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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綿城市

感想請參閱:縫隙一文

[摘]
傳說古時的人類突發奇想,建起名為巴別的高塔,企圖直達天上神祇的居所。上帝見狀大怒,降下神力,在人群中製造出分歧的語言。人類從此分裂成不同的語族,再不能同心合作,與神匹敵了。

在城市秩序的中心,高樓創造了一個奇特的所在。高樓藉由鋼筋水泥支架的高度,遠離了地面的世界,提供了現代人一個身在都市中,卻又疏離的位置。

在那個位置上的行人,和我之間的平面距離其實並不大,但是因為高度的關係,我只能看見面目模糊的一個黑點。高樓為觀望者創造出安全的疏離距離,而城市的秩序就是在這樣的距離下顯現。

有記憶之後我們才能書寫文字。但事件在記憶之前就開始了。

玩具是自我的延伸。如果你不能自足的歡愉,有了玩具你就渴以自己和自己玩。你可以不依賴任何人,你只需要玩具。

玩具以那種隨時都有控的姿態,等著你去和它玩。像二十四小時便利商店一樣,不論何時都為你敞開大門。只要你把你的自我延伸到玩具上去,賦予玩具角色和性格,玩具就提供給你歡愉。

並且,找到一個好玩的玩具,可能比找到一個好玩的人容易的多。

比如說,新聞是一種玩具。

在這個人滿為患的世界裡,發生在別人身上的事,透過報紙與電視播送出來以後,對我們早就喪失像對當時人那種直接的衝擊。原來世界上發生這樣的是啊,我們對著報紙電視這樣想,一面吃著晚飯。我們其實不在乎那些事。不過我們還是看新聞,因為那樣我們能夠與素不相識的人也有共同的話題。

閱讀是一種玩具。

作者死亡的年代裡,閱讀不是為了窺知作者的思想。(那早已被釘進了棺木裡的作者,除了壞蛆之外還能給我們什麼呢??)我們閱讀是為了文字營造出來的遊戲場景,在裡面我們可以耗費幾個小時合自己玩耍。

愛情是一種玩具。

我們戴著愛情像戴著拋棄式隱形眼鏡。不,愛情不是為了讓兩條孤寂的靈魂在人海裡相遇,並且在冷漠的世界裡相偎取暖。那種愛情如果還存在請通知我一聲。愛上誰不重要。愛多久不重要。愛情使你何一個人相遇沒錯,但是你們可能如此認真的玩著愛情這玩具,以至於分手的時候才覺得從來就不曾真正認識這個人。

戀人倘若變的自足就不能再戀愛。

我和你之間的聯結是脆弱的。首先我必須相信自己是不足的,相信自己需要某個人來和我對話,而且我必須相信這個人是你。戀愛必須在這樣的信仰上才能維持。

但有時我感到這樣的信念像是某種宗教,或某種催眠,我不知道這樣的性癮是不是有個客觀的基礎。也許向來就是沒有所謂客觀基礎這樣的東西的,有的只是我們一廂情願的相信。

哀嘆人存在的孤單是無意義的。是存在為一種不足,並想找一個人來補足這樣的空虛更是荒謬之極的作法。因為補足是不可能的。不足,與需要一個人,只是我們一種自憐的,無理可證的假設。

可使我同樣不確定的是人是不是可以自足這樣的問題。我不知道。不可能知道。相信人是自足的和相信人不足一樣是不可求證的形上學假設。一不小心就會變成過於固執的謬誤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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