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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動書房
夜半,我經常還在24小時不打烊的速食連鎖餐飲店苦讀書寫。同時,在那裡的人都是怎麼一回事!?

還記得那段日子,我經常半夜還待在外頭,是個不回家的人(其實那也只能算是寢室)。在空蕩蕩的用餐看著店員慢慢不過沒停止的忙著店務,我抱著厚厚一本的傳播理論或社會學不斷的看、抄寫、對照,打算將之全數吞蝕殆盡。不過,隨著年紀增加,死背的才能也漸漸消失。

那是一段焦躁,跟週遭友人極少聯繫的時期。幾位有心的友人,也會體貼的讓出時間、空間在他的位置stand by,充當我的救火員(當躁火,不是慾火,上升時,讓我一吐為快)。

那段時期也是和自己何好的時期。我得自制,並且讓自己的生活規律。不過我的生活規律跟他們不同,所以,我活在自成一格的世界裡。

那是一段奇異的時期,生命在那之中不平衡的流動,重重的往一個方向傾斜而去,我會說那是知識大過於生活的一切的日子。你吃的隨便,睡的隨便,穿的隨便,跟人相處的隨便。

這跟此書有什麼關係呢??

書名叫做<移動書房>。當時我四處流浪(不把家當家),將書房搬到咖啡廳,或者是不打烊的吉野家,甚至是學校24小時的自修室。我裹在厚重的知識之海,比考聯考時候還難過,因為我讀的不是大學時候的主修,我痛並且快樂著。因為,那是我真心想要念的系所,大學是聯考考上就去了。

因為準備自己喜歡的研究所,就算吸收的知識一點都不輕盈,但是甘之如飴。也因此開啟我其他領域的興趣,尤其是在社會學的方面。現仍會多多少少找一些比較嚴肅的書籍來看,也是如此。

去圖書館借書,搬回家,去唸書的時候,把家裡的書又搬到外頭去,這麼搬來搬去,也就搬到了畢業了。沒想到當兵,還是把書搬到部隊去,還真的是無法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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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有時候我覺得書架上那些高聳林立的靈魂彷彿墓碑,在時空交界處發聲呼喚。許多人生前影響遠播,但死後銷聲匿跡;但有些作者生前籍籍無名,但身後卻備受重視。世事難料,誰能參透,書籍構成的世界也常是如此。當然書房裡我最感興趣,最能產生共鳴與對話的,還是那些活潑又有洞察力,既有趣又富創意的當代作家與學人,畢竟他們述說、闡明的景物與觀念,還是最持久,最能引發思考的。」

「閱讀也很像吃飯,如果消化不良,有的食物就最好不要碰,不然消化不良、反胃、厭食都有可能發生。有的書可以一股作氣,直攻而下,但碰到纖維質太多、濃度太高的,可能就只能少量多餐,覺得細一些,漸漸培養消化能力。」

「你知道很多是偏見,恰如孟肯H. L. Mencken所言,卻是一種言之有理的偏見(plausible prejudice)。閱讀和書寫縝密編織,不論是徘徊、探索、回溯、還是記憶,林林總總,形形色色都成了值得書寫、回味的經歷。」

「英文有句話說:「We are what we eat.」,我們吃什麼就變成什麼,這句話也適用於我們的閱讀。「We are what we read.」,我們讀的書至於就畫成我們的思想,影響我們的品味與眼光。同時,「We read what we are」,普魯斯特這樣說:「當每個讀者在閱讀的時候,實際上就在讀自己。」這句話使我有一層領會,許多人能堅持閱讀、靠毅力不足為濟,除了樂趣之外,也是在進行發現之旅。謂何有的書我們很難持續??有的書我們愛不釋手??這跟我們的人格傾向發生關係。

總之,閱讀所遇見的歧境,難以預測,歡樂或險境,讀者只能步步為營,總有奇景在遠方等候我們。」

「我們有幸生在一個不太需要退稿的時代,但是不退稿不代表我們有粗製濫造的權利(如果幾年以後,還期盼有人讀你的東西),反而我們應該勤奮練習,多讀別人的著作。」

「有時候我會注意血液流動的情狀,在透明的塑膠管理,暗潮洶湧或涓娟細流,好像人的生命被抽離了母體,經過一座冷酷堅硬的機器,一一地過濾。暗紅色的潮水忽快忽慢,沒有礁石隱伏,它慢慢的流過,經過四個小時的歷程,把血液裡骯髒、死亡的成分濾除,然後迴流到溫熱、柔軟的肉體,一座座脆弱的島嶼。

痛苦使人更貼近人類生命的深度。

在洗腎病房裡的總總,使我真正認識人的脆弱,領略一點死亡的色澤。那也代表一種生存的方式,雖然不適,煎熬不斷,但仍值得抗爭,生命仍值得存活。」

《鄉關何處》Out of place中文譯本封面上,也是本書的結語,有這麼一段文字:「偶而,體會到自己像一束常流動的水流。這些水流,像一個人生命中的各項主題,在清醒時刻流動著,他們可能不合常情,可能格格不入,但至少他們流動不居,有其時,有其地,行成林林總總奇怪的結合在運動。這是一種自由。我生命裡有這麼多不和諧音,已學會偏愛不要那麼處處人地皆宜,寧取格格不入。」這正是Out of place 的意義,總而言之,這是作者採取多年的一種流放的姿態。

一位法國的作家如此說:「歷史在時間的行進中,對歷史家的創作,遠多於歷史家對它的創作。我的書創造了我,我是它的作品。」這種說法有趣極了,但也呈現一種真相。通常我們是透過作家的書寫來認識寫作的人,無論那些作品是虛構還是紀實,我們看到了作者虛構的身世,或坦白的呈現。作者創造了作品,但同時作品也創造了作者。無論他是有意隱晦,或是有暴露的傾向;或者像巴特倫紀德的說法,作品表現了他「願是」的風貌,日記把他真實的「所是」表露出來。無論願是或所是,沒有作品,我們是無從認識作家本人。

「你筆下如何構圖、展示,和你的讀法非常有關。怎麼寫就看你怎麼讀,讀和寫不能分家,光讀不寫,很難將你的閱讀所得立體化,光寫不讀,可能會淪為流水帳,或者根本是草包(不過天才例外)。就像胡適講的,要怎麼收穫就要先怎麼栽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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