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個作家是為了已經找到的答案而書寫,相反的,他創作正是因為內心有難解的問題且亟欲找到答案。這個作家藉著與問題角力的過程,將自己帶領到一個更深邃、更寬闊的意識向度,換言之,原魔是個人與自己潛意識力量的鬥爭,這場鬥爭正是打開潛意識之門,邁向創作之路的關鍵。



「原魔」是一種獨特的感受與力量模式,幫助人形成自我以和世界發生關係。

正因為上述的文字,更重視曾經有過的書寫。也因此更支撐著我再閱讀,再書寫自己。(我打算何什麼問題鬥爭??是「不斷離開」之因,還是其他的??)

「如果我們疏導原魔,就會越來越有個人特色,但如果我們任其四處流竄,自己的面貌便會越來越模糊。」

這是不是意指,如果意圖探索自己的創作之路,反而容易跌的頭破血流,不過,如果為了找自己而創作,才會有其個人特色。

如果書寫的本身是一種「初探自己」,那麼再閱讀/再書寫的本身,就是「再探自己」。至於為什麼要這麼做,就是因為要跟問題角力,有助於找到那「懸而未決的謎題」。在潛意識裡埋藏的「你所不知道的自己」,也許會被發現,帶來不在預料中的驚喜(驚嚇!?)

「當我們探討一個難題時,最初的進攻常是乏善可陳的。然後,你休息一陣,或久或暫,再坐回去研究……接著靈光一閃,關鍵的念頭在心中浮現。我們可以說,清醒的工作就因為曾經中斷,而變得更有成果,休息給心靈帶回了它的活力與敏感。

人生的本質就是處於「張力」或緊張狀態中,進而不斷創新。避開張力,無異於放棄創新,也無異於遺忘人的存在特質。」
那麼我所要求的「張力」是一種我自己的人生態度,一種自己同人的距離深淺、來往的對象的挑選、出沒的場合、理想的友朋關係……等。

要豐富這個由想像、記憶與經驗所組成的資料庫,還有兩個關鍵:一個是敏銳的自我意識,也就是經由持續的覺察回到自我中心。一個是不斷地向外探索,並且真是個人所存在的外在世界所提供的各種資訊,資源與事件。


我可以坦承的面對自己了嗎??看著書桌上一堆混亂的書籍。我在台中時候,時間加速的流逝而過,我沒拿把握的好好的讀、看、聽、思考。相反的,跑去雲林的華山喝咖啡,跑去中華街看<變形金剛>,跑去<書報攤>吃飯,陪人去西屯路上買貓用品。

在這樣跟過去沒有什麼太大差異的日子裡,感到有不同的自己棲於身上(不是被什麼東西附身)。我帶著手札裡「意識到的」去跟朋友他們見面,發現他們從來沒有想過跟我相同,甚至只是類似的問題,似乎只有我過於敏感的想要找個不同以往的出口。

我想,這是我短時間可以做到的嗎??(現代人太要求效率的後遺症!?)

這個「一定有個出口」的想法,會不會只是個假象??像是個人格分裂,或者是精神障礙出現前的小徵兆??還是,只是一般人都不曾詢問過自己:「生命的意義(出口)在哪裡??」

《白佛》裡這麼寫:「或許終其一生的疑問就是存在的理由?絕對找不到的答案,絕對到不了的真理,不管如何煩惱也得不到安心的理解。換句話說,一開始就是沒有答案。是不是始終懷抱著「為什麼」的疑問就是生存的本質?

所以重點是在於「經驗」這一切,是吧!?雖然我知道這一點,卻仍無法克制往那個疑惑鑽去。

別人不明白我的霧中風景是什麼,我亦步亦趨的前進,探索著未知的一切。我好奇,相當好奇我的書寫裡頭呈現什麼樣膚淺的自己!?

我又如何能夠面對我的情慾??我如何處置(或者不處置)這些,是不是也是原魔??大禹治水,採疏導,那麼我呢??其實我只是在全面防堵吧!!

我無可避免,始終懷疑,多麼的恐懼25歲的自己將又往錯誤的方向而去。除了自己對自己的要求太高,沒給自己犯錯的餘地以外,什麼是「錯誤」的定義呢??就算繞遠路,我也依然在途中,可,我接受這樣的說法嗎----「無論如何,都在你想要去的方向上。」

加賽特:「生命的藍圖不是身處其中的人所能想出來,並加以選擇的計畫。生命在本質上是一齣戲劇,與事物或自己本身的性格不斷掙扎,竭力在自己生命的真實存有中邁進。」

這段話中提到的「戲劇」,又是哪一種呢??是悲劇、喜劇、還是一場鬧劇??會不會像是史詩一樣無法擺脫的命運的作弄??會不會我始終都處在一種跟朋友若即若離的關係,隨時都可以抽身離開。這背後,是因為我害怕依賴?

那麼我的書寫是否也應該從這種遊戲或戲劇的本質跳脫,一如「竭力地在自己生命的真實存有中向前邁進。」

「健康的定志,並非全無懷疑,而是即使有懷疑,也照樣定志。」羅洛梅如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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