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恍惚的慢板裡頭這樣寫到:
在那之後,我越來越容易恍惚,越來越容易感知光陰的軌跡,在它閃現的剎那,豁然感知另一種空間的並存,另一種事物的空洞無法,另一種自己,在另一種可能但從未發生的狀況與關係裡,一種地老天荒的感概。
恍惚的時候,時間不存在了,某部份的感官變的非常遲鈍,幾乎像失去了那部份的能力,然而某部分又變得比平常敏銳,彷彿他自己終於掀開意識,從腦子的底層探出頭來。
某些恍惚的時候,我會問沒有答案的問題,想起無緣由的小事,我也會想起沒有問題的答案。
這週末。我想,應該是類似醉了的姿態上了捷運,我才這麼的恍惚。即使我從未在我醉了之後還在外面晃。我以近似昏厥的樣態在捷運上看著窗外飛快疾駛過的景色街道,我像是看著快轉的電影,一格一格的光景在眼裡,有時被定格放大,有時快到沒有辦法意識到剛剛閃過去的那是什麼。
我知道是類似酒精的東西在體內作用著。就算我沒有喝任何一滴酒。酒不醉人人自醉,我為何茫,是茫還是盲。
後來我開始自我解析著這一切的荒誕不經,依舊是我和他者的關係---反覆上映一樣的戲碼----讓我決定這種類型的電影,我不打算看。我在這樣類型的電影裡頭,我跟他者的角色,就是村上寫的那樣:
我們都分別各自比較巧妙的扮演著自己的角色。然後就在兩個人想到今後能不能一直巧妙的扮演下去時,就有什麼不對勁了。雖然只是極小的某種什麼,然而已經回不去了。我們正處於一個和緩的,拉長的死胡同,那就是我們的終點。
有些東西被遺忘,有些東西消失,有些東西死去。而其中幾乎沒有悲劇性的要素。
然而我在好久以前,在尚未感知自己擁有轉身離開的氣力,尚未退去青澀習氣的我,曾經忍受著不明所以的壓抑,讓我跟他者的角色在戲碼裡頭,上演著花系列的狗血寫實。
後來,有個他曾經對我說:「你不覺得像這樣相處在同一個屋簷下是一件很噁心的事情嗎!?」要裝做什麼都不知道,一切如故巧妙的扮演兩個人的角色。後來的我,完全沒有辦法做到這種事情,我對著好友,說:那極度壓抑的人格我要卸下。我打算放棄了我和他的關係。正我愛上張惠菁在告別一書裡頭的說法,即使我已經重複書寫了好幾次:
有些人我以為我放棄了。刪掉他們的email,刪掉存在手機裡的電話號碼,在他們說了不中聽的話時轉開頭去,連爭辯都不想。其實你永遠不可能「放棄」一個人。好像我看見一朵花在樹上開了,一隻蚊子拖曳著翁鳴消失在我腦後,這些不是我能「放棄」的事。其中包含著遠比我巨大的奧秘。我只是放棄去了解他們了,放棄讓自己成為一個能看懂他們的人---所以,被放棄的不是他們,是自己。
人生是經常要練習說再見的。
我不願意面對那樣的自己,極度的壓抑。在說了再見之後,我被釋放感到輕鬆。
我並沒有真實的在某個時間、某的地點、某個巧妙的對話過程當中,對他者說了再見。我說了再見在心理,在我最恍惚,某部分最敏銳的時候,就這樣大聲的喊出了再見。我只是不需要忍受那一些我交付的卻始終沒有在時間裡頭看到發酵,在他者的身上冒泡。
小學的時候總要走上十分鐘左右才會到達學校;國中的時候騎腳踏車上下學,總要花上一些時間;高中的時候擠著擁擠的公車來往學校以及站牌,之後騎腳踏車回家;大學離鄉到一個小鎮讀書,我來往依靠捷運以及火車。
我帶著NB,背著要帶回家的一落書,以及承載重要物品的小包包;穿著長袖白色直條紋襯衫以及黑色牛仔褲,走在偌大的台北車站裡,這一趟我已經走了好些年。就在我在吉野家用完了午餐,走向剪票口將車票拿給台鐵人員的那一霎那,就是恍惚閃現的剎那:我是要離開了。
我在月台等著火車到來,身邊是一些我不認識的人來來去去,有人吃著中飯有人聊著天,在熟悉地方的陌生人群當中,我看著這一些。我感到這是我的真實,我的日子好似如此才對。(豁然感知另一種空間的並存,另一種事物的空洞無法,另一種自己,在另一種可能但從未發生的狀況與關係裡,一種地老天荒的感概。)
以前的我不輕易的拋擲我跟別人的關係,我擔心著我是會被留下來的那一位,但是我卻沒有開口說過這種恐懼。漸漸的角色開始交換,我越來越渴望自由,那一些曾經的交付我認為夠了,在多我也沒有,我沒辦法。
我開始自己轉身離開,因為聚散/離合的發生,是如此的平凡在真實世界裡時時刻刻上映。
我曾經有過相當渴望逃亡在社團的日子。那已經結束,但我知道的,我在更早之前就離開那裡。那種人在心不在,我存在但是就跟我不存在是一樣的,我只是因為別人的需要而存在,但是一旦需要的強度漸弱,我便像風箏迫不及待的要往天空去。
沒有真實說出口的再見我已經學會了。在這些日子以來。我自己會抓住那一些什麼,讓自己堅強。
「你都在同一個地方,你還是我以前認識的你,只是你長大了。」----這是遠在美國的他告訴我的,我感到莫名的激動,想要飛去看他。我跟他相是第六年的現下,我已經是我,我從他那得到肯定。六年中間發生好多好多事情,我們距離對方很長的一段距離。是可以跑到遙遠的後山埤站看他,但我總抽不出時間。現在他在美國,但是從他的回覆,短短的已經勝過很多了。
如何計畫一次完美的旅行,如果我一聲不響的離開,必定會有很多的尋找。旅行的意義是這樣唱的:
卻說不出你愛我的原因 卻說不出你欣賞我哪一種表情
卻說不出在什麼場合我曾讓你分心
說不出旅行的意義
你勉強說出你愛我的原因 卻說不出你欣賞我哪一種表情
都是你離開我的原因
你離開我
就是旅行的意義
我勉強說出我會留在這裡,卻說不出留在這裡的原因,都是我離開你的原因,我離開妳,就是旅行的意義。這次的旅行我盼很久,國中到高中的時候是一次新的,高中到大學又是一次新的,大學是一次新的,這一年是新的,接下來也會是新的。
旅行是離開/是再見/是很久很久之後,不是不見。
要一直走,沿著光在移動,我需要都經過。我也回不去了,但是我期待在未來再見的時候,也許是一次偶然你寫給我的文章裡頭,從中感到那一些我曾有過的交付,在某個乍現的時候,成為沒有問題的答案。
閱讀結束。恍惚的慢板
這本書是關於都市生活、行走、張望、來來去去的人,還有恍惚的寧靜。
作者在城市的大小空間裡觀察現代生活的精神內涵:「極簡的裝潢經不起歲月的磨損,年久之後竟然露出寒酸氣,而且是打骨子裡滲出來的鄙陋。原來硬撐起來的冷酷與驕傲都維持不久,此時顯現了實體的荒蕪,暴露出它原本就是個沒有內在精神的空間。」
她在移動與時間之中看到了現代生活的片面與破裂:「現在開放公共場所已經很少見到有指針的鐘了,常見的就是黑面的數字鐘,小小的黃燈泡閃爍變換字形。有刻度的鐘面已經過時,如今光陰的流逝也沒了刻度,一閃一閃為人標記的,只是一些光點,只是現在,恆存的現在。」
但,也許因為我們不放棄看清楚自己的影子,現代生活還不至於全然荒蕪:「這是片刻又及身的世界,在我們短暫的行走之間,意義偶然顯得悠長,我未必能見著永恆,但這又何妨。」
- Apr 22 Sat 2006 19:44
乍現的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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