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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念一點,西讀一些,然後又買了新的雜誌以及報紙,打開我的最愛裡的blog列表,無盡的文字,輸入的多,輸出的!?加上,尚未輸入的是輸出的N倍,成了一種無法平衡的狀態,為什麼以前學生時期沒意識大這麼大的問題!?

找有興趣的音樂,好聽的便想介紹;找有興趣的電影看,好看/不好看都有想法,便想要記下;看見報紙新聞裡的某些現象或者議題,有些什麼看法,也想整理整理。這一些累積起來,全都能進到發表的時程,順利上線,那麼就應該謝天謝地,事實上,現況就是很難。

這拼一些,那湊一點,在零碎的時間裡找段落,卻無法頭尾相通,意義中斷,又或者是說太過跳躍。

想和以前一樣不公式化的寫各類文,讓其意義皆為互通,流動。可以在A裡頭找到B,在B當中又可以挖掘到C,接著你還可以連到外頭去,於是意識到你陷落在網絡當中,卻心甘情願也心滿意足。

賴聲川安迪沃荷納善先生以及布朗修,我同時認識他們。才借了陳玉慧精選,看到附錄裡頭明夏的文章,隨即在三月份的INK雜誌封面看見他”明夏.科內留斯”,這是巧合還是偶然!?也許得靠村上春樹來解迷,不過一旦進到村上裡頭,總是得花很多時間才走的出他的森林,更別提終於悲哀的一些什麼。

<布朗修哪裡去了?>的作者在法國圖書館讀書,而我忙著將現下佳中的藏書以及看過的書籍都輸到www.anobii.com,這個線上數位書櫃,方便管理。只不過這種互通有無以及查看別人(虛擬)書房/櫃,是否只是為了安撫我們同<紙房子裡的人>一書主角那種藏書焦慮。使得固定的空間得以流動,成為移動書房。

當紙本書籍可以變成電子書,讓你可以方便攜帶移動,連書房也該使可以線上建構,虛擬起來。更別提現在線上書店有多方便,購書流程簡單且24小時不打烊,最重要的還有折扣。網路書點可以買到<台灣爵士光譜>一書,也可以同時買到電影<樂士浮生錄>,還有爵士名伶的CD。衍生範圍之廣之不可思議又令人神往。

涉獵之廣泛,開始失控,因為時間永遠只有24小時,簡單的說,就是野心,意圖讓自己能吞的下所有,但會不會消化不良,倒是沒有考慮過。

不可能不慢慢的的寫,依然不習慣在word直接key in想法。宛若看著一張空白紙,想到的是考試或者是做報告那般,那麼有些令人不悅。紙本(橫線筆記本)上貼滿不同顏色的便利貼,以及小紙條輔助,成為最佳的註記。不插電、一支筆,就可以進到一個自己的世界裡頭,讓沒說出口的,通通釋放,即時有時節制大過於豪爽的寫

以前總是寫在紙本上,可以大聲宣告不是為了被陌生人閱讀,現在寫在blog裡,是為了被閱讀。不過是一種分享,於是我也渴望有所回應。有人利用攝影,拍下生命或者是拍下活著的時間,拍下的除了將瞬間變成永恆,也拍下了不間斷的時間的不可逆性。所以當下才成為永恆的可能。

生活當中的稍縱即逝,嘗試透過書寫的方式予以留存、凍結,使其成為可能,不枉費走這一遭,類似宏願了。需要持之以恆,行之有年,才得見其價值。

她寫到:「人生不過一行波特萊爾。」話是這樣說的嗎??我回頭去找,那是芥川龍之介的名言(註二)

可,我認為更像是「追憶似水年華」那般。書寫的中斷與暫停,是為了確認,反思某些重複動作的意義,是否要這樣下去,然後麻木。有些事情身不由己,而且意義是他人給予的,無法逃脫,但是在那之外的,是自身得以掌控的,便要讓其有所法源/依據,也就是”做的理由”。即便只是”只要我喜歡,有什麼不可以”這樣老梗的廣告詞,也要是最真的本我。

要面對這個世界,需要很多姿勢(知識)以及態度,絕對不可能單以一種來應付所有場合,所有以愛為名進行的傷害。

於是我需要很多很多的自己,單獨的自己。音樂的自己、閱讀的自己、電影的自己、攝影的自己、書寫的自己、說話的自己、喝咖啡的自己、洗澡的自己、唱歌的自己、自慰的自己、以及各種情緒的自己。包含爽或不爽的自己,當然還有沒有感覺作為一種感覺的自己。

於是我想要的是在中間地帶以及兩端以外的自己,我相信我自己能夠擁有那樣的存在。

並沒有預期什麼,只不過想著好好的寫,假如那是我所擅長或者做的好的部份,要好好的做。跟一般人一樣也會有起起伏伏的心情,不過看見別人在週而復始,索然無味的工作之後,依然以一名小小的”文字工”努力著,也讀著。於是「堅持」渲染到自己身上,也鼓勵自己。

<布朗修哪裡去了?>一書中提及:「動者恆動,靜者恆靜。」越不讀書就越不想讀,相反的,越讀就越不能停。依著「動者恆動」的慣性運作。有時動的太久了,會疏懶。但這樣疏懶不出兩日便生厭,好像每天自動上緊的發條,壓抑了兩天之後再發動,那累積的動能到了極限,便自動把自己推回橢圓形的日常軌道;橢圓形,抗阻力最小的路徑。有時讓人疲倦不堪的,反而是渙散。

所以開始讀了之後,便會一直一直讀下去,習慣是後天養成的,漸漸會發覺沒讀上一些書的感覺很怪,同樣的,沒能寫些什麼也讓人不舒服。

寫,有時候是為了對抗這世界,維持住自己的完整性(尤其是你在部隊裡頭),文字做為思考/思維的載具,有時更承載書寫者的情感,使感性從文字這種表達方式流洩出來(不是畫作、影像、聲音)。有創作者將感性、思維,加以雕刻、作詞作曲、加以剪裁、加以拍攝捕捉,我所選擇的工具僅僅是教育普及之後最簡單的書寫,有時候,簡單的東西反而維持的困難。

作為一種練習,練習和自己以外的這個世界進行同/異(質)調的調整,補完自己。

人類作為大腦高度發展(聽說人類一生只使用不到10%的大腦)的動物而言,能處理高難度解迷類電玩遊戲,肉體上的缺陷比不上精神思考上的無能來的令人恐懼。

借書寫整理思緒,如鳥類用喙整理身上的羽毛,羽毛和喙都是重要的器官,那書寫表達思緒,也重要。更是以無形對抗有形。這說法也許囂張,或許改口為以有形”維繫”無形,更為恰當。

文字疏密堆疊層層,複雜的只為了再現更為複雜的人類思想,不管怎麼樣,永遠都無法傳達百分之百,因為閃現的那霎那,總無法完整記下。有時更過於簡化,如數理公式,卻也容易被別人記住、運用。

倘若我無法自語、自癒(很重要),那麼就暫停一段時日也好。日子變動對現下的我而言幅度極渺,外來的刺激不多,對生命的啟發似乎都仰賴悅讀,當然還有其他的有的沒有。

「文學說來抽象,比較容易理解的方式也許是,將它看成在浮光掠影而龐雜無度的人生中抽繹出觀點、態度、深意、美感和風格。」

「天底下許許多多的書籍,各自保存的是這世界的一點點碎片,每一本不同的書裡反應了不同的視角。書越多,世界顯得越完整。而每一個讀者勉力讀那麼一點書,抽這世界那一點點部分真實,保存在自己心裡。所以,這個世界需要眾多讀者,與眾多的書籍。」


一本又一本的書,一部又一部的電影,寫下感想漸漸變得困難,因為總是有太多的要說。時間都拿來利用,吞食更多的文字以及影像,反芻進行的緩慢,速度遠遠不及進食,什麼靈魂深處的聲音以及溢出的靈光,都在於過飽的身體裡頭攪和成一團。

在看不見的各個地方,有人如鴨子滑水,默默作為一名文字工,在工作返家後,沒開機(電視機、電腦主機、電視遊樂機),依然進行書寫、寫作。他文字中某種堅持令我震懾(事實上我經常受到震懾)。反過來看自己,漣漪少起,沒有了穿透力,是某種的喪失嗎??

那或許是一個訊息、一個暗示:自己仍得更鍛鍊。

沒人拿刀舉槍抵著你,逼著你要如此,向深處挖掘,孤單的做,往往不期望降臨的淨空感到來時會帶來恐懼,怎麼寫都像是在原地打轉、追著尾巴的狗,又或者是龐大的饑餓感催促你吞下更多的養分,好像餓死鬼。

陳玉慧寫:我的靈魂感到巨大的餓。 -----我認為那很耗損精神能量。

那像是某種循環:當你感到孤獨,於是你放自己到那樣一個世界,讓自己消失其中,而書寫將你釋放,於是你不再孤獨,但那會反覆來到身上,週而復始。

總是如此的一周,四到五天的時間十點就寢,六點起床,其餘時間被瑣碎、重複,以及與你人生無(直接/間接)關連意義的事所驅使、充滿、活動。只為了完成某些被交付的工作,更別提這些工作擁有什麼深層意涵,因為你能理解的也僅是最低階層的任務與表面上看起來的意義,以及身為一個國家的廉價勞工的無力感。

另外的兩、三天,你恢復為良民的角色,不過也只是暫時性的褪下一年四個月當中,職業欄裡所填的答案。它像是影子隨行在側,在暫時失效的日子裡頭,也硬要發揮力量,促使你在下午六點到七點左右,拿起手機或在附近找到電話,撥出,這是例行公事。

你嚴重的流失什麼,於是找著各類的東西大量補充。以弭平在那四五天當中,被各式任務、公差鑽鑿出來的洞。一個不注意、沒留神,將會完全的掏空你,有隻強大力量的羊(意識形態)或許就佔據了你(註一) 。它不會將你掘至真空狀態,必先從柔軟的部份開始消失,於是身上帶著坑、佈滿洞,無力遏止的、被動的,身上的東西如同流砂一點一滴向不知名黑洞、深處消逝,回不來。

想說的、意欲表達的、透過孤獨的絮語、毋寧更似呢喃的文字組成一個對抗的世界。身旁的人不願意聆聽,畢竟那是一個跟她無關的地方,也許他們的藉口是過於忙碌,或者是直白的「懶惰」。即便是在你與她/他共存的時空,透由你口說你心,他/她的耳不一定張開,心中不一定開放。

所有的所有都是理由:拒絕你的理由

你讀到陳玉慧的散文觀: 「你可以主觀的喃喃自語,追憶溯往,沉浸在文字的感性表達,那是一種幸福;你也可以使詩句和神性入作,以文字挖掘自我的不完整,追尋永恆的真與美,納則是祈禱;散文是一種信仰。」

事隔一段時日之後,你相信,的的確確相信是信仰。



註一:村上春樹:尋羊冒險記。

註二:偶爾從人生內裡飄散出來的氣味
人生不如一行波特萊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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