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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打算要出門去試試看合作金庫的提款卡還能不能用。

快變成史前時代(賴香吟的作品)的史前人物,沒有信用卡,也將近一年沒使用提款卡,我記得的密碼不一定根本就是錯的,或許在第三次密碼輸入錯誤後,卡片就被吸入看不見內部情況的提款機裡,搞不好其中潛藏一個詐騙集團的盜匪,打算將我帳戶裡的數字變成零,可是他並不知道,並不知道我合作金庫裡的數字早就已經是個位數了。早在一年前,郵局以及合庫的數字就趨近於零,這一年過著薪水袋度日的生活。另一方面,僅是要去見識所謂的存款機到底是什麼樣的機器,卻被躺在沙發上準備睡覺的老媽阻止,她說:我明天在用我的帳戶幫妳轉帳吧(另一個事實是定了花蓮的民宿尚未轉帳入訂金)!

我以為她打算跟我說老爸住院的消息,可是沒想到吐出來的話語竟然是完全超越我想像,她到底還要在沙發睡上幾天?那天遲鈍過了頭的老妹敲我房門說要進房密談(基本上我跟她沒啥好談的,親兄妹還是要明算帳),正準備洗澡的我全身脫光只圍一條浴巾在腰間,一點都不秀色可餐加上衣服脫的滿地都是,像是被小偷翻過衣櫃一點都不想讓她進房。我側身擋在房門口,她小小聲的問我:他們倆是不是吵架了!?「拜託,吵很久了,妳是滿心只有男朋友嗎!?」「我有問她,可是她說沒有阿!?」「最好是她會跟妳講有啦,她連生病都不想去看醫生,總覺得可以自體痊癒,固執的人。」

雖然是這樣拌嘴的生活,住院的消息還是從她這個不怎麼牢靠的老妹口中得知。

我買了冬菜鴨肉冬粉,一直都很喜歡這個口味,配上DAKARA(因為cake建議既然我不喜歡沒有甜的水,那就改喝沒有含納的飲料,實際上我完全不相信那是真的),成為這幾天的宵夜首選(另外一方面,早餐首選就是7-11的活力雙手捲+泰山紅豆蒟篛湯+每日蔬果汁)。自從蜜汁雞排收掉不做後,就找不到什麼合我胃口的小吃,但我並不是雞排的愛好者,只是太容易習慣,太容易習慣台灣新美食的土魠魚羹飯,雙鳳飯店的豬血湯,舞蝶的麻油雞麵,興農超市對面的東山鴨頭以及老字號魷魚羹麵;在晚餐有了義大利餅先行打底的情況下,嗑著泡麵隨意切換電視頻道,每天看電視的時間極少,這極少的時間又不願意分配給亂七八糟的新聞,總是在洋片台、卡通台、MTV、channel V......跳來跳去。看到帥哥馬克華柏格露出健壯的身材(真希望哪天也可以擁有平坦的小腹以及壁壘分明的六塊肌,加上賁張但不誇張有著流利線條的二頭肌---果然是在做夢),扮演超神準的狙擊手,因為政府的陷害一時之間成為全國追捕的通緝犯,看他如何抽絲剝繭的找出背後的陰謀,並且洗刷冤屈---我想電影的介紹應該會這麼寫。我僅是對於節奏明快、且殺人精準不若當兵打靶超爛成績我的狙擊手的題材感到興趣,其實是對於殺手的題材都很有興趣。

殺手的背後都有著不為人知很可能是無法負荷的血淚辛酸史---這樣的設定似乎已經成為公式,我就是吃這套,所以才會對麥特戴蒙主演的神鬼三部曲喜愛的不得了。電影台反播撥映,無論是哪個時段開始接著看,無論是否早知道下一秒麥特會用什麼樣的手法以及技巧幹掉那些派出來追殺他的同僚,還是中魔似的接著看到電影結束。無怪乎把劇情記得如此牢靠。我卻感傷於成英姝的文章:「不要愛我,但請記得我」。她寫:我們有時候甚至憎恨、抗拒、恐懼被愛和被理解。人的心靈是多面向而複雜的,越是敏感的人就越複雜,越是敏感的人心靈存在越多灰階的層次,相衝突的是,有些敏感的人心靈存在有繁複的灰階層次,光與影的反差卻越大,黑與白是兩個極端。

說我不敏感,一定沒人相信,所以友人認為我活在自己的世界裡。

她還繼續寫:有一次X說,實在不願意回答記者的問題,「我不想要被了解。」他說,我說被了解總比被誤解好。我始終討厭被誤解,但如今我真正覺得「理解」和「誤解」兩個詞,簡直一點意義都沒有。我從D身上看到,外人對他的理解同時也必然是一種誤解,而對他的誤解搞不好其實才是理解,是的,連這麼解釋都很沒意義,其間充分突顯了這兩個相反卻隨時可互換的詞的荒謬。我沒D那麼瘋,所以始終沒發現這個事實,我現在才恍然大悟,這是個真相,我們渴望的被理解只不過是一種照我們希望的方式在他人心中植上我們自己描繪的圖像,全然是幻覺。

為什麼會對於這段話感到特別的認同,那是某天發生的一件小小的事情:那天我修改了部份的文字,她說你寫的還不錯ㄚ。Q心裡有點不以為然,同時心想:那是因為她沒看過他在blog的書寫,這樣的程度就被稱讚,哼~~~。當然這件事情的背後出自於稱讚者對我的不理解,甚至可以說是誤解,我卻在讀在這段文字的時候感到恍然大悟,或許艾柯著書的「誤讀」可能不存在。可是這些事情無從說起,無法對睡在沙發上的老媽說,無法對在802病房的老爸說,無法對凌晨兩點才準備要洗澡的老妹說,更無法對Q說,僅僅只能對自己說。

對自己說:沿著光走,你便會找到自己,

A在MSN那頭滔滔不絕扔來訊息,約莫和六度分離、吸引力以及莫非定律這些牢什沒啥關連的字眼有關,在電腦螢幕前的他顯得漫不經心。最近工作上所遇的低潮期令他完全沒能貼近現實,感受完全無用的真實。心緒一點一滴在龐重的工作量以及雜沓紛亂的辦公室人我關係中分繃離析,面對(甚或說逃避)這一切難看有如狗尾三度續貂的第三集血腥恐怖片---小鎮殺人魔拿著笨重無比、激不起恐懼的刑器,在鏡頭前裝模作樣營造殺無赦的氣氛,完全走味。想起當年蔚為一股風潮的台灣XXX系列電視劇,捧紅了動不動就爆口恐嚇、威脅要放火燒你家的主角,完全以腥羶重口味為導向的噴血劇碼,都比正在經歷走味變調的辦公室挖洞跳大會來的有趣。

任憑黑眼圈、血絲、小腹、痘子......暗沉在臭皮囊且恣意作用,也放任文字糾結蔓延,綻放不出一朵曼陀羅。別說是富貴無邊的牡丹,連歌詞都唱的零零落落的茉莉花都不是。天生和花草世界無緣亦和動物的磁場不合,才發現「生物」之於我,似乎是「無物」。原先的室內盆栽怎麼!?那隻掙脫鏈條衝出巷口尋氣味而去的小狗黑輪流落何方!?有一陣沒一陣的看顧陽台上的綠意,都僅是角落一隅的片段,在字句建構而成的孤獨世界裡,通過網路,日夜流連他者的blog、album、profile、message。旁觀他人的文字、影像、甚輔以作者在文章中附上的音樂,憑空想像一個「他者的生活」。「他人」的平行世界,是一條逃逸的路線,而這部份,又作何解釋呢!?

字花、紫花、蓮花。雜誌、作品集、小說。香港、台灣、大陸。沒一種說法說得準。

臨睡前,你趴在兩顆合體墊高的枕頭上,打開黑色封皮的線圈筆記本,將奔馳在腦海裡的思緒寫下來,一如你在時光之硯所獨到的:用寫,頂住遺忘。也許短期記憶並不好,不是忘了,只是還沒想起來。還沒想起來從潘迎紫的浴火鳳凰、卡通魔神英雄傳、影集馬蓋仙、偶像小虎隊開始的日子。記憶盒子陸陸續續被打開,翻飛而出的一如李桐豪所言: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往事如煙在小說中文版冉冉上昇,其實都是青春的觀落陰。李所寫的〈星期天〉提及青春的觀落陰以及男孩老去的哀傷:只有冏男孩、沒有老男孩。可以不要長大的是彼得潘,可是他所擁有的也僅是會老去的溫蒂。不過現在已是連頂呱呱、溫蒂漢堡以及黑又紅都不存在的2008年,毒牛奶如SARS造成人心惶惶,加上全球金融股災連連,這世界逐漸崩融中。

而我,早成廢墟。你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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