方,只要是「離開」,無論去到哪都好嗎??你自己做怪的很,去淡水就要去找「有河書局」、去恆春就要去「春城書局」、去到花蓮就要去「璞石咖啡」、上台北就去要「茉莉書局」(誠品已經不是首選),你身體裡有什麼在隱隱作祟。
- Sep 18 Tue 2007 00:53
咖啡館
人在花蓮,我去到璞石咖啡、方舟咖啡。人在台北,我跑去挪威森林、海邊的卡夫卡。舒國治筆下的咖啡館是這樣:「咖啡館,一種四周有些微聲響又提共一份足以讓你專心的熱鬧(或者說溫暖),是一種客廳,令你有講話的欲望,令你有珍惜許多零碎片斷,發作零碎片段的潛能地方。他沒有純然的安靜,這正好使你精神提振,有時腳心暖烘烘,不是居守家中的淒清死寂。
店中來往的經過的人影與旁人無關宏旨的話語恰恰不至於憂擾於你,反而將你心中攜帶的沒甚份量的雜質瑣事一並掃走,僅存那一逕引起你留意的屬於你個人的本有之事,將之呼出喚出。
不時你可以看到有人正在店中出神,有人笑的震天價響,有人給他的同伴一記耳光,清脆之極,也有人自顧自的接吻;好像偌大的咖啡館頓時成了一輛長途巴士,大家在顛簸行車中,窗外凌亂流景中可以震蹦閃出自己想做的任何鬆散行徑。」
- Sep 17 Mon 2007 15:22
形而上。成為抒情的理由//石計生
知道這一本書是因為《單向街》(好看)一書。我對作者石計生一點都不熟。作者說,社會學是我專業的業餘,詩是我業餘的專業。他既是社會學家,也是詩人,同樣也身為全真道友(真是多重身份)。
此書分三大部分,心與落葉的方向,關於修道的種種;寫作者的道德,詩意的散文隨筆;成為抒情的理由,生活人間的風景。
和友人談到修行的歷練,剛好又讀此書(尤其是第一部份,心與落葉的方向),似乎冥冥之中有些微妙的關連,讓我對於靈性經驗有了不同以往了體悟。
恩,同樣也寫詩,鯨向海、楊佳嫻、孫梓評的散文集,我讀的頗開心,可是,這一本書,對我來說太「行而上」。他的用字遣詞,滿多部份太意向以及意境化,有點難以消受。不過,換個方面來看,其實是詩意的很。
我只能說,我跟詩(詩意),很不來電。
[摘]
我緊握你的手,說:即使滿目瘡痍的空間都化身無垠無邊的時間之翼,你著地的飛行,我暗夜追隨移動,這頁數飄移,風吹到哪一頁就讀哪一頁,躊躇星斗世間踏查的遺落宛若繽紛成為抒情。
開一朵柔荑
我在生命的那端等你
有目的的追尋時常會找到無限倒退的完美,生活中的偶遇可能因此讓遙遠的距離成為當下可能,或者認同的覺醒。原來傳說的浪漫,一個無數青春美殉的日光瀑泉之鄉,是為了這樣的啟迪。
於千萬人之中遇見你所遇的人,於千萬年之中,時間的無涯的荒野裡,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巧趕上了,那也沒有別的話可說,唯有輕輕的問一聲:「噢,你也在這裡嗎?」張愛玲的。
- Sep 17 Mon 2007 15:02
旅行的意義。越旅行,越裡面//陳文玲
這本書給我很多收穫,現仍持續中。
跟朋友談過一件事。看了很多電影、書籍、去聽各種演講,在那之後的兩三天,我們都為當下所收穫的經驗、體悟,非常興奮,覺得自己的人生又可以繼續向前(大步邁進),覺得自己的人生因此又有了全新的觀感以及方向。
短則兩三天,長則一兩週之後,又回復到原本的生活態度,我們只是被「短暫的刺激」。書籍、電影、演講,似乎只是把我們拋入一個大夢之中,很快的,我們就醒了。有觀念有改變,我相信,但,這種短暫的刺激久了之後,似乎,效果越來越差,然後,我們也就麻木了。
對於人生就麻木了。
或許,真正唯有用的,是某種來自於內心極渴望的自我質疑以及改變的驅力,然後,我們必須做了,感受到改變,那個讓你脫離原本軌道的可能性才會發生作用。
這一本書,就是因為那個強大的疑惑,以及改變過程的一部份呈現。書的內容請讓我抄一段鍾蔚文教授的介紹:「表面上,這本書寫的是文玲創意研究的心路歷程,實際上述說的是她追尋和發現自己的行旅,一個她從《多桑與紅玫瑰》就開始寫的故事。她要說的是:創意研究要以發現自己做起點。
在書中,學術、人生的掙扎,轉折宿命般的彼此糾纏著。一些看似與學術無關的人生變故,反而是使她反思研究意義何在的關鍵事件。她從政大到海文(Haven,也稱「天堂」)到花蓮,她從曼陀羅、夢到找阿寶,在燈火闌珊處,她發現她找的其實是她自己。」
這一段話,已經講完整本書的概要。我想說的是我跟這本書的互動。
- Sep 16 Sun 2007 22:48
義不容辭。1982//小樹
看了一些書評,喜歡的人很喜歡,討厭的人很討厭。問我是哪一派??我喜歡。原因是「1982」四個數字對我很重要!!(開玩笑的。)小說的內容,我覺得頗有創意,但,鬆散,看到後來會有點混亂。作者是DJ小樹,不知怎麼著,我就覺得不需要太嚴苛的對待每一個寫作者,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是朱天心、駱以軍之輩。
作為一部搖滾樂小說,裡頭許多歌曲我不熟悉。這種不熟悉不會阻礙我個人的閱讀流暢度(其他人我不清楚),但可能無法心領神會歌曲在書中扮演的地位是什麼。村上的小說中,也出現許多音樂是我不熟悉的,剛開始會卡住,後來就能夠習慣了。
我不是馬世芳或作者這種(對各種音樂涉獵有許多年且功力深厚的)重度樂迷。所以,我也寫不出《地下鄉愁藍調》,但是我喜歡他的文筆。(一本是小說,一本是散文,比較基準不同。)
《1982》一書中的音樂,應是呈現了其品味,一如村上春樹愛好爵士樂。對於我這只懂皮毛(音樂功力尚淺)的讀者,產生的影響應該是會按「文」索驥的找來聆聽。新聞提到一部漫畫《神之雫》引起品嚐紅酒的流行。我不喝酒、不懂酒,也沒看過那部漫畫,沒受到影響。一如我不懂車,沒看頭文字D,我對於周董演的電影也沒看過。風靡一時,我跟外星人差不多。
- Sep 15 Sat 2007 09:06
花蓮開出璞石。
相關聯結:璞石咖啡
花蓮離山很近,但,誤以為都是些矮山,是大錯特錯。遠看時很近,我在山的面前渺小的如一粒沙,想要到山頂,可要費不少力氣跟時間。即便是那樣,仍無法克制我想要走進山裡,所以一直求在東華念研究所的友人L帶我進到裡面,跟記憶相碰撞。
我們從壽豐那條雙岔路進去,在荖溪那看見遊客在橋下戲水,心裡大嘆,沒將泳褲帶在身上(一整個夏天你都沒下水)。另一方面,小橋邊兩、三攤販做著極零星、不無小補的生意,賣賣烤香腸之類的食物。
其他遊客的雙載摩托車一台台在左拙右彎的的山路,一次次超越我跟友人L。後座的我,兩眼貪婪的攝下這路上所見:含括我們在其中的綠蔭,以及從雲層穿透傾洩而下一束束午後的陽光,真不可思議的美。各種叫的出、叫不出名字的植物釋放的芬多精,令人心曠神怡,那種無法字面化的氣味,我們知道我們進到山裡了。
對於在山與山的交界處,天邊縫隙灑下來的道道光束,每次看見都會滿心歡喜,似乎待會天使或神靈便會從那甬道降世。因為被祝福,所以才能看見吧,我想。
(離開鯉魚潭時,一路向前,卻不時回頭向那光照到的地方。那黃金般的光澤,使得景色美的令人無法抗拒,再三回首,不忍告別。可,回頭會不會變成羅德之妻,化成鹽柱呢??)
來到鯉魚潭,並未如其他遊客在潭畔下車,那左邊有一整排的小吃店,而水舞秀的場地也安排在那,無法吸引我。車行繼續到了曾經去過的遊客中心,跟著L又走一趟涼亭、飲食部、以及有著腳踏天鵝船的店家。L說我老愛挑僻遠的地方逛。
這是舊地重遊了。
與上次一般,我沒興致踩船,而是坐在小碼頭邊,看數山圍繞的潭,以及風吹水面產生的波紋。好平和以及靜謐。在自然裡,「我」不見了。某種同頻的當下,使我體驗天人合一的感覺。當時遊客不多,那種恰到好處的人數。
我喜愛這種寧靜感、無所催促、從容的度日時刻,或許對於慣於這樣生活的(當地)人,會感到沒什麼,甚或是無聊。對於部隊裡的班長而言,還不如去網咖尋求殺人的快感,或組隊打寶變賣成新台幣,還來的有意義。
每個人要的不一樣。
我想知道溢出書寫以外的真實人生,包含線下(相對於上線)、閱讀之外的生活。旅途中,遊蕩的生活,除卻用相機拍攝以外的方式,在當下感受到最扎實的官(能)感。想像如何在後來的書寫去呈現呢??這是一種練習了吧。
南方朔在《慢慢走》一書的序中所寫道:旅行不只是吃喝玩樂與瞎(血)拼,旅行是眾多意義的開始。當代美國旅行文學首要作家塞亞克斯(Paul Theroux)即說過:「旅行是一種消失。孤獨的旅人走過地理上的窄徑,踽踽的步伐漸趨漫漶。但旅行之書則不然。愈是孤單的旅程,他在空間實驗所說的故事,將大過於生命本身。」王盛弘的《慢慢走》一書就是前頭話裡的旅行之書,非常好看(這是題外話)。《慢慢走》一書的旅行書寫,我很難企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