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拾遺

世界末日與冷酷異境


[摘]

「你的心不開，是因為我的關係嗎??」「因為我無法回應你的心，所以你的心就僵硬的關閉起來是嗎??」

「不是這樣。」「我的心不能好好打開，大概是我自己的問題。不是因為你。我沒有辦法認清自己的心，因此我覺得很混亂。」

「心這東西連你也不太能理解嗎??」

「有些情況是。」 「有些情況要等很久以後才能暸解，那時候往往已經太遲了。很多情況，我們在無法認清自己心意之前就必須選擇行動了，這使的大家很迷惑。」

「我覺得心這東西好像非常不完全似的。」

「我也這樣想。是非常不完全的東西。」 「不過那會留下痕跡。而且那痕跡我們可以在一次踏尋。就像是在雪地上踏尋足跡一樣。」

「那可以到達什麼地方嗎??」

「我自己。」 「心這東西就是這樣，沒有心的話什麼地方也到不了。」

「沒有一件事是因為你的關係。」我說。「也就是說那黑盒子就是人類的深層心理了??」

「對，就是這樣。讓我繼續說明。是這樣的。人類每一個人都根據個別的原理去行動。沒有一個人跟別人是一樣的。怎麼說呢??也就是身分問題。什麼叫做身分identity??這是指每一個人根據過去體驗的記憶集積所形成的思考系統的獨自性。更簡單的說也可以稱為心。人心各有不同，沒有一個人適合別人擁有同樣心的。但人類對自己的思考體系的大部分卻無法掌握。我也一樣，你也一樣。我們對這些能夠確實掌握的---或者被推測為掌握中的部份只不過佔全體的十五分之一到二十分之一左右。這連冰山的一角都稱不上。例如我簡單的發問看看。你是大膽的，還是膽小的??」

「不知道。」我坦白說。「有時候很大膽，有時候又很膽小。不能一概而論。」

「所謂的思考體系正像這樣。不能一概而論。由於當時狀況和對象，你會自然的幾乎是再瞬間的選擇大膽或膽小這兩極之間的某一個點。這種精密的程式在你體內已經具備了。但你對那程式的細節原理和內容幾乎一無所知。因為沒有必要知道。即使不知道，你也能夠以你自身去產生機能。這簡直就是黑盒子阿。換句話說我們腦子裡面其實埋葬著像人跡未踏的巨大的象的墳場一樣的東西。大宇宙除外的話，這也許應該稱為人類最後的未知的大地吧。

不，象的墳場這表現不好。因為那並不是死掉的記憶的集積地。正確的說或許應該稱為象工廠比較接近。在那裡無數的記憶和認識的片斷被選擇分類，被選擇分類後的片斷則被負責的組合起來作成線，那線又被複雜的組合成束，而那束則形成系統。這就是「工廠」阿。這裡在進行生產製造。當然廠長就是你。不過很遺憾你不能到那裡去訪問。就像愛莉絲的仙境Wounderland一樣，要進去那裏必須吃一種特別的藥。欸！勞維斯卡洛爾這故事想的真得妙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