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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感到惆悵與失落,他有些明瞭,或許是因為同早該告別的人依然有所聯繫。

不過他對另外一些人不會有相似的惋惜感,那是因為在怎樣都無法聯絡上,也就習慣了對方退場、退出生活。面對那些將退/屆退/可退而不退的人,心中總有個結掛吊著,讓他的話吐不出也吞不進,每每見面時,梗在喉頭,極為難過。

他想,聆聽耳語就滿足了吧!?他不想抱著期待,順勢而去,任憑時間的洪流將眾人沖散,個別自到達的所在重啟旅程,繼續著。他隱約意識到,而今尚未接受這樣的現實,當他領略時,那結便漸漸鬆解開,再無障礙。

莫名地,他似乎失去一些什麼,像是掉了什麼想不起來,四顧盼尋,卻依然記不得。然後倏乎明白,原來是他所期待的緊密連結,只不過成了自以為是的一廂情願。那並非是種悲哀,而像一個解開的謎團,不再困擾他。

他曾經向其他人提問,卻始終沒有獲得任何能安撫他的答案,問題就如同一樁懸而未決的疑案,橫亙在涉及其中的他與他人當中,等待被破解。又或許其他人並不關心是否會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他也許不知道答案(隱藏在每個人心中不一定相同)是什麼,不過大致上有積極與消極的作為兩種。

消極的作為辨識任憑事態這麼維持到無止盡的遠方,在那其中的鏈結強度(人與人之間)因為沒繼續投資額度而失去強度與效力,隨時間穿過而遞減、消滅。讓這樣的結果產生很簡單,只要什麼都不去做便可以,以只要不做任何努力以一種無所謂的姿態即可。

積極又可分成正向或負向。負向的積極是使其加快崩壞的速度,一面汰舊換新,洗去原有的,一面在新的圈圈生活。正向的積極則是營救他自認為這岌岌可危的關係,透由經常性的碰面和其餘他現在想不出來的方法,將缺口補上。

不管怎樣,他不想被擺佈,但他也經常無計可施。另外,多數時間,他不處於連續意識到這件事,也就是會忘了,惟有在時空忽然鬆懈下來,那種感覺的存在感向他逼來。於是,並非時時刻刻感受到這是迫切要處理的事,但他又反問自己:「那麼有什麼是急著要處理的嗎??是什麼呢??」

少了觸發,他開始記不得那些過往的事,是記憶力衰退,還是潛意識當中,那早不重要!?以前,就讓它留在往日裡頭,腐壞、變成未來的養分,得以在輪迴、再生。往日的人們也腐朽、汽化成唯一種名為懷念的氣味,身影不徘徊於現在。(會不會走在路上,誰都不認得誰,只不過有股說不上來的熟悉感,就如同電影蝴蝶效應最後那般),焚毀記事本,也喪失了回返的能力。

有些人在記憶中佔據泰半位置,現實裡卻不有他的影子;有些人活躍在與你相同的時空,卻不一定會在你的回憶之中留下印記,這表示什麼?是否是一些藝術電影中常意欲表達的東西:過去與現下的斷裂是否是人依種精神上的分裂,將人拉扯成不同的時間在活。

這種意識上的時空旅行是否比科幻小說中的時光機器更迷人也更加危險!?不需要建造什麼機器,他就這麼穿梭其中,也許就陷落在某個時空縫隙當中無法自拔!?尋找朋友的過程也可能發生一段冒險,讓人元氣大傷,就像是尋羊冒險記那樣。

相見不如懷念,懷念不如相見,究竟該見或者不見,還是隨緣!?讓會發生的重聚發生,讓會產生的斷裂也產生;這連接(與不連接)人與人之間,是緣起緣滅,也是緣起不滅的兩相辯證而已。

不到最後是不知道答案的,一旦起了頭,就得進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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