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開手才可以擁抱世界

「你就是有一門還沒有修好的愛情學分,就是不知道怎麼好好跟另一個人在一起;要怎麼愛上一個人的時候,還能最愛自己;怎麼就要失去一個人,還不以為意。」---From 單身戀習題 誰想一個人? By 大A

幾天前,你跟他約在師大附近見面,他穿著吊帶褲看起來跟以前不太一樣,嗯,不太一樣。你停紅綠燈在車陣中辨識出他來,遠遠的看去灰樸樸的,不是因為穿著打扮的關係,後來你想通了,是不快樂。

他不快樂。


在咖啡館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店裡的冰咖啡微微的苦澀卻不酸,口感純粹,選了香氣濃郁的覆盆莓蛋糕,橘色的外表難以聯想是由恰到好處的酸甜慕思包裹整顆覆盆梅果肉。不過,言談間搭配的是化不開的低氣壓話題,兩個人相處不僅僅只有愛,日常生活磨平了愛的厚度,薄冰,一句話講錯就是踏錯,關係跌入寒水降至冰點。

雖然是端午過後的熾熱炎夏,你想起Häagen-Dazs的廣告:夏天好熱 愛要趁熱,可是怎麼,最終仍是分開了。

今年金曲獎歌后莫文蔚唱的「愛」:「你還記得嗎 記憶裡的炎夏 散落在風中的已蒸發喧嘩的都已沙啞 沒結果的花 未完成的牽掛 我們學會許多說法來掩飾不同的傷疤」

傷疤最終仍無法掩飾,書寫著:「這個世界已經太多粉飾太平,我們不需要名存實亡的愛情。」

你很想對他說,今年順利畢業的你,愛情學分只不過是學了卻沒有學好,就是不知道怎麼好好跟另一個人在一起。不全然是誰的問題,不斷的探尋、像個偵探一樣剝絲抽繭也只是找到一個說法,一個在這段關係可以成立下一段關係可能又不成立的說法。

最怕,最怕傷害。

因為你知道傷害的厲害,你帶著傷長到了現在這個模樣,一如她寫:「傷害就像蕁麻疹。發過一次,就會存在血液裡,蓄勢待發。而最無能為力的,是一旦一個人受過傷害,會把這個傷害加害下一個人。」

你在咖啡館花了很長的時間聽他說話,作為一個恰如其分的聆聽者,隨著他推移時間攤開這個瘀傷的故事。他緩緩的說著誰告訴他什麼,他在故事裡頭扮演的角色又是如何?以及他所受到的心裡創傷,像是電玩遊戲主角身上帶著HP紅色血條(藍色是MP),隨著劇情的展開,魔王施予的傷害讓血條越來越短,越來越短,越來越短,Game Over。

他帶著輸家的心態來到你的面前,不斷的陳述他闖關失敗的原因,條列式分析,想要替這一切找到理由,如果沒有理由他就會失去聲音吧!你擔心他像是「蝸牛食堂」的女主角一樣失去聲音。需要好長的一段時間摸索愛與被愛的關係,直到心裡的傷口緩緩癒合,身體長出勇氣,才能夠有辦法再度發出聲音。

最終你讓他在你面前像個小孩哭了起來,像是要用淚水洗淨傷口一樣的不顧一切的哭了,淘洗著自己的心傷。哭完餓了,你跟他一起吃了燒賣、蒸餃還有蛋花湯,你們一起晃了晃永康街,到處指認這是什麼那是什麼。天色漸漸的沉了下來,也默默的灰了,你送他離開,他有事像你付託,你沒一口答應,但會想想。

後來k問:為什麼這麼做呢?

你想了想回答k:如果當年我受傷時,有這麼一個人願意聽我說這些故事,或許我就會好的比較快。

曾經壞掉過的你,也很努力的長大了。

最後你要送給他,一如大A所寫:「我希望明年的妳,能夠好好談一場戀愛。妳很聰明,也很堅強。可是,我希望妳能遇到一個人,讓他笑妳怎麼傻呼呼的,走路不看路,到哪裡都迷路。讓他讓妳,不需要再好強。可以又笑又哭,像個孩子一樣,愛的閃閃發亮。」

記住,愛的閃閃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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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想一個人?: 單身戀習題 作者 / 大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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