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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花蓮,我去到璞石咖啡、方舟咖啡。人在台北,我跑去挪威森林、海邊的卡夫卡。舒國治筆下的咖啡館是這樣:「咖啡館,一種四周有些微聲響又提共一份足以讓你專心的熱鬧(或者說溫暖),是一種客廳,令你有講話的欲望,令你有珍惜許多零碎片斷,發作零碎片段的潛能地方。他沒有純然的安靜,這正好使你精神提振,有時腳心暖烘烘,不是居守家中的淒清死寂。

店中來往的經過的人影與旁人無關宏旨的話語恰恰不至於憂擾於你,反而將你心中攜帶的沒甚份量的雜質瑣事一並掃走,僅存那一逕引起你留意的屬於你個人的本有之事,將之呼出喚出。

不時你可以看到有人正在店中出神,有人笑的震天價響,有人給他的同伴一記耳光,清脆之極,也有人自顧自的接吻;好像偌大的咖啡館頓時成了一輛長途巴士,大家在顛簸行車中,窗外凌亂流景中可以震蹦閃出自己想做的任何鬆散行徑。」

咖啡館之前,去了趟搬家後的晶晶。我跟友人P剛從碧潭那回來,到公館附近吃飯。剛好車停在河岸留言的旁邊,我抬頭看見海邊的卡夫卡,整個人異常的興奮。友人P不知道我早就在文章裡頭讀到,海邊的卡夫卡
以及挪威森林。這天,卡夫卡有表演,因為早就已經進行到一半(隔日晚上我一個人跑去),我跟他跑去「挪威森林」。

我跟友人P說,先讀到咖啡館才去咖啡館,這感覺好夢幻。尤其台中某個咖啡館在廣播廣告裡用:「我不在家裏,就在咖啡館,不在咖啡館,就在去咖啡館的路上!」
這句已經快要爛掉的話。

落座後,差不多快十點了。左右兩側在我們之後,各來了一位客人,一前一後。他們倆認識,交換著菸草的資訊,然後拿出煙斗抽著。我頭一次碰上抽煙斗的人,那種氣味跟香煙完全不同,左邊那位拿出薄薄的筆記本寫著東西,右邊那位則拿出筆以及薩伊德的《東方主義》,極專心的看著。

我想起在他處看見別人閱讀的經驗。

有回在捷運上,應是圓山站,一名年輕男子,穿著跟現在時下的年輕人沒什麼兩樣,不是美型男的類型,手上拿了一本薄薄的書,我以為是出租店裡的武俠/奇幻小說。有人下車,他坐在我對面,把書打開拿起來讀,我看見封面,瞬間對他有了親切感,因為是赫拉巴爾Bohumil Hrabal《過於喧囂的孤獨》

坐火車回台中,右邊靠窗位置的女子睡的很沉。隔邊走道右側男子的香水味一直飄來,讓我有點不能夠專心,專心的睡著。起身上廁所後回座,看見男子假寐,腿上攤著一本感人熱淚,既被改編成電影與日劇的《東京鐵塔:老媽和我,有時還有老爸》

可我覺得最理想的讀,是在咖啡館裡。

挪威森林的店員跟在連鎖咖啡廳見到的完全不一樣,我才真正正視,咖啡館應該是個「人」的行業。煮咖啡的人,咖啡館裡的客人,兩者調和出一種咖啡館的氣氛。(讀《東方主義》客人,在書本上直接做筆記……)

「知識份子應該趕在咖啡館裡理性的和人討論公平與正義,因為它比很多東西都來得重要。年輕人應該勇敢追求理想,有相信夢想的決心,因為不管經歷什麼樣的局面都能不畏挑戰維持自我,比什麼都來的重要。當工讀生們都到樂生去申援表演時,我獨自一人在咖啡館裡,寫下這些話。」---<挪威咖啡館開始的一切>余永寬

挪威森林裡,其他的客人,用NB的用NB;看書看到出神的,持續出神。店裡播著我不熟悉的音樂,店員給人的感覺很性格,有一點點頹廢,非常的不星巴克。看起來像是念哲學研究所,聽大量的搖滾與非主流音樂,關心社會運動……。

跟友人P聊著,覺得他的語言結構能力變好(我則是差了很多)。他開玩笑的說是常跟別人聊天以及吵架的關係,我不知該怎麼回應。夜很深,我想,我隔天還想去一趟海邊的卡夫卡。在卡夫卡遇見設計師蕭青陽,他跟友人們開心聊天的樣子,跟在電視上見到的相去不遠。

我想,咖啡館裡的人,都是一個故事。咖啡館是一個故事,咖啡館的主人、店員、客人,又都是其他的故事。尤其當我在海邊的卡夫卡讀阿寬在INK寫的咖啡館文章,我便有一種恍惚的不真實感。

好像,我在故事裡頭,客串了一個角色。太後設,也太<口白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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