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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作家我最早接觸的是小野,後來黃春明的《毛毛有話》、侯文詠的《頑皮故事集》、《淘氣故事集》。這些之中穿插張曼娟、吳淡如、吳若權,就是不包含張愛玲。當時我還喜歡國外作家:彼德梅爾(山居歲月)、保羅科特賀(牧羊少年奇幻之旅),就是沒有接觸楊牧、朱天文、朱天心、駱以軍、蘇偉貞……。

高中時候看過邱妙津《鱷魚手記》,但根本就是硬吞,心想:所謂的文學作品真是難懂。買了村上春樹《預見100%女孩》,心想:這人怎麼murmur講些抽象的不得了的怪東西,順便怪罪一下翻譯。

買喬斯坦賈德《蘇菲的世界》(不是《蘇西的世界》)、《紙牌的秘密》,也都好好的看完了。二中校刊社的社長學姐拿了朱少麟《傷心咖啡店之歌》借我,叫我好好讀一讀;那一本已經被她翻的極爛,她說家中還有一本收藏用的,那也是我頭一次知道,有人書會買兩本。(傷心一書真是好看)

我在校刊社裡,一點都不文青(現在依然不是)。我們這一屆的社長喜歡布袋戲,主編喜歡畫四格漫畫,我喜歡的是電影。當屆的校刊被我們惡搞的超出歷屆的頁數,現在回想起來還滿有成就感的,卻早已經找不到那一本校刊了。

為什麼說了這麼多"書外話"!?

這是本「悼亡之書」。書的推薦序,在我看本文之前就把這本書的六篇文章談了透徹,我真不知道,要怎樣說我接觸這一本書的感想。必須說的是,我是看了這一本書才知道朱家:朱天文、朱天心、朱西甯,分別是誰。

這也是為什麼我前面有那麼多廢話。都是交代原因。

看書好些時候,也寫了一些些的讀書心得。想起某篇文章提及「固定」的書評模式,我已經忘了實際內容,卻提醒了我:感想沒有一定的規格。我是個普通讀者,先爬梳我和此書的關係再來談書,把「每一本」書的脈絡都獨立出來,「上一本」和「下一本」,甚至是「這一本」書,或多或少都有著「不可說」的關係。

每一本書看似各自獨立,卻又相互有著神秘的關連。閱讀,是書跟人發生關係;書同書之間,人是橋樑阿。通過這一本,上一本,下一本,人能夠串聯。跟書相遇一如跟人相識,機緣的很。我不知道該如何談生命裡頭來來去去的人,但,談一談來來去去的書,或許還可以。

唐諾的本名是謝材俊,亦是朱天心(本書作者)的先生,那我是先讀朱家外子的作品先(《讀者時代》、《閱讀的故事》)。前陣子,剛好想讀一些經典之作,想從《荒人手記》或者《古都》下手,偏偏我分不清作者是誰Orz…。

我有村上經驗。

村上經驗指的是我真正接觸村上春樹的經驗。我是從他的短篇小說集開始看,看了幾本之後,我才去看他的長篇。也才知道,原來他的長篇也是有從短篇改寫而成的。所以我在閱讀《古都》之前,想從短篇開始。選了這一本漫遊者,其實是因為班雅明的關係。

著實說,我不太能分辨這一本《漫遊者》應該算是散文或者小說。全都是第一、第二人稱為主,除了最後一篇很生活化的描寫逝世的父親與她,在朱天心<說明>一文中,也說明了這些文章的產出狀態:父親逝世的無所適從。以致於有<夢一途>、<銀河鐵道之旅>。

是否正因為沒了一直在那的座標可辨識,所以漫遊不定,沒有方向??原先上了軌道的生活,因此落軌。雖仍是向前,但思緒卻不斷不斷向後,向後到父親仍在的時刻。在無垠的大地上漫晃遊蕩,到底,在找什麼人或地點呢??還是永恆的失落呢??

[摘]

這便是直面痛苦本身,面對死亡的剝離,所撕扯開的無盡的時間空洞,在逝者身上終止或毀掉的時間之往生者的未來投擲的生產性:沒終點的哀思。相對於天國的一元,這種拒絕終結而啟動的死亡的存有在生者的時間性的永續綿延中,因為它可能在不斷增生的現在中零星的漫衍,或如噴泉突然湧現,如果藉助空間的比喻,他便如同一條不斷分岔的路,以虛線的方式不斷的在生者的此在中岔開,伸向茫茫的未知。

它如同影子,或者可以更獨斷的說那便是逝者留給生者的部份,同時卻也是逝者從生者身上帶走的部份所留下的空洞。逝者便沒有完全死去,和經驗論者的認知恰恰相反,人不會一次死完,而是片段片段局部的,分期付款是的支付自己的死亡(因為老張愛玲在《對照記》裡指著祖父母的老照片幽幽的說:「等我死的時候,他們會再死一次。」),而且從一生下來就可同時展開了這樣的死亡之旅---它是「與生俱來」的。在某種程度上,它可以說是人存在的條件:所愛的人(包含做為愛的對象的寵物)會一點一滴的從我們身上剝走了我們的生,如果他們的死亡早於我們。死亡元就是可預支的呵。

至人無夢。
但某位你已無的至人就說過:到了老年(或曰將近人生終點),人開始讓記憶展現在靈魂的眼睛之前,在沉思於過去的內在和外在形象之中辨認自己,這樣像是對來世存在的準備工作,正如柏拉圖以為的,哲學是對死亡的準備一樣。

愛倫坡”Morella”
你的幸福時刻都過去了,而歡樂不會在一生裡出現兩次,唯獨玫瑰一年可以盛放兩度。於是,你將不在跟時間遊戲,並將無視於那葡萄藤與沒藥,你將身上披著屍布活在世上,就像麥加的那些回教徒。

因為死亡像正午太陽一樣,無法直視。

是了,你也才醒悟,原來所有繁複的儀式是為了再再確認死者的死,爾後更繁雜鄭重的儀式,是為了防止死者的復活,例如壓上重重的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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