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拾遺

蘇打綠演唱會ｄｖｄ，最後所有的團員不約而同的感謝起父母親給他們的支持與鼓勵，讓他們選擇了音樂，也因為音樂而發光發熱，倘若音樂是他們的才華，除了他們後天不懈的努力，那麼是不是有些東西是「天分」來著！？

那天，友人A提到她要轉職的事情，她投遞許多的履歷，心裡思考的是，會不會別人認為他不夠好！？我向她提出的問題是：「為什麼別人覺得我很好！？」我們提的問題像是鏡子的兩面，一個向著自己，一個對著別人，相同擁有的是：疑惑。

友人提及我的高標準（或者說高度理想），對於許多的事情過分的認真。他要我工作不要太認真（薪水變多，可是人做到快虛脫），談感情不要太認真（不要挑三揀四，不要預設太多條件），交朋友不要太認真（不要太高標準，不要將你的標準用在別人身上），生活不要太認真（不要把自己逼的那麼緊，不要什麼都要有很多規則），blogging不要太認真（不要每次都寫那麼多的字，懶得看），閱讀不要太認真（不要每次讀個書還要抄書，還要寫心得，還要ｐｏ到網路上）。

好像什麼都要榜上有名一樣。

鯨向海在〈榜單〉一文寫：「但我總是太多幻想，可能到最後這些榜上有名的人，都跟我沒有任何關係，更多美麗的人生，更多奇異的人格，其實在孫山之外。在象徵榮耀與幸福的各式各樣的榜單上，這世界上大多數人都是落榜的，沒有人可以同時在所有的金榜題名。有人家財萬貫而愛情榜上無名；有人聲譽威望名列前矛，卻失落了真我性情；有人一生無論什麼榜都敬陪末座，卻是安貧樂道，身心健康。而更多人的名字，甚至從來無需跟自己並列在同依張榜單上，卻才是最深深影響了我們一生的人。所以，落榜與上榜之間，有什麼絕對與必然呢??」

最近我突然想要放棄很多在既定軌道上的事，想要擱置不理，我好奇：如果工作不要太認真，主任會不會因此炒我魷魚（主管今天跟我說：你要不要休假一個星期？）。我好奇：如果談感情不要太認真，是不是突然會桃花朵朵開，心花朵朵開（爛人不要來）？？我好奇：如果生活不要太認真，是不是可以改善我軟便、淺眠、長痘痘（人生一整個悲慘）的症狀？？

我想知道那樣的擱置不理，最後會如何，是否意味著我就是個失敗者！？

孫梓評寫：「生命中有多少事，如果一直擱置不理，會怎樣？不論是朝著美好或敗壞行去，此一命題，像頒發了一道賴皮的免死金牌：啊，可以不用解決，讓它自行發爛、腐朽、破壞，甚而昇華、加值、再生，毫不在乎，只等著時間的處決。」

那篇文章我一直印象深刻，因為他提到那陣子他行程密集，開始感到胸悶，他寫：「忙碌後的倦怠產生時，餵以睡眠。當我黑暗中躺平，胸悶缺氧的狀況就消失，又一日到來，三天，四天……一週。」後來驗出有一點點心律不整和血液導入心房的問題，他最後寫：如果擱置不理，會怎樣呢？ 心臟沒有回答。

如果連自己的心臟都沒有辦法回答這樣的問題，是否意味著：沒有人知道答案呢！？

《內在英雄》一書寫：我們現在生活的許多種領域中，都有權選擇要居住在怎樣的環境中。當我們從旅途探索中明白自己是誰、自己的想法和感覺，以及價值和信念是什麼的時候，我們開始將自己攤開來接受檢視。當我們如此做時，我們就會吸引希望生活在同樣轉化王國中的人。

多數情況下，我們甚至不知道這些適合我們的人、運動和書籍是否存在。它像學習新字一樣。你從來不認識它，但是你學會以後，隨時都會聽到它。事實上，它原本就在那裡，但是當然不是為你存在。你沒有注意到它，是因為它不存在於你的世界裡。同樣，在初期的探索中，我們會感到孤獨和疏離，認定要融入就必須服從我們相信的「真實」。但是我們改變時，真實也會改變。我們愈是有勇氣做自己，就愈有機會活在適合自己的社群中。

我也是在工作之後的疲倦，身體長時間的不適（還硬要在晚上十二點多打這篇文章），心靈渴望得到平靜、內在的需求。我拿出放在書櫃好一陣子的《內在英雄》，開始一個字一個字的讀。好前一陣子，約莫一個禮拜的時間，每天入睡前看這本書，卻始終找不到進入內文的鑰匙。我一直在導讀（不過10ｐ）前後徘徊，試圖找到當初我買書的原因，最後不想要搏鬥，所以放棄。

沒想到現在非常容易進入狀況。

工作了一段時間，我開始思考我和我自己的關係。一如當初去到花蓮服役開始寫「東遊記」系列文章，我想要進行內在的探索之旅。同樣都是文字，一個是透過大量的流出（藉由書寫），一個是透由大量的輸入（藉由閱讀），我正在尋找上述文字中的「真實」。

當我讀到：「當你以一種新的存在方式和世界互動時，你會突然的開始遇見和你同類的人，而且很快就生活在一個與舊運作方式不同的社會和新世界中。」這麼一段話的時候，我想到我在blog裡遇到的人，有su、有bay、有威仔，還有……他們扮演和過去的朋友截然不同的角色。我因此感謝他們。

在春水堂，我跟友人這麼說：離職，然後照著心裡頭的想法，去到台北或者花蓮工作，找一份自己喜歡的工作，認識那些我一直很想要接觸的人們，是不是，我的生命會因此有巨大的轉折。對於這樣的轉折，我不害怕，甚至帶著強烈的興奮，或許那是能讓我狂喜的肇因。

我一直記得su在某個留言裡提到：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促使讓你不斷的向內探索自己……，後面的話我忘記了，可是我記得她的提問。

這個時刻，我異常覺得那個問題十分重要，問了：你為什麼要探索你自己？就像問了：你是不是不認識你自己，否則何以要探索？那麼，你是誰？你將往哪裡去？你喜歡什麼？你不喜歡什麼？為什麼喜歡？為什麼不喜歡？你是不是受到限制？是誰限制？你甘願受限嗎？你痛苦嗎？

後來回到：「一旦開始提問，對生活的質疑就如排山倒海般湧現。」之前文章裡頭我寫：我還在想。現在我說：我正準備回答。

我正準備回答：我是誰？我想要什麼？我想往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