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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旅行,越裡面》一書引用坎伯的說法:「你就是你一直尋尋覓覓想知道的奧秘。」要往哪裡去才能找到這個不偏不倚、落在中心的「自己」??坎伯 說應該追隨生命的歌,為了內心直覺的喜悅而活,過著被神話精神受激發的生活。……(中略),換言之,只要對自己的存有有所覺察、有所體會,就可以把這種狀態轉化為自我意識,就是「知道自己」和「成為自己」的方法。 |
剛到花蓮,心裡認為這是一趟一個人的旅行。獨自到東部居住與工作,生活大致上就是如此吧。沒回家的假日,沒有出去玩的假日,鮮少看電視,沒有電腦/網路,借了一些漫畫,下午三點多結束工作後便窩在寢室。
去趟營內便利商店,買餅乾以及飲料,可待晚上時候填填嘴(只是嘴饞)。該吃飯的時候就上餐廳用餐,吃飽看一下電視,讓我耐心看的節目不多,看沒多久便離開中山室。Ipod沒電,人在書桌前,看見桌面上散亂著同時在閱讀、書寫的書籍以及筆記本。
沒打電話給任何人,想起上個月的電話費,心理便有所克制。這樣的生活,有點發荒。外頭有山,雲很美,天氣很適合外出散步,可哪都不能去,沒有任何交通工具。要退伍的學長,大病未癒便早早離開去趕火車,不再回來花蓮。
A跟組長兩個人騎了腳踏車去鯉魚潭晃晃,雖然天色看起來快要下雨的樣子。P中士班長大概又騎著摩托車去外頭的網咖。我有網路依賴症,很多人也都有,只是每個人成癮的原因並不相同,使用與滿足理論應該可以解釋。
就算A沒有跟組長出去,大概也是在中山室看電視,將一大堆的電視節目囫圇吞棗的嚥下。每每看見A拿起企管財經類的書籍閱讀時候,總是升起一股不知道該怎麼說的疑惑:你真的有吸收嗎??
我們鮮少交談,我們只是一起行動。作息時間相同,起床,用餐,工作,洗澡,睡覺,在那之外,各過各的。我該和外界溝通嗎??當然要,每個人都有這樣的需求,可想起那些舊朋友,便又止住。
我想起跑進寢室走廊那隻鴿子。午後沒西曬陰暗的走廊靠洗衣機的右手邊,有這麼一隻生物。灰色的羽毛、胖胖的身軀,沒飛,光用走的,是否受傷無從得知。我對於生物的了解太少。長長的走廊不是牠該待的地方,牠的出現使我們驚訝(驚喜!?),不過不合宜。
相對於外頭整片湛藍天空,些許變化多端漂移不動的雲朵,艷好的令人開心又難過。
我跟那隻鴿子一樣在陰暗的走廊裡,沒離開營區(就算離開了要去哪裡??)。站在出口看外頭艷好,是籠中鳥,而且不是代表幸福的青鳥。
(青鳥也僅僅是童話,是象徵,現在有誰相信童話呢??這是世間太殘酷。也難怪小野要寫《失落的童話工廠》。)
回到台中後上3F自己房間,憶起阿平房裡的佈置。沙發、衣櫥、電腦、書、CD,儼然一方小小天地。寬闊較他房間數倍的自己,卻沒能有什麼裝置/佈置。不是走極簡風,更像是無從擺飾,無以裝扮。如果房間是代表心的狀態,那麼我的房間雖大,卻不是依自己喜歡的方式陳設的。
也許我懷念的是在淡水唸書時後的自己的三坪空間。小小一方斗室,塞的滿滿的,就算沒有JVC的床頭音響,那也無所謂,因為我都使用NB裡頭的MP3;就算沒有床頭櫃,卻不及當時的小桌几來的實用。買了佈置的雜誌,卻遲遲沒有動手/花時間/花錢,真正做出什麼成果。
這明明是我想完成的事情,完成度卻如此的低。
陳文玲寫:「我們定志(commitment)總是必須奠基於自己生命的核心,否則任何定志都是不真誠的。」(應該就是那足以奉獻自己的一切吧。)
如果改變自己/自己的房間,是一個定志,這兩者之間有何關係??房間裡的我,是什麼樣的我??
房慧貞寫:「不能算是完全的獨來獨往,有固定連結的人際網路(但有可以隨時抽離),然而我的確時常一個人做許多事:壓馬路、逛書店、看電影、聽演唱會、參加座談會,買貓食……」《單向街》
但我最想做的是一個人的旅行,一如詹宏志寫<治癒的旅行>。大四時的花東之旅、高中畢業的墾丁之旅,前陣子的隨性台北之旅,接下來呢??要去哪裡找自己。或許想要的是如同班雅明一般,步行測量一座城市。又或者,外出取材,將自己想要完成的故事完成。
類似的人,類似的事件,類似的場景,如同輪迴般不斷重演。發生,再出現,再來一次。也許我們會反覆愛上同樣類型的人,也許因為相似或相同的原因分手;被同樣的陌生人吸引,變成朋友;也許每一次要大考前就會腹瀉不止……這些要算可掌控或命運的一部分呢??
那麼,沒計劃的旅行,可是卻花蓮、淡水、恆春的跑來跑去,四處奔走,是什麼樣的隱喻!?
想起,我們也曾經走過北中南,三大橫貫公路。那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的記憶,我穿著一見過大的黑色Tishit,車停在中橫路旁休憩。高山上獨有的針葉林相,離湛藍蒼穹極近,天聽在耳。小棉花雲朵掛在旁,一路上coco李玟的<好心情>
不斷重播,全家人心情愉悅。
921過後,我們再也沒上去過中橫。老爸也因為身體的關係,沒有辦法外出旅行那麼久。當時跟我們同遊的小阿姨一家人,也經歷了姨丈過世。兩家人,原班人馬再一起台灣走透透,已經成為回憶。
大年初一在墾丁大街的記憶深刻。原來墾丁大街的各商店會在門口放煙火,正確的來說是花火。喝著真的有水果的水果茶,吃滷味的我跟老妹、叔叔,看著外頭的火花綻放,顏色炫目繽紛的裝飾著黑夜,很是激動。遊客們紛紛躲在店門口不敢太靠近道路,紛紛抬頭仰望天空,夜裡如此,好似去國外度假時碰上煙火節一般。
又好比一行六個人去到瑞穗,民宿老闆推薦不錯的旅館。寒冷的冬夜裏,有溫泉泡湯以及結束後的牛奶冰淇淋,難忘滋味。
因為旅途中所見的各種各式各樣各類的人、風景、遭遇、片刻,讓我們想要舊地重遊。
「記憶可以是這麼騙人的東西,你發現他以悄悄依你的需要做了假,但你卻找不出中間編造的界線與痕跡,如果你發現記憶的一個謊言,你就開始擔憂,會不會自己真實的一生都是依自己的喜愛編造的,那些美好的記憶有多少是真實的??所幸人生太勞累也太紛雜,並不適合這類本體論的思考,你上班開了兩天頭昏眼花的業務會議,對人生的大問題也就不著急了。」詹宏志如此說。
可,是什麼樣的原因讓過去的點點滴滴如卡通<兒時的點點滴滴>般湧上,我只不過在問自己,未來的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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