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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繳一份報告,同事結尾寫不出來,請我幫忙想。早上頭昏腦脹的情況之下還是把結尾給生出來,同事看到之後的反應是「屌」,這樣你都能凹。當時我想的是明天開會要談的內容。

前天晚上跟學姊通電話,大概兩個小時。其中一個小時是對她透露目前的工作以及生活,另外一個小時是她娓娓道來一段維持兩年的挫折戀情(?)。她說,聽我陳述我的工作內容,非常的忙碌,但是從我的語氣裡,她認為我很有工作熱忱;她在銀行工作,職務是理財專員,個人金融部份,所以往來無貧族,皆是有錢人,她說:「我變的現實很多,為了業績,心都黑了。」

我說,生活因此鎖碎了。

SU告訴我要利用很多零碎的時間看書,不然根本是沒有時間可以讀我想讀的書的。我想起《口白人生》裡頭的查稅員哈洛,他的生活毫無變化可言,也沒有什麼挑戰,自從他遇上的麵包店的女主人開始,自從他落入了某個作家的作品當中,就註定有了改變。最後電影的旁白說,拯救哈洛的人生的就是充滿人生當中的小小不確定與驚喜。

李明璁在「在自己的「物」理學裡發現小確幸」一文當中提到「小確幸」的存在,他引用村上春樹在《蘭格漢斯島的午後》中所描述,「抽屜裡塞滿了折疊整齊捲好的乾淨內褲」、或「將嶄新散發著棉花味道的白色汗衫 從頭上套下來的時候」,某種名之為「小確幸」的東西。就是這細瑣微小、但明確紮實的幸福感啊,足以令所有潮濕陰鬱瞬間揮發在光亮之中;讓倒楣的無妄之災,消融在乍現的靈光裡。

我想,我缺乏這種小確性的存在。孫梓評在新聞台裡的文章中這麼寫:
「如果一直不理苜蓿芽,會變成怎樣呢?

三天不整理儀容的變性人,如何示人?

浴室裡僅止一滴、旋不緊的水龍頭,滴了一個星期,會淹水嗎?

院子裡放了七天的蛋糕,剩下什麼?

生命中有多少事,如果一直擱置不理,會怎樣?不論是朝著美好或敗壞行去,此一命題,像頒發了一道賴皮的免死金牌:啊,可以不用解決,讓它自行發爛、腐朽、破壞,甚而昇華、加值、再生,毫不在乎,只等著時間的處決。

  太棒了。

  前些日子我開始感覺胸悶。一陣子的密集行程、壓縮式生活後,胸口那條年久失修的公路,被一個不知名的落石擊中,沉沉地墜壓著,平常不怎麼在意的氧氣,無法如常運送。物資斷絕後,我試圖深呼吸、伸懶腰,甚至不顧旁人眼光,做起體操,氧氣卻仍將我擱置不理。漸漸地,胸口彷彿築起密室,住著密實的黑暗,篤實 如牆,遮住我的呼吸。一天,兩天,原以為是工作忙累,使我危危肉身零件失常,待工作告一段落就會恢復常態……

  但,沒有。

  稍微恢復生活常態後,胸悶的現象仍然貼緊,像個壞侍衛,與我纏鬥對決。

  忙碌後的倦怠產生時,餵以睡眠。當我黑暗中躺平,胸悶缺氧的狀況就消失,又一日到來,三天,四天……一週。

  如果擱置不理,會怎樣呢?

  心裡就浮起了這個念頭。」

關於生活裡的那些繁瑣的事情,瑣碎的事情,如果擱置不理,會怎樣呢??我就做了一件連我自己都相當莫名奇妙的事情。星期天回家的路上,在百事達租了《竊聽風暴》,星期一的晚上去電影院看《最遙遠的距離》,星期四將片子拿去還,不但逾期,而且我根本就沒把片子看完。

我花了100租金加20元的逾期費,可是我竟然沒有將《竊聽風暴》這一部電影給看完。懶散的翻著手邊現有的書,然後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沒有把文字看進去心裡頭,恍惚著,時間就過去了。惟獨在電影院裡頭的感官特別的敏銳,我聯隔壁隔壁不認識的觀眾的啜泣聲都聽的特別清楚。

《最遙遠的距離》是跟聲音有關係的電影,電影當中只有非常少量的配樂,聲音的魔法以小湯(莫子儀)這位錄音師所錄下台灣各地的聲音來演出。我們看著小雲(桂綸美)在房間裡頭聽著海浪聲,在捷運上聽火車行駛過鐵軌的聲音,在辦公室聽原住民聚會的歡笑聲,甚至是防風林裡松鼠的求偶聲……

這一些內容不斷的在我腦海裡重複播放,覆蓋過近日發生的大小事。房間裡亂成一團,衣服隨手扔在床上,睡覺前將衣服移到椅子上。回到家要使用書桌,又把衣服移到床上,這麼週而復始。有什麼小事情可以讓我滿足呢??

有些事情正在改變當中,我知道的,一如村上寫的:「那種差異剛開始一定非常微小,小到連眼睛都看不到吧。但那差異卻隨著時間而逐漸變大,最後把我送到了彷彿原來應該有的模樣都已經看不到的邊境去。如果以太陽係來比喻,我現在的位置應該是在土星和天王星的中間點附近。在過去一點或許就看得到冥王星了。然後---我心想---那前面到底有些什麼呢??」

這跟工作一點關係都沒有,而是我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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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cottelse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