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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阿颯兒.納菲西在書裡頭說的:『無論是什麼情況,千萬別把小說當作現實人生的翻版,而小看了我們在小說中探求的並非現實,而是真相的頓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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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翻閱著自己網誌上寫過的創作,像是男人系列。很難想像自己當時為什麼可以寫下那樣的字句,彷彿把我自己部份給寫了進去,那樣真實而魔幻著;想想那一段時間壓力頗大,一直都算不完的習題,背誦不完的英文題庫,巨大沉重的心理壓力以及打工全部都攪和在一起,彷彿唯有透過創作才能將一些情緒釋放,也把自己給織了進去。

所以我看著自己的創作,有難以言喻的感動。

他這樣寫道:『有時我幾乎感覺,即使「現實」的本身也不能被當作現實人生的翻版。在這些紛亂的,無理可循的事件當中,長久的苦痛與壓抑之後,頓悟像是舊舖子角落的一件漆器,它斑駁的紅色,忽然被看見了。

繼續學著獨自面對時間,看世界的迴旋。

唯有如此,那可貴的片刻才可能保持完好,不被損害。唯有如此我才得以自由。』


然後我將自己濃縮在一個早晨,一個下午或者一個晚上,在時段裡嚐試觀察這世界。在清晨天色微亮不是黃色,是很深的黑色變成深藍/淺藍的時分,我關上NB然後臥在床上,不久便沉沉睡去。在接近响午時分被鬧鐘、陽光以及對面樓友吸塵器運轉聲的混合給喚醒,就沒有辦法再度進到沒有意識的世界。

我的清醒顯的不那麼真實。

之後便在星巴克進行一日的重點,閱讀。習慣先看一段時間的其他書籍,提筆抄抄寫寫在筆記上留下什麼,大概就是想法,概念或者畫畫圖;在紙本裡頭的字句,是在腦海中隱隱約約的浮現些什麼卻沒結構仍無從下筆的概念。遇到瓶頸也就不強求,把講義以及教科書打開,開始很長的時間在理解、記憶還有查資料的過程當中度過。

在某個休憩的片刻靈光閃過,那原本模糊不清只能約略有輪廓的分散語言,有了一條可以連接全部的看不見的線,串在一起。於是奮筆疾書,把關於記憶,時間還有愛……,用最接近的比喻或符號承載它。她談到哈洛.卜倫說『閱讀是一種延遲了的行為』。她想回憶更是如此,從回憶當中整理出來的故事更是如此。

那些片片斷斷的過往瑣事,總在一段時間之後,才顯現出當初無法看懂的意義。你永遠都不知道你正說著一個什麼樣的故事。直到更多,更多的細節從黑暗中浮顯出來。然後你回頭看,這一路來嗑嗑碰碰的痕跡,老在同一個地方絆倒,老在到手的時候同時失去……,這樣不知過了多久,有一天你忽然發現自己身上是有故事的。

但是這些說不出道理的,畢竟都過去了,也都留了下來。因為已經過去,因為我們已經不是當時的那個自己,所以才能這樣回想:到底為什麼、是不是腦袋壞掉?事情發生的當下,我們與事情那麼挨近,也那麼無知。


不過最後還是回到跟自己面對面的時候,往往最害怕的是我筆下的自己。

溝通總是掛一漏萬的。一面不斷張口吐出句子,一面非常清楚每說一句話就有百分之多少得真實流失進週遭的黑夜裡了。說話的越多流失就越厲害。最後簡直像是戰敗國那樣大筆大筆地割地賠款。

也許聚會在十二點以前結束,最後一聲「再見」消失在門時,你走出宿舍燈照亮的範圍,進入愛丁堡的霧氣濃重的夜晚裡,便又回到靜默的領域了。這時你才意識到,靜默往往比聲音更具威力。

那些在你一開口時,就往黑暗中沉默的什麼,現在和你在一起了。


我把書寫作唯一種傳遞符號的過程,目的也是為了讓閱讀的人理解,那麼在建構符號時,意義正存在也消失。文字的選擇與組合,便決定了意義被呈現時的缺點。當他是A的時候就不會是B了。我選擇這個辭彙的出席那個字彙缺席,意義也就如此的不完整了。

說話何嘗不是一種意義的建築,說的越多流失的越厲害。我們能不說話,只做伴嗎??

對於重複這件事情(寫)也不外乎是在不同的時間當中誠實面對自己,即便(寫)已經不完全真實了。

就像是她寫的:『時間不是線性的。而是四面八方的。你等待的事不見得正面朝著你來。更多時候是忽然地就實現了什麼,你發現自己忽然在一完全不同的處境裡。在這新的立足點上意識到,那條看不見的粉筆線,不知什麼時候跨越了。

到底什麼時候我們會覺得無法再說什麼,或做什麼了。

那哪裡,一個什麼樣的地方。

然後我們就都沉默下來,聽著週遭的聲響。

然而過去也不過是序曲罷了,還不是要帶著它活下去。時間其實才沒有什麼有效期限,沒有那個確切的點過了之後你就可以不管不想了。才不呢,時間沒那麼仁慈。』


於是我只能面對著時間,對自己誠實,更多時候是欲辯已忘言。選擇沉默。

天氣晴朗的六日,捷運載著大批大批的遊客來淡水,消費淡水文化。捷運站,老街,左岸,英專路,到處都是人,這樣的人潮看了四年多。淡江也因為出了名的學生數量多,一到用餐時間,大學城,水源街,大田寮,每家餐館都呈現爆炸的情形,這樣的情景我也經歷了四年多。於是對於人多的地方再沒別的好感。

當初有新鮮感,去到夜店的時候。小小的舞池,小小的吧檯,狹小的空間,等到舞曲時間到後,不大的舞池瞬間聚集恐怖數量多的人,你從來沒有辦法想像那是怎樣的空間密度,大抵上是貼著別人在跳。前後左右都是舞動的身軀,可以說是摩肩擦踵。當然在那樣的場所可以可到許多不同類型的俊男,不過因為實在離淡水太遙遠,加上人多,後來就不愛去了。

真的不熱愛人多的地方。總覺得生活裡頭充斥著人,來來去去,送往迎來的陌生人,我也是其中一份子,我的身分是在這裡唸書也是旅人。

『或許,這就是旅行的本質吧,是一種對我自己腦海中的沙漠的探察,而不是對那些在我週遭的沙漠的探察吧?』像這樣一條隨時可能中斷的路,那麼無法確定。隱約地,好像既是一再的將自己趕離到他方,又在他方之中,找尋回返的道塗。人在時間裡,前進,回顧,等待,迷失,憤怒,受傷。像一塊累積了種種線索的地層。

只是這一趟旅行,到了最後痕跡成了故事,足跡成了地層,我風化在時間裡頭,什麼都不留。除了無以名狀,無從召喚,稱不上回憶的回憶。



ps 黑體部分引用自你不相信的事。

閱讀結束:
你不相信的事。張惠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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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cottelse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