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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收假了,我覺得我有收假症候群。
下部隊的地點並沒有離我家很遙遠,但是總是一股緊張在心頭漫漶,覺得時間依分一秒的逼近,卻遲遲的仍不想整理行李。家裡頭空空蕩蕩只有我一個人,上班的上班,上課的上課,出國的出國;在早上醒來的我,因此遲遲不願起床。
昨天去了一趟二中,因為要辦理軍訓折抵役期。騎車去到闊別許久的學校,路上,一股近鄉情怯。還記得學校附近的路,記得這就是我熟悉的校園,我曾經在這裡上課,學校行政辦公室的方位一點都沒有變動,這就是我的高中校園生活。
因為學校的校地小,所以教室跟體育場是分開的,我們走過地下道去到門口對面的體育場。因為身高的關係,從小就不喜歡打籃球,高中時期接觸到排球,常跟同學在體育課時候分隊相互較量。
當我把機車緩緩其進學校附近,一樣的公園,一樣的文淵書店,跑道上一樣有著藍色長褲白色上衣的體育服,好幾個班級剛上課,正跑步做熱身。操場右邊靠圍牆的大樹依然,坐在那裡跟高中好友們閒聊的時光緩緩倒流,可是我已經……
怎麼辦,原來我這麼的,這麼的,想念青春。心裡頭一直有另一股聲音浮現,那就是:這個男人會不會太多愁善感!?整天沒事就在那裡感蓋著韶光易逝、歲月如梭,青春美好時光已經成為過去了,會不會太過不切實際。
這樣的一個聲音,會在一段時間過後跑出來提醒自己,應該做的工作還是得做,情緒抒發完畢之後人生是要繼續下去的。
人生,是要繼續的。
張維中在<不是太堅強>寫:「其實這一切是毋須感傷的,因為這些年來,自己從中看見更加篤實的世界了。只要能學著在「此時此地」快樂生活,那些紀錄過往夢想的事情,就算是收藏起來也難以忘記。
或許真正屬於回憶的,就該放深深放進心底吧。放進心底,便不會沾染灰塵,不會使人過敏也不會斑駁壞去。」
從小學一路到高中,我們穿著制服,上了大學之後,我擺脫了制服的一成不變,開始了便服的多彩多姿,可卻是花了好長的時間才找到自己的風格,甚至在一段漫長的時間限溺在無所適從當中。
之後從便服到迷彩服,現在是軍便服以及工作服,穿在身上的衣服似乎也呼應了生活的變化。
總是背景迥異,情緒卻是恆常相似的。
我非常非常喜歡他寫青春的這個部份:「無論在哪一個角落,青春總有賞味期限,而人生會遇見的喜怒哀樂,縱使背景迥異,情緒卻是恆常相似的。每一個人都會在成年或老去的時光,和青春的那個自己對話,直到遙遠的已聽不見,仍將喃喃自語。」
於是我將這一段話放到網誌副標上。
無論是ICB或者是外星人,不約而同提到所謂生老病死的必遇到的人生過程,我在ICB的blog留下這樣的回應:
「死亡無預警的降落在我們的身邊,當我們年紀越來越長,越能感受到世態的變化,最終是要走到生老病死這一關的。
在這個充滿著不可知的世界,很有可能隨時都會得知關於身邊的人的惡耗,那種忽然間的消逝,快的令人措手不及,快的令人難以置信。
快的連準備都還沒準備,心裡頭只剩下哀傷。
夢也許是反映現實,也許是壓力的堆疊,也許是潛意識的反射。無論如何,當我們一覺醒來,我們要面對的是如夢一般的人生,又或者叫做現實。現實是血淋淋活生生的,如夢一般活靈活現吞噬掉所有白日的人,吞噬我們。
不過最終,夢會漸漸的被遺忘,現實龐大的讓我們不得不向前(錢)走去,漸漸淡忘那些駐留在心中的悲傷。
這就是我們。
最後的最後,我們才發現,夢見過的,很有可能就是現實。現實,有時候更像是夢一樣。」
面對這一些無以名狀的改變,我好了好多時間書寫,總是沒有辦法輕易的話去盤據在心中的那股濃重感概。
「不得不的決定,並非對錯或好壞的問題。不得不的改變,甚至放在時間的座標上,也為大家找到了對自己都好的位置。不得不的一切,我想,是一種「今年花勝去年紅,可惜明年花更好,知與誰同」的感傷和無奈罷了。」
郝譽翔寫到:「總有一天,我們要走到世界的盡頭的。但你一定要牢牢記得,這世上沒有所謂偶然這一回事,一切都是試探,或是懲戒,或是報償,或是預支。」
如果這一切都是不得不,這一切不是偶然,就像是村上筆下的<偶然的旅人>:
『契機比什麼都重要。偶然的一致,說起來也許是到處普遍存在的現象。也就是說那一類的事情在我們周圍,是日常經常發生的。但我們大半沒有留意到,就那樣忽略過去了。就像是大白天射向天空的煙火一樣,只聽到微弱的聲音,就算抬頭望向天空也什麼都看不見。可是我們有強烈追求的心願的話,那可能就會在我們的視野裡,以一個訊息浮現出來。變的可以鮮明清晰讀出那圖形和意思來。』
那麼我現在所感受的這一些飽溢滿漲的情緒到底是什麼??
到底它所要告訴我的是什麼訊息??
也許在等等一陣子,等到我真正站穩了一個完全屬於自己的位置,將旅人的一切給定義清楚,將自己的世界完整的建構起來,那麼我就能訴說一個瑰麗奇幻的故事。
ps:文中引用張維中<不是太堅強>,郝譽翔<那年夏天,最寧靜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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