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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說:「我想,總是要把我在台灣這三年的時光、情趣、漂泊與羞恥記錄下來。這本書是我的試作,也許是一種該燒掉的東西,我的中文是很脆弱的寫作,如果可以用眼神寫作,那該多麼美阿,但這是不可能的,所以只好用對我而言總是飄浮在空中的中文……坦白說,寫中文`我得裝出一個炎櫻似的「不在乎」。

不管怎樣,寫這本書,我是冒了個險……」


作者是個德國人,叫做莫夏凱,民國九十二年(他認為這個年號演算法往往給他一種特別的樂趣,我想是因為他是德國人的關係)的夏天,他在報紙上看到一篇叫做<跟張曼玉喝咖啡>的文章,那也是他在台灣最難忘的某個夏日早晨。因為他的文章出現在台灣的報紙上,用的是中文。

他寫:我記得,寫作最興奮的時刻,我覺得我好像已經投胎轉世,變成東方人了---相反的,最低潮的時候,我感到我是偷偷的闖進華人這個文化圈,也只能遺憾的承認,我永遠無法全身投入這個思維世界---該認輸就認輸。

雖然他這般的說自己的寫作,可是這些集結成書的文章,透出一種趣味性,一種不同的眼界。我想,中文的表達連我們國人都不容易學好,更何況是外國人。一直都很熱門的國人的作文程度下降的問題,不是我要在這一篇文章裡的重點,但是我想要說的是"觀點"。一種異文化的觀點,在閱讀的時候,讓人停頓下來思考。他提的都是台灣啊。

書背節錄:台北的夜很年輕,向巴黎、曼谷的夜,是南方的夜,是一個純粹的南方、充滿著喧鬧與偏執,純情與幻滅。我總是想,台北的夜也是電子的時間,因為幾萬個、幾十萬台電視同時撥出這個夜幕的淡黑色。是的,如果蔡康永在電視節目中能感受到這種夜,感到他自己的聲音在台北瀰漫的快感,又感到這個聲音突然被斷掉的悵惘,他也會感動起來,只感動一分鐘。

書裡頭他寫:在過度工業化歐洲長大的我,常看到台灣街頭上的女人怕曬太陽,深海也沒人敢下去游泳,真不知他們為何如此排斥自然;反之,我的身體若碰到「熱」、「髒」、「濕」,我並不在乎,而且馬上聯想到童年牆壁上畫的森林,也好像進入《魯賓遜漂流記》的世界。所以,每次去鄉下,總感到心滿意足,也把檳榔、花車、鋼管舞等,視為大自然的一部分。

這段敘述感覺起來,台灣好原始,因為他用的比喻是《魯賓遜漂流記》。在他的筆下,台灣是很南方的、熱帶的、潮濕卻也很友善、很熱情的,或許跟他所來自的國度完全不同,所以他更能夠感受到這一點。最近遇到一些相當local的人,尤其是在當兵那段時間,所接觸到的學長學弟,操著台語、國罵、煙酒檳榔女人樣樣都來的男人們,是這島嶼上的族群。跟他們比起來,我像是異國人,但我還是在華人文化之中,我還沒有辦法跳脫去看這個社會的運作。

我想起社會學總是要人理解這社會運作的方式,甚至理解自己身處在什麼樣結構當中,以及身在這樣政經結構當中的自己,是怎樣的被影響。公司因為不得罪任何政黨,所以前一陣子要推加入聯合國的時候,公司裡就有一些動作。簡單的說明就是要員工填一些資料,當然,那只是形式上要繳交,所以我就給他亂填,有填就好。

這已經離題太多,我本來是要說這是一本讓我返身思考自己所處文化的書。莫夏凱說這是他的《異國靈魂指南》,是他的中文書寫。對於一個以中文做為工作技能的自己(要寫專訪,要寫文案),自己的文章是什麼呢??

我記得上次有人留言:「為什麼不能只是因為「喜歡」而寫呢??」那當然是眾多理由的其中一個。我的心緒不知怎麼,一直停留在他那句:「我的中文是很脆弱的寫作,如果可以用眼神寫作,那該多麼美阿……」

除了我覺得我的中文也很脆弱以外,也希望我能用我的眼神告訴別人一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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