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像047
ps 照片:85度C

台中出發,經南迴到花蓮,早上十一點多,抵達時已經晚上八點多,在車上的時間比在平地上多數倍。當天早上四點多起床的效應在車上發揮作用,一路上醒醒睡睡,高速公路、山路、台九線,都如此。

記憶可重疊,甚至竄改,當你抱著強大的不解與疑惑上路,你去到他方,想尋找一個答案,你預期會是什麼??一個人旅行,一個人在途上,當你一個人,你所看見的世界是否真的會有所不同??有所差異??即使只適合你先前所見的風景稍稍有些不同。

從未坐過大貨車長途跋涉,在車上搖晃,行經的風景比別人高眺寫多。因為陌生,因為遠揚,所以心思都放在車外景色。被東海岸線的美麗所懾,車行進入花東縱谷時,心裡不斷的分辨,這裡是否是我走過的路呢??(我是否又再次抵達!?)

帶著記憶旅行,而非重新開始以另一種不同的角度觀看,心中一定有個什麼在那裡。

這裡有許多的平房,有一段路、沒一段路的看見住家,一個庄、一個庄的聚集,裡頭約莫都是些上了年紀的人,這裡的年輕人都上哪去了!?

才晚上七點多,卻給人晚上十一、二點的錯覺,沉靜感。說不上特色而充滿生活痕跡的房舍,客廳裡的電視機亮著,電視機裡上演的這些誇張、靈感又打從現實而來的劇碼,和他們這些平淡度日的人,又有何關係!?好像是某周刊每年的專題概念:一個台灣,兩個世界。

端午連假,發生火車事故,雖然在一點多到達花蓮車站,但卻到晚上八點多才抵達台北,提早放假一點意義都沒有,只是在路途上磨折。發生事故我也不樂見,也實非我所能控制,車行經過出事地點,看見受撞的車體,便了解那是多大的撞擊以及難以一時半刻修復的事。

去到小站福隆、龜山,都是第一次,卻是因為這次的事故,有些令人感傷,竟然不是因為遊玩。希望下一次在去到福隆時,是為了親近海邊。

星期三做商運車去到花蓮,經南迴到營區,約莫開了八個鐘頭。從台中到花蓮,從水湳到吉安。星期五放假從花蓮到龜山、福隆、台北,台中。不到一個星期,我便環島台灣一圈,心情真是有點複雜。

也許,這是不斷的出發與抵達,「離開又離開」之旅。「海與河的交界,有一些浮標,載浮載沉。它們一直都在那兒,一直一直,對全世界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人,完全沒有意義的在那兒載浮載沉著。」---<十九秒>

到台北那晚,跟著友人他們去到紅樓那聚一聚。頭一回去,頭一回喝比利時啤酒,看見一些人,稍微跟另外一個世界擦到邊。在部隊裡,一些學長退伍,認識他們,也稍稍的碰觸到另一個世界,片面的瞭解。對比上目前大學同學的生活,你發現你自己活成自己,你發現你一直在離開中,你為了不改變自己,不斷的離開。

生活裡雜沓的人際關係,你習慣睜著眼睛看,但不多說什麼。你只是想照著自己的步調走,那是你歷經多次改變後,最近一次蛻變所想要做的。

你並非單純的隨著別人而活,你不只是隨波逐流,那不是你的tone,你想要接觸未來的自己。(你離開現在)

你只是不擅長不斷向他人陳述、解釋自己,再向對方敘述你的故事。你想瞭解的是對方有些什麼在身上,那就足夠。

<非關男孩>最後提到: 「每個人都是一座孤島,我絕對相信這點,但其實有些人是群島的一部分,海底下其實緊緊相連。」我們看似原子化獨立個體的生活著,其實都有著看不見的力量,彼此牽引著對方。於是在<XXXHOLiC>裡侑子說:沒有偶然,一切都是必然。

當你來到花蓮沒多久,俊彥以及藍一又被調回去時,你心想,留在這裡到底算好還是壞!?你知道這一時無法回答。

「當人們孤獨時,並非就沒有關係,而是和自己的”獨白式對話”。如果一個人開始和自己對話,甚至恢復和自己的原滿和諧關係,就像人們和神恢復圓滿和諧的關係,一切的存在就有了某依種類似信仰的依附了。」--<與自己和好>

當你來到異地,和其餘人不大相同時,你的疲倦與否,似乎是能否與自己達成合協的關係,自己同自己對話、言說---那些平靜與喧囂的種種,相關。雖然你和其他人一同去到花蓮,但,他們在那之前都與你並不熟,不能同你一起指認這個世界。你開始向自己所見的世界做許多解釋,甚至用文字書寫下那些。

「人類事實上是一種活在過去的動物,駝著記憶的影子緩慢前進,就像柏拉圖所說,如果有朝一日失去了記憶,我們又要如何去指認出這個世界??呼喊出他們的名字呢??」

和柏蓉見面,頭一回去到東華,從她口中得知佳穎以及嗣勇有去過,曉楓之前也一個人去到東華。但,對於他們的相關記憶停留在學校時,離開學校之後就再也沒更新。你明白你持續往前,即使曾留給他們一些什麼,那又如何!?

記憶反過來不斷侵蝕自己,那是為自己的過去所苦,我們勢必要走出那困境,尋求一種新生活。當你開始找到新道時,記憶開始被覆蓋、重疊、改寫,還有「被捨棄」,尤其當你再度在台九線上行走,經南迴由台東而來,乘坐大貨車,所見景物既相同卻又不同。眨眼後的世界必然有所改變只是不能察覺,更何況是一、兩年前的事情了。

你以為你能找到一些什麼,其實你在找的,只不過是---自己。

「不得不的決定,並非對錯或好壞的問題。不得不的改變,甚至放在時間的座標上,也會大家找到了對自己都好的位置。不得不的一切,我想是一種「今年花勝去年紅,可惜明年花更好,知與誰同。」的感傷和無奈罷了。」---<不是太堅強>

從制服到便服、到軍服,又即將回到便服的生活。這段時間中壓縮許多的記憶,有所察覺的也好,兀自在小角落微微發光也罷,或者遙遠的聽不見卻喃喃自語的那些人、那些事,都成為追憶。

同他們一起吃飯,不免,或者說自始至終都無法擺脫會和tkbm扯上關係。一定會碰到相關的人、事、物,畢竟我們都無法捨去過去而活。因為過去所以才有了現在的自己。聽到,總覺得那是遙遠的無關己乎,即使彈奏的多麼強烈,那與現下的自己難有關聯。

遇見他們,提問,問他們對自己的看法。似乎回到從前,那麼樣在乎自己在別人眼中的形象、優缺點(總是對缺點緊張兮兮)。藉由和別人的討論來找答案,但,他們總認為我心種早有個預設的答案。同他們交換著,試圖釐清一些會漸浮現的迷霧。

交錯演奏著嚴肅的人生問題,像是困擾、沮喪、愛。還有,還有現實、金錢、夢想……我們這些列屬芸芸眾生一份子的人,在那之中載浮載沉著。

我們各著帶著疑惑上路,從畢業開始,走自己的路。有人踅了一圈,回到準備再度成為學生;有人依然在學校,但卻發現不如他當初所想像,也慶幸他發現他有所想望。

陳玉慧寫:「有一個人以為自己想去一個地方,千里迢迢去了,闖蕩、旅行、拜師學藝等等,總之,不管什麼理由,也不管為什麼,一定是那個地方,去了就去了,才發現自己原 來想去的是另一個地方,非去不可,但是卻去不成了。因為沒去成,所以又以為自己終該去什麼地方,最後,這個人仍然停留在原先他以為他要去的地方,而全然不 是的那個所在。」

其實,這是一連串的試驗再試驗吧!?你打算就這麼來來回回幾趟呢??你的耐心有多少??

<走進泥巴國>中,張娟芬去尼泊爾,在途中作夢,自行解夢,並且試圖找到她離開台北去到他方,是要尋找什麼??

如果,人生是一連串有限選擇中不斷以為自己有自主意識的做出屬於自己的選擇,冥冥之中,這路上,必然有個要說的事吧!?而且那絕非三言兩語可以簡單的說完,甚至有許多只能意會、頓悟。

那麼,再將退伍的破百日之後,去花蓮,做這一些事,除了表面上事情發展的經過以外,是否還有什麼線索是被忽略!?但,其實是要被訴說,被理解的呢??

「或許有人認為,人的意志和努力可以改變命運。然而,我認為意志和努力根本就是命運的一部分。我並不是否定人生,而是因為我們永不知道下一剎那會發生什麼事,所以,還是必須靠自己的力量選擇和判斷。即使人無法靠自己的力量影響命運,但如果因此心灰意冷,放棄一切,便顯得太愚蠢了。無論對任何人來說, 命運的終點就是死亡,應該很少有人在生命的起點就喪失活下去的動力。」---<無名指的標本>

這裡離山好近,只要你走出庫房,藍天、白雲、青山就在你眼前。蒼穹呈現一種遠古以來就合該如此的顏色,看的更久些,你能感受到天頂果然是弧形,你在地球上某個叢爾小島的東部,夜晚星星堆滿天。

你在台中的學長陸續退伍,你在那之前就來到花蓮,你不必說再見(或說掰掰不見),你也離你所熟悉的事物遙遠:星巴克、誠品、圖書館、7-11、電腦……

似乎要你慢一些,慢一點,你腳步太快,快看不見你入伍前堆疊在體內的那些美好,是經由發酵後的成果。情緒要暫停,思緒要專注……

<越旅行,越裡面>,陳文玲引用:「Know Thyself」(戴菲爾神殿上的銘文,意思是「了解自己」)坎伯說:「不管你去哪裡,都要先找出中心的所在。」自我是生命的中心,因為愛、智慧、熱情和勇氣都是由此而來,跨出創意的第一步就是了解自己,如同台大哲學系教授傅佩榮在<創造的勇氣>譯序裡所寫的:「我們所要創造或開創的未來,首先就是我們的自我。」


你問你自己:你有多了解你自己??這是一趟□□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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