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拾遺

圖片：足球球員幫D&G拍攝的內褲廣告。


雨叮咚的下個不停，氣溫微涼，老妹走到房門口：「好涼歐。」我沒答腔，合該這溫度不是嗎??我才發現我錯了，原來全家就我房間溫度最低。我想應該是天候的關係，也許還有那麼一點其他的因素，例如：我。

計畫趕不上變化，趕著將手邊的書結束閱讀，一些原先想好的計畫也先得擱置。是說不上特別重要，當初想說日子不能夠繼續糜爛下去，於是給自己設定了一些目標要自己努力去達成，算是看看自己能夠做到什麼樣的地步。

那並不是什麼跟全人類福祉有關係的偉大目標，我並沒有打算打倒現在政府或者迫使某個人下台，我只是反過來要自己在一些技藝上、閱讀上、書寫上，有一個既定的方向去努力以及達到。

之前訂閱了動腦、Cheers，以及陸陸續續買了很多期的廣告雜誌，打算花時間做全部的再次閱讀，並且整理有用的資料；對於現有的CD以及書籍，我也打算做建檔並請紀錄，回溯其相關系譜，這應該會花上我很多的時間。

沒有過於特殊的原因，只不過是認為這些雜誌、書籍都是自己喜歡，或者覺得有用所以購買，那麼好好的整理這一些東西讓他發揮效用，或者是將來我需要的時候可以更方便的，成為資料庫，這一些所花的錢也不會白白浪費。讓它從有形的實體形式被提煉抽取，變成無形的知識狀態，能夠被我吸收、使用，這才是這一些書籍對我來說的實質意義。

至於我所買的CD都各有原因，爬梳相關的記憶，也算是回顧那一些以前的東西，算是告一段落的預備。

前一陣子那些較為煩躁的事情，纏繞一陣子之後，到也不那麼縈繞在心。我沒有多向誰說太多，僅僅點到為止。


「你打算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就剩下一個星期把書看一看拿去還，還有就是把東西給買齊。難不成要像當初寫給某人那樣，我寫一篇給自己嗎??」

「那倒不必。告別呢??」

「當我換標題，就是了，即使他們知不知道，即使我寫了同名的文章，還是就那樣。在曙光期間，我以為我是個逗號，接下來仍然是有話要說；再Scott我想我是一個問話，不對的發出各種疑惑，對我自己，也對週遭，而且嘗試解答。」

「現在呢??」

「我以為是刪節號，是標準的未完待續……」在那之前，我已經做了好幾次總結。我寫自己的過去、現在，以及那麼一丁點的未來想像。寫朋友、職場看法、愛情、生活、與家人相處種種，事實上是可以挖掘更多，只不過我想告一段落。

原因，只不過是我談的這麼多，只有我懂，那麼我寫在本子裡就好，不用po上來。

在徵集令來之前我就換了標題，那是一個很大的提問，針對的是整個我，從年少青春到半成年，從懵懂無知到不懂事，幾次擺渡搖曳到這時點，道學業階段告一段落。很大的一個發問，我以為會有旁的人嘗試回答，才發現因為他們忙著生活或者是其他我不知道的原因，所以沒有動靜。

這之中，我想說一件事，我停止幫別人發問。

我停止幫別人發問他現在要的是什麼??你知道你現在是往什麼方向嗎??……Stop！！那是你得要對自己問的問題，你得從不同的方向切到你自己的核心，
看看你是什麼樣的樹木。

你是寒帶針葉林那樣密密扎實，抑或是熱帶雨林般的寬鬆疏漏，你的年輪累積到現在，長成什麼樣子??

這麼長一段時間，你也應該學會了，你也應該有自己的方式，和自己決鬥，面對自己。你不在是小孩，你得成長，即使成長是夢想的幻滅，苦痛的常常到來，是要你踏進這染缸，但只要你是人，你就得選定立場的。從頭到尾就沒有不選擇這一回事。

你的感情生活你得自己去找，自己去面對一個不以你為中心的人，你得去妥協、溝通、了解……去愛。你得強迫自己面對自己以前犯下的錯誤，懺悔，以及別重蹈覆轍，走下去。你得投資你自己，讓自己有能力跳脫這無趣的工作，選擇你要的。你得多關心別人的生活，不是同情，是同理，站在別人的立場，不是你自己的，以免你終究被遺棄。

我呢??

寫的這麼多跟自己有關係的文章，講了這麼多次的轉向，只不過是在交談上未曾透漏，但心底卻早有了想像，那叫定見。即使那不被眾人祝福，即是那可能孤獨，也是我選擇走去，想要停泊看看的---下一站。

我有說過櫃子的事情嗎??

那天和家裡提起東西不夠放，於是跟家人跑去買櫃子。在賣場，他們有著不同的意見，我被搞的不清楚到底要哪一個，他們說：反正你的東西只會愈來越多，買大一點比較好，這是你的櫃子，款式你自己決定就好。

原來，我已經成為一個可以自己決定的人，而不是被家裡牽涉。

另外一個想法竄進胸中---我回到家了，自己的房間。我不是在外租賃，我要如何佈置是我自己的事情，只要我有錢，只要這不是浪費奢侈的事。選定後，開始逛賣場的其他部分，我開始想著要多添購書櫃，以及我要買海報。一直想在房裡掛幾上米羅的畫，或者是喜歡的電影海報；我想要有昏黃的燈具，想要重新粉刷牆壁，不要只是一片死白……

這截然不同以前。

雖然現在沒有錢，沒有車，但實實在在有了定居的想法。甚沒想到，沒發現，其實在台中，目前我一個熟識的好朋友都沒有。這樣的無謂又或者沒有包袱的令我沒過於訝異。仔細想想，現下的不舒服也僅僅是因為沒有工作，沒有錢，也真不太想向家裡拿錢買想買的東西。

是太過無謂，還是死鴨子嘴硬呢??

我尚未定論，也無從定論，該怎麼定論，用什麼標準呢??以往也不是沒有累極，友人皆忙，沒有網路的時候。我不是天性愛孤獨，也許可能比別人愛自由，但我的確受不了從熱鬧過度的時刻，若只在孤單狀態持續，這問題便解決。

還是不同了，這一趟出走。

王盛弘在《慢慢走》一書中提到遊覽倫敦時，見過一株枯樹上披覆團團簇簇的??色植物，像菟絲又向女蘿，但都不是，是一種西班牙鳳梨，它沒有根，甚至不必有根，吸收空中水氣便能存活；一時他頓悟，這植物已是他的今生，根則如蟬殼被蛻在前世，失去根的踏實也少掉根的羈絆。

對我來說，那有點遺世而獨立存活的意味。或許認識、不認識的旁人走過，都會帶上一句：活的真好，不是嗎??

所以在尚不能被定論的現下，在逗號，問候之後，我給自己的是刪節號。經過外表以及內在的多次蛻變，我沒打算類比為蝴蝶。先是毛毛蟲然後羽化成蛹，蛻變成蝴蝶，我想要是別的，更接近人的，純粹的那種存在，那是什麼，我尚不知道。

以前地理學過，河可以有不同的姿態，先是高山峻谷，而後漸趨平緩，經過回春現象後，再一次的擁有不同風貌，如此循環下去。我以為，人是最美麗的風景，原因也是如此，我們在一生長旅當中，循環著。

但人性黑暗幽微心機之處，我在國中後便鮮少接觸，雖然打工時遇上，也靠一身不沾鍋較遠離那些紛擾。望向其他，我會被怎樣評判不是自己能控制，時間流轉著，今天成為昨日，昨日成為記憶或者遺忘於世間，好壞漸漸不重要。

像走過沙灘留下的足跡，浪花一來一走，撫平了。

我們只會在歲月中失去言說的能力，但情感仍深深淺淺的在那，到時候也僅僅只是「不說話，只作伴」，也沒什麼不好而已。

只是，你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