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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問起:你決定的關鍵因素是什麼!?(或者稱之為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跟她說起各個不同階段的我,高中時期、大學時期、大四時期、延畢時期、回台中時期、入伍時期、做這份工作的現下,各階段心境轉折......原想用五分鐘的額度把故事給說盡,沒算到話語就像微積分曲線裡的發散,向外輻射無法聚攏,直到拉了好久才回到原點。每個階段的過渡期,總感到巨大的焦慮,那是撞牆期,一直要到終於認定了什麼,了悟了什麼,才會真正的進到下個階段。
K在msn上對我說:這是最後一個暑假了,大三升大四的暑假,他感到焦慮。對於未來茫茫不知去向的慌張感,或許是每個大學生都會面臨到的無從適應。身邊的同學,一個個準備研究所的準備研究所、準備公職考試的準備公職考試、有人念英文準備考多益、有人補電腦準備考證照.....對於不知道自己究竟要的是什麼的,未來一直來一直來的慌亂,也隨之來臨。
你想考研究所嗎!?你想成為公務人員嗎!?你想找什麼工作呢!?你要在哪裡工作呢!?你開始投履歷了嗎!?還是你打算考銀行呢!?有沒有考慮到大陸發展!?還是你要出國唸書呢!?
K想要的太多,我說:你要懂的放下,你想要的太多,所以痛苦,執念太深。
經過這些年,經過大量的自我流出,加深了對自己的了解;試圖去解釋、闡釋,過去那些階段與經過,原因是什麼、過程又如何、最後的結局。經過釋懷,明白了自己的快樂是什麼!?痛苦在哪裡!?清楚自己的脆弱、敏感與自卑,學著接納自己,面對自己的困惑與困難,轉換心境,讓焦慮的時程變短,有了轉彎。
《內在英雄》寫:「在發展的過程中面對自己最害怕的恐懼----不論是殺死它或只是面對它,與它對話----所得到的禮物便是「勇氣」,以及從害怕的束縛中解脫出來的自由。他們所需要的是承認自己的身為凡人的脆弱,以及他們對愛、他人、精神和肉體的支持和滋養的需要。」
後來他跟我道聲謝。我明明沒說什麼的。他說,他需要人生的導師,他的朋友是不懂撞牆期以及停損點的。
也許(我沒有一個個詢問)身旁的人對於:「你是誰!?」這樣的問題,覺得太無聊、太空泛,他們需要的是一份能夠養家活口的工作,需要一份能夠供起每個月購物買名牌的工作,需要一份能夠解決車貸、房貸、基金、就學貸款......的工作,工作很苦,時機歹歹,還是得忍著做下去。
在那之中,我們漸漸變了模樣。(我討厭我現在的模樣)
考場第二天在校門口遇見了國中同學,他正和另外單位的同事聊的開心,我看著熟悉的臉孔(髮型不一樣),他早我先叫出我的名字。同事訝異我們兩認識,他對同事說:我是他國中同學,大學時候舉辦同學會變得很帥,國中的時候還滿娘的。同事說:不會阿,他是斯文。(我不懂為什麼他在當時要這麼說!?)短短的兩分鐘之內,交換了各自的近況,研究所剛畢業的他,十月準備入伍當預士,對於早退伍的我,輕描淡寫的說了:那麼好好加油吧!
事後想起,不同的階段,我給別人不同的形象、不同的模樣。旁人認識的我,與我所認識的自己,經常有衝突,也經常是得面對的問題。
張惠菁在《你不相信的事》一書寫:有時,面對一個人,好像面對神秘的地質層,你意識到你眼前積累的落葉之下,可能是多層的腐植土,積鬱的沼氣,或堅硬的岩石。每個人都是一獨立的時間宇宙,如果我能切開他心裡的剖面,在被時間掩蓋的某個地層裡,也許我會早到一首早被遺忘的校園民歌,沒考上大學那年母親的苛責,被腳踏車絆倒的經驗,籃球決賽錯失的罰球。從他的外表看不出來,天真的信念,傷害的預感,不知藏在什麼地方,如一枚三葉蟲化石,青銅箭矢,砂岩層上的頁岩層,綿延不斷的貝塚。
我經常看著看著生活中遇見的人,過濾我所知道關於他們有限的資訊,自以為是的猜測他們的地層結構。
是的,我有著祕密,一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祕密。張寫:「當你心裡懷有一個祕密,你想到山裡去,尋找一個樹洞,對著它說出祕密,然後用泥土,永遠將那個樹洞封起來。」我卻讓那個祕密,以極其緩慢的形式流出去,心裡頭明白,有個聲音催促著我:你要有所改變,你想讓事情失控、脫軌,然後期待改變的來臨。
陳柏霖、張鈞甯、青峰、小威,他們四個一起上沈春華life show,為他們的音樂劇<向左走,向右走>宣傳。這集的主題是「演藝圈的清流」,他們不約而同提到「做自己」。《內在英雄》寫:甘冒孤獨和失愛的恐懼仍然無條件選擇自己和自己人格的完整,這是成為英雄的先決條件,而且最終也才能既自主又愛人。創造出人我間差異的適當界限是很重要的一件事,如此才不必將他人客體化,來了解自己和自己所要的事物。只有到了這個時候,才可能既同情尊重對方,又滿足自己的需要。
最近小腹很明顯(所以請勿餵食),走在路上總會不自覺注意到別人的小腹是不是很大,同理可證,是否很想做自己(才能夠好自在),因此才不斷接受到:「如何做自己」的訊息。或者,那真的是旨喻,要你聽從自己的心。《內在英雄》寫的「同步現象」&「反射」,約莫也是這回事。作者寫:你一定有過在書店中隨手抽出一本你從未聽過,卻正是你所需要的書吧?你一定也有過遇見你正想見的人,不是嗎?
回過頭來,當我想要檢視我目前的生活時,腦海中反射出的便是書櫃裡這本《內在英雄》。我一面閱讀,一面驚訝他將我目前所體會到的,尚未了解的,通通給寫了出來:
生命中被壓抑、不被允許成長和繁茂的部份,經過矮化扭曲,反而會以消極、或邪惡的形式顯現出來。
我們身處的文化,不相信過程,也容不下異己。我們都被期望完美,除了完美以外,如果不能完全相同,至也要也讓彼此十分相似。我們都被要求遵循某種道德、成就、智識和身材的標準而活,如果未達此標準,那麼就得懺悔、要更努力、認真讀書、減肥、做運動,或者穿體面一點的衣服,直到符合理想人物的流行形象為止。於是,我們具有的特質反而被界定為必須修正的「問題」。如此一來,魔法師的角色要做的是,去承認那些差異,為它們的存在命名,這些差異,正式個人和集體力量的來源。
不,超越是階級制度的產物,這種帶有階層高下思考的方式,無法看見西西的天賦價值(按:意欲成為世界第一的搭便車高手)。重點不在於超越而是轉化它們,不是鄙視或否認它們---這是超越的盤算方式,而是將它們充分顯露出來、增強它們的真實性、追尋它們的隱藏意義。由於懦弱和盲從,我妄想超越物質世界,卻未能覺察某個獨特而有益的衝動。話說回來,我們可以透過一種自己認為是非常負責任、具有創意和勇敢的方法,去改變物質實體周遭的氛圍,以達轉化的目的。
和A的談話,他聽我說完那些階段的故事,他認為我非常的勇敢,勇敢面對自己。在那過程,我沒有感到向下沉,而是有益發輕鬆的感覺:在發展的過程中面對自己最害怕的恐懼----不論是殺死它或只是面對它,與它對話----所得到的禮物便是「勇氣」,以及從害怕的束縛中解脫出來的自由。
她說:我覺得你是壓力太大,才會有這麼不顧一切的做法與想法。我一半同意、一半則否。認同的部份是從工作到現下,壓力與時遽增,除了業績以外,還有跟同事相處的問題.....隨著工作量而正成長。不同意的部份在於,我不是瘋了,不顧一切的做法是聽從自己的內心,不在刻意壓抑、不在刻意討好,卸下武裝與面具。
那是改變的開始,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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