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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好便條紙,他脫去身上最後一件遮蔽物,落在地上,是黑身紅褲頭的款式,進到浴室,不久熱氣氤氳,隱隱約約傳來歌聲,聽不真切。書桌上的電腦未關,螢幕卻已經進到保護程式當中。

準備要出門前,他看見外頭的天空呈現出一幅妖異般的紫,沒多想,進了客廳拿了相機先拍下兩三張再說。對他而言,他極喜歡某個偶像出的書當中的這麼一段話:「驚鴻一瞥,跡象,徵兆或回憶,將我們和主題無意識聯結起來,直到日常生活的某一刻揭開主題的面紗。透過文字、攝影、音樂,找到了生命的出口;這個世界真的沒有什麼好抱怨的,當你擁有它們之後。」記錄生活以文字或者攝影是一種習慣,出遊帶上相機,總能拍上數量豐富的影像,好像眼睛不可靠似的一定要透過鏡頭去觀看,好像大腦記不住似的要靠相片去幫忙記憶。就像他去到杉林溪,拍下了好幾張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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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沒在夜裡出門,才發現正遇見返家車潮,不過要去市區的也不在少數。跟在一大群摩托車陣當中,會短暫的有迷路的感覺;更像是探索頻道所撥映的:一大群集體行動的魚群,以量取勝。過了橋之後的岔路,他選擇人車較少的那條路,反正也能夠到達電影院。

他想看的一步跟時裝有關的電影,但其實講的是夢想以及現實相衝突的故事,只是片中的職場設定在時尚界。他要出門前她問:「你要去購物中心幹嘛??」

「不,我是要去他樓上設置的影城,今天人比較少。」
「你要一個人去??」
「對,我要一個人去。」
「路上小心。」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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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他也是一個人看電影。明明就不熱門的時段,但購物中心外那時就是極難找到停車位。那一次所看的場次,觀眾加起來不超過20人,他的座位在偌大劇廳最中間一牌的最中間位置。買票時,售票人員問他中間的位置好嗎??沒想到卻好像落座到整廳的中心點,左右坐滿了女高中生。

那次結束之後,他去圖書館借書,現在已經看完了兩本。看完電影後,購物中心也差不多接近打烊,他單純的想晃晃,之後就可以結束行程,結束一個人的行程。

一個人對他而言是駕輕就熟的事,因為他在別的成裡生活最後一段時間,一直到離開前都是一個人。與人頻繁密切的往來,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這種事情一旦習慣之後,就很難在矯正過來。

離進場還有一段時間,他想到這裡有生活工廠以及書局,這就夠讓他打發時間。在看電影前便將所有時間花在買了兩本日曆手札,一本原價兩百只因為是會員只需50元的便宜讓他不加思索便買了。現在手上的2006灰皮手札是友人所贈,他覺得好用,2007的米色手札便多買一本,送給在家裏頭的她。

買下米色硬皮的日曆手札,似乎是將明年的希望捧在手中。心理隱隱約約有個什麼預感,明年一切都會不一樣了。對於友人B,在過完農曆新年之後就退伍的他,必定想要時間過的更快一點,明天就可以自由。但對他而言,時間是太快,快到來不及把握什麼,還沒穩著,生活就變動,時間就咻地飛過。

張維中在一書當中寫道:「有人說,開始思考時光過的駭人時,就證明自己是個多情的人,而多情便易老。也有人說,因為快樂,所以不在乎了時間的過程,想起來時才忽地發現時間去的快。選擇哪一種,時間都是代價。

當踩落了時光的步伐時,就只好站在它的邊緣,感概其短促。以為什麼也約定不下。果真是時光飛逝的因由,感覺到流光容易把人拋。彷彿人間裡的情份,終究跳不出時間的考驗。」


他認為他跟B之間,也是告別了的那種關係。

電影頗為好看,散場之後,他到樓下唱片行逛逛,看見蘇打綠的新專輯小宇宙。設計讓他頗為喜歡,而且對於上一張專輯滿意,也很久沒有買唱片,所以便掏錢買下近四百塊的小宇宙。他絕對沒想到,他會因此迷上了小宇宙。

小宇宙

走進星巴克點一杯熱摩卡,提筆簡單寫下觀影心得。他不打算說太多去描述,說在多換來的不理解,沒有被理解,僅僅只是「更上一層樓的寂寞」 。他想起在看電影前在書局裡翻閱藤井樹的,最後一頁的幾句話,獲得共鳴,他會去找時間把整本書看完的。

他坐在大片落地玻璃前的位置,外頭是人行道,在過去是馬路,對街的商店早早打烊。看在外頭馬路上第二波的下班車潮,心情平靜許多,似乎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他想要恣意一點的在生活當中來去。

他想起鯨向海寫的文章:「對照我自己目前服兵役的處境,圍困在一個軍營之中,所謂城市僅僅一牆之隔,卻感覺有一年八個月之遙。剛入伍時,全然陌生的營區似乎才是我的國我的城我的小鎮,出了營區,連便利商店店員或者攔路推銷東西的小姐都可以隨意認出你來:『想必你正在當兵吧。』
(中略)
穿著迷彩服立正站好在這樣與眾不同的城市之中,我對那個我不甚關心的城市產生了無比的思念:那走出陰暗電影院與冬日陽光迎面相撞的溫暖,那與假日人潮在窄小的商圈打轉迴旋的趣味,那隨便停在一個行道樹前和戀人親吻的自由,那在報紙上隨意看見關於這個城市八卦枯榮的消息……,都成了使我感動落淚的幸福。」

那篇文章的標題是「我城,你城,他城。」這座城市他不了解,他所了解的城市離他遙遠。

離開咖啡廳,走出戶外,夜風襲來,微冷。這次他回去的隔天就要換穿長袖的衣服,好像是小學時候統一換季的習性,在更早之前,起床時間甚至改到了六點,俗稱的冬令時間。

加入第二波的下班車潮,忘記許多夜校或者是稱做為進修部的學生下課。前頭兩三輛五十或者一百的摩托車,騎士戴著安全帽,但身型以及制服一看就知道是女孩子。一頭長髮溜出帽後,反穿上一件便服夾克防風,書包斜斜的在身側,就這樣靈活的穿梭在車陣中。

他們是不是早上要上班,晚上去唸書發憤向上的學生??他不知道,他只是揣測著他們可能的故事,他想起張維中在書裡頭提到夜精嬉遊的精靈,指的是他唸夜間部,也是第一屆從城區部到外雙溪校區上課。移動到新的校園,對於空間的情感以及想念,他是這樣寫:

對於一個空間的情感,從來就不是憑空而來的。在新校園裡發生的故事,遇見的愛人,還有和死黨之間更多的喜怒哀樂,點點滴滴的記憶累積,已經讓自己和另一個校園又緊緊密合了。

他想起他從一座城市移動到另外一座城市,他體內似乎隱隱藏著流浪的宿命。這一次他會再這裡停駐的時間是不是也相同是五年呢??他並不清楚。

他知道他開始尋找著跟這座城市緊密結合的情感,另外一個長待棲的咖啡館,另外一間常晃逛的書局,另外一個最喜歡的風景……

他打算在在這座城市裡頭不一樣,跟之前不一樣,他這樣想著,騎車奔馳在夜裡,往自己的家前去。



送上:蘇打綠,小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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