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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所有的旅程,看似是抵達遠方,事實上,當你走的越遠,離外界的干擾越遠,你就越貼近自己。而我們所有旅程的目的,都是為了抵達自己。」---------from 《抵達自己》
沒關係,你就帶一片風景走吧。
不知道是不是年近三十的關係,所以很怕自己壞掉,變成最不想要變成的那種大人。
小時候看爸爸媽媽工作很辛苦,爸爸總是一大早出門,七點多才回到家用晚餐,然後坐在沙發看電視新聞,跟媽媽一起罵政府(有時候是兩個人政黨不同而吵架);然後他跟媽媽兩個人輪流去洗澡,繼續坐回電視前面看灑狗血倚天屠龍記以及花系列。
他們只會督促我電視不要看太多,趕快回房間寫作業跟念書。國中畢業前,我房間都在一樓廁所以及廚房的中間,離客廳非常近,念書的時候,除了把廣播放的非常大聲來阻隔客廳傳來的電視機聲音以外,別無他法。
現在想想,每天加班下班之後回到家,也是用過晚餐,然後坐回電腦前面上網,然後一待好幾個小時,直到真的體力不支精神疲倦到了極點,洗澡,睡覺,週而復始這樣的生活。
有一天你會問問自己,是不是生活,就因此而崩壞了?
認識一些剛退伍初出社會的朋友,幾位告訴我,他不想要生活被工作佔據太多,最好是正常上下班不要加班,下班之後就不接公司電話,下班時間想去哪就去哪,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就算是看電影去夜店補習英文還是健身房都無所謂,只要不要是繼續工作都好。
突然間,蘇打綠的歌曲響了起來:沒有不會謝的花 沒有不會退的浪 沒有不會暗的光 你在煩腦什麼嗎?
彆扭得很,總擱很多事在心上,磨折自己,不想別人看輕我,所以勉力自己去做很多並不完全認同的事,然後再不斷的反問自己:究竟是為了什麼?要做到那般程度?到底是為了同別人證明自己不是nobody,又或者,做這件事情,不過過因為,因為開心。
旅人帶著疑惑上路,以為再路上可以找到答案,往往,旅行結束之後,才發現對自己以及對世界更加的不了解,世界還很新,必須用手去指。
決定上半年給自己放個小假,獨自去旅行。
決定旅行的時間在四月底,現在回想起來,泰半的四月都歇斯底里的忙,這種叫人腦神經衰弱的繁忙與前一份工作不相上下。朋友問我:怎麼你的工作都這麼忙,非得搞的如此不可嗎?當下也只能傻笑來掩蓋其實無能解答的窘境。
小時候有的十萬個為什麼,並不會隨著年紀越大,而減少變成一萬個或一千個,反而像是要逼你入絕境的關關難關各有魔王,迎在終點的是什麼,沒人知曉,就一句:你在戰鬥什麼?
帶著:「我也不知道」的疑問,急忙的搭上晚上11點的莒光號,清晨5點50分抵達台東!
我在月台上打電話給A,說我要出發了,A的聲音在電話那頭聽起來十分疲倦,她有些訝異的提問:你要去哪裡?現在?為什麼是現在要去台東?
為什麼是現在去?又為什麼不是現在去?我突然想起陳宗佑寫:「我們有必要對人生掌握至十分精確,萬無一失的地步嗎?」
老爸老媽總覺得他們很開明,事實上他們其實很傳統,希望我去讀高中,希望我大學考上很厲害的學校,希望我退伍後趕快找到工作穩定下來,希望我可以存錢買房子買車子娶老婆,希望我不要鎮日工作撥時間交女朋友趕緊結婚生小孩,安身立業後的下一步就是傳宗接代......這樣的話題總掛在口頭上,他們有好多好多希望、希望、希望,好大一頂帽子扣在我身上。
為什麼我們的希望裡頭是需要別人來成就?我們是不是濫用了希望?當希望作為一種向未來勒索的途徑/取巧,那麼,那麼願望還有可能成真嗎?還是那是妄想?
年近三十,靠著後天養成的「耍賴」、「任性」、「努力工作帶來的經濟獨立」,逐漸往他們無法控制的方向前去,偶也會納悶:那麼,我到底想要什麼?朋友也問:你到底想要什麼?
我這個世代有多少人,是一直都清楚並且不帶猶豫肯定再三的確知,自己要往哪裡去?想要變成什麼樣的人?然後,未曾懷疑過?
如果我們在原地沒有辦法解開謎題,那麼我們就先揣著他離開一下,答案也許會在離開的過程裡頭浮現。帶著對自己的疑問,我想要挑戰我自己,假如沒有任何計畫,到了台東,接下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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