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拾遺

轉載自：交換日記：聽說有伏筆。 一文

於是開始閱讀你寫的，點滴。

說早知道顯得詭異，但是每次每次閱讀都會至少沉默個一兩分鐘，開始跟結束都會。一次又一次，連接、點閱、詳讀、思考，接著內心澎湃，然後沉澱。好像起了什 麼共鳴卻也不確定是不是真的共鳴，搞不好是自己的胡思亂想，接錯軌。那些澎湃很難化為文字，一連串感情的饗宴太過豐盛，以致於稍稍有些消化不良。不過在你 若有還無的期待中還是會勉強擠出不成樣的回覆，有時候自己都覺得不堪入目，草草完結。最近手感慢慢回復，漸漸擺脫先前空有滿腹點子卻無法化成文字的苦。那苦像腹漲卻沒辦法解放一樣難過。於是開始構思好久好久以前說過的，咖啡文。你的交換日 記像強心針，強化想寫的衝動。最近開始嚐試喝咖啡，試圖更深刻感受每一樣咖啡。不然會變成網路蒐集文，綜合網路上對各種咖啡的評語，直接化成文字，爛。從 收集資料到組裝完成大概又是一段時間了吧，不曉得什麼時候會完成，再瞧瞧。

我不曉得你說的絃外之音是什麼。明確點說，就算看出點什麼也不曉得怎麼跟你一一印證，這樣顯得不正常，像是為了做報告而去看研究論文一樣，又像在玩什麼歡 迎來找碴的圖片遊戲，很怪。撇開全篇使用第三人稱不談，這樣的文體比較偏像一篇真正的交換日記…吧？真正的記述生活，一點一滴、一景一物。或者爆點是生活 工廠憑會員卡買2007年手札只要五十元？那麼記得幫你親愛的學姊買一本，寄到新竹市南大路521號喔。

這篇文的筆法讓我聯想到關鍵報告(Minority Report)裡面的一幕：預知者(Agatha)敘述安德頓(Anderton)家早么兒子的生活情形給他們夫婦倆聽的那一幕。幸福又酸澀，無奈又寬慰，是很複雜的感受。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
Agatha: Sean... He's on the beach now, a toe in the water. He's asking you to come in with him. He's been racing his mother up and down the sand. There's so much love in this house. He's ten years old. He's surrounded by animals. He wants to be a vet. You keep a rabbit for him, a bird and a fox. He's in high school. He likes to run, like his father. He runs the two-mile and the long relay. He's 23. He's at a university. He makes love to a pretty girl named Claire. He asks her to be his wife. He calls here and tells Lara, who cries. He still runs. Across the university and in the stadium, where John watches. Oh God, he's running so fast, just like his daddy. He sees his daddy. He wants to run to him. But he's only six years old, and he can't do it. And the other men are so fast. There was so much love in this house.
--

不過就文章內容來看，卻是慢慢偏向冷漠。從頭到尾主角都是一個人以自己所見所聞所記述下來的文字。「對，我要一個人去。」文中甚至這麼強調著。我沒辦法做 到這樣。即使現在深刻體會越是年長越要學會獨自一人，我還是水土不服。我仍是那麼聒噪的在人群中生活著，標準的表裡不一。真佩服這樣可以一個人生活的自 在。

你正在代入你先前創設的故事裡的角色嗎？文章看起來很像旅人裡面的景況，有太多字句像是故事裡會出現的東西。像是「他單純的想晃晃，之後就可以結束行程， 結束一個人的行程。」「這座城市他不了解，他所了解的城市離他遙遠。」還有「他想起他從一座城市移動到另外一座城市，他體內似乎隱隱藏著流浪的宿命。」這 是否是因為旅人的概念一直佔據你的腦袋，因此到處可以見到這樣的點子？又或者故事根本就是以你自己為藍圖，所勾勒出來的生活樣貌？

個人認為這樣的問題基本上是不可考的。會衍生出鷄生蛋蛋生鷄的問題：是以自己為範本勾勒出這樣的主角；亦或是苦思主角的一言一行進而受其影響？又或兩者兼 有之，以自己為範本擬出一個主角，然後透過主角去追尋探究更深層的自我？反正文是這麼寫了。越寫越孤僻，越寫越顯得離群索居；好似每寫一篇文就更退縮到貝 殼的更深處。

是說你的每一篇文章幾乎都有疏離感，在我看來是這樣的。一種眾人皆醉我獨醒、遺世獨立式的疏離感。多多少少，但都確實存在著。或許這是現代文學作家特有的 習氣？真是時髦。不過這種疏離感有時候會讓我誤以為你正打算封筆還是停止寫交換日記之類的，關於這部分應該是屬於我自己的胡思亂想吧，猜錯了請別責怪我。

總是要一個人過日子的。由於人際上總是有個奇怪的迴圈，我開始認真思考這個點。所謂迴圈，是說心情鬱悶需要找朋友聊聊，可是人與人之間總是有歧異，意見相 左的時候如果不能相互包容，反而產生爭執，那心情會變的更鬱悶。於是說到底，還是要靠自己。人總是要自己一個學會獨立自主，學會一個人生活，一個人找樂 子。

但是越是深刻的體認到這點，越感受到孤獨。是不是因為如此所以要找個人來結婚生子，弄些煩瑣事情讓自己無暇鬱悶？是說生命也不過如此。努力過的像一個平凡 人，一個人哭一個人笑，融入社群之中假裝自己活的很好，然後找一個老公當老來伴，有錢有閒就生幾隻來防老，然後就這樣過掉一輩子。好像很空虛，卻也很實 際。

反正生活這檔事，生老病死本來就是全民運動，乾脆就繼續在這個詭異的迴圈裡頭繞吧。比起渡過平凡無奇的過一生，我寧可過的充實些。那種腦袋裡塞滿了柴米油 鹽醬醋茶的家庭主婦生活，不太像是我可以勝任的工作。力有未逮阿。於是未來大概會變成一個孤苦無依、喜歡胡思亂想的老太婆。噢，這真是可怕。要趕快存錢防 老。

話說我家可愛的像機故障了，在一個半月未使用之後。有些吸光不足，鬧的很多照片都要再修過才能看。沒辦法享受自然的美感。出外旅遊可以看到很多景，這些景 刺激腦袋，產生許多新奇好玩的點子。但是大腦不太可靠，會忘記。所以用像機幫忙。自己做的一些手工藝卡片的靈感就都是從這些點子裡頭挖出來的。哦，應該你 在商管的時候就收到過一點什麼吧。還頗想以製作手工藝作為職業的。

你所引述的鯨向海的文章「我城，你城，他城。」片段挺有趣的。阿就剃了大光頭咧，當然路人甲乙丙丁通通認得出來這是個大頭兵咧，呵呵。那是明顯的劃分，從 衣著髮式等外表上作出的明顯的劃分。日常生活比較多的是隱性的劃分。那是以氣度、言語、心態甚至處世態度來劃分的。有時候在自己的城，自己是城主同時也是 鄉民，一人之城。

大一現在不新的新生還保留著高中生的習性，常常聽到他們大聲嚷嚷：「ㄟ，現在還不能換季啦，很不合群喔。」好像換季不一起換不行似的，噗。這是一個很像高 中的學校，大一像高中生也就罷了，僅僅大四才比較像一般大學生，是一個很怪的學校。這學校每學期都會舉辦學生意見座談會，裡頭的意見上百條，從第一條仔細 的看到最後一條，從沒見過學生自我檢討的項目，也從沒見過有建設性的意見。學生一味的抱怨，學校一味的退讓；於是我對於傳宗接代這檔事產生更大的畏懼，聽 說這些學生離開學校有很大的機率是做老師。

能一個人在生活當中恣意來去是很棒的一件事。總說要一個人去逛街，一個人去看電影，一個人去吃燒肉，一個人去吃生魚片……通通是枉然。對於自己一人的課 題，要學習的還很多。首先要學會的，是如何應對人們的話語。那些說自己一個人看起來很落寞很孤單的，必須要鼓起勇氣大喇喇的展開自信的笑臉，說自己其實過 的很好。

我大概會去買穿著Prada的惡魔這本書。比起看電影，我更想將這故事捧在手上仔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