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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運的摩托車到了,坐上公車要往台中市去,在某一站遇到一大群人上車,感覺就是國中生。不認為是高中生的原因是因為氣質、髮型以及穿著都不像,而我所認為高中的「青春」與國中時期相比,是有所差異的。

若是國小用懵懵懂懂,高中是青春無敵,不知道在過度期中的國中應該是要怎樣形容會比較好!?

這一路公車我在高中時候經常搭乘,但並非坐去上學,而是補習結束後所搭。高中三年,若是有遇到補習的日子,便會在五點下課後從藏身在巷弄之中的學校步行,穿愈好幾個區塊到達水利大樓,也就是所謂的補習大樓,許多補習班位在不同樓層,然後許多人會等電梯要去補習。

關於等電梯的這一回事,若是要準備考研究,選擇在台北車站附近X點補習班,那麼許多人也會有這樣的經驗,因為教室都是在大樓的高樓層。或許從小大大許多人的記憶就是不斷的補習,在求學過程中。

當我花一段時間步行到水利大樓,那附近周圍相當熱鬧,且都是賣吃的居多。於是在那裡用晚餐,若有剩下的時間便會去到書店或者唱片行逛逛,不過還是會提早一點進教室,因為我不喜歡擠電梯。在結束補習之後,變會走到台中商專大門前的公車亭,坐上這一路公車。

不過若是六日要補習,我可以選擇自行騎車去,就不需要花時間等待從來不會準時的台中客運。學會騎機車是國中的事情,高中時候雖然不曾騎去上課,但是遇到六日補習或者跟朋友約好的日子,我也會騎車去到約定的地點。

雖然曾經有想過會不會被警察抓到,畢竟高中時的我還是長相幼齒(現在也沒有好太多),不若那些老成的同學。不過高中時期確是我體重最重的時候,足有五十七公斤,現在總在五三、五四之間擺盪,不知怎樣才能長回這麼多肉。

我才發現,我的國中是多麼缺乏有趣的記憶,乃至於高中生活才色彩鮮明起來。對於國小的事真的能夠憶起的仍屬少數,國中雖然脫離的國小那樣老是什麼都不懂,乖乖聽話的年紀,但生活中充滿的就是唸書。國一相當認真的我後來被編到所謂的A班去,也就是好班。

在當時已經有訴求要常態編班,不過這點我實在搞不懂,督學來了許多次卻一點感覺都沒有!?又或者根本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後來漸漸的了解更多的時候,才發現這問題沒有想像中的簡單。像是前一陣子國中資優班考試,還是一大堆父母擠著要將小孩送去所謂的資優班。

在A段班的日子,除了之前提到導師給我們除了唸書之外的其他新資訊,也算是間接鼓吹我們不要整天埋首在書本裡頭,雖然她是所謂A段班的導師,而且他也曾說過她一點都不想要帶這樣的班級。不過他對功課以及整潔秩序上頭很有一套,所以我們班常常能在每週的整潔秩序比賽中第一,也就換來週六來校上課可以穿便服。

是的,我忘了從什麼時候開始晚上要晚自習,週六還要來學校上一整天的課,這就是所謂A段班的日子,這時候就的的確確跟「唸書」有關係。每天都有考不完的試,唸不完的書,回到家常常是書包一放就先睡一覺,晚點再來繼續應該的作業。

那一段日子我覺得好像永遠都睡不飽,於是星期天都可以睡到下午,好將那一些沒睡飽的給補齊,所謂的一天要睡上八小時記憶力才會好,當時大概只是課本上寫寫,根本不可能有辦法做到明天要考3科,還可以睡上八個小時。

我還曾經在晚自習打瞌睡被巡視的校長敲頭,這是怎樣呢??吃飽了自然會想睡,可是在晚自習是被迫要面對完全提不起興趣已經唸上好幾回的教科書,眼皮當然是越來越沉。然後我們那個拿著黑金剛大哥大巡視的光頭校長就這樣發現我,走進教室來敲了我一下,反正這一件事情後來成為笑炳。

似乎我成為搞笑藝人的潛力就是這樣來的。

我想起我是極度渴望平凡的那一段日子與心情,那是我上高中所暗自下的決定,我不想引人注目,尤其是老師。因為小學與國中得獎的經驗,以及我身處在A段班,造成我自己對自己有極大的壓力,好像得非得要一直這麼認真,而且我並不想要出名,但是我的確是小有名氣。

我羨慕那些不太會受到注目可以平凡一點度過的同學,相反的他們可能也會羨慕我能夠有這一些機會。例如參加學校去比賽,又或者是國中畢業典禮的在校生代表致詞(國二)。

我們總會看到不一樣的東西,比較少為自己所有的滿足,因此我相當的喜歡在小說當中聰慧但懂得隱去一身光芒的主角,我也希望我有這樣的能力。我問了我老妹,他沒有這樣的經驗,但是她有的是她晚上要去補習,然後等到晚自習的那些好班的下課之後,從九點開始上課到十點半。

這種學習方式真教人覺得噁心。

一旦開始不斷的掏自己的往日回憶,就像是倉庫裡頭儲藏的記憶一下子全都被傾倒出來,樣樣都是驚奇。不過在大二、大三一陣子,我總以為那些被鎖的太深,怎樣都無法憶起。

現下我想起來是因為沒有觸發記憶的事件點,當時能夠想起的多是瑣碎無法串起來且看似毫不起眼,孰不知那只不過冰山一角,十分之一的片段,還有十分之九在水平面之下。


然而,最近一些生活細節就能讓我拋擲到久遠的時光去,做一趟旅行。就像是在前面提的,看到一大群看似國中生的人上了公車,就想起一大串相關甚至扯很遠的往事。但納一些也僅僅是一部份的真實,我僅僅記得我自己對於事件本身的感覺,至於其他人的想法我則是無從得知。

我猜測這種行為大致上就和老人無異,不斷緬懷那些good old day,似乎沒有了現在,未來已然消失。

這樣緬懷沉溺在舊時光當中的我,是否算是一種深陷過去的某種沉淪,淪落到要不斷詠頌過去。抑或,我只不過試著探詢地圖。

吳淡如在書中這樣寫到:

「回頭,搜尋所謂『生涯規劃』的痕跡,我在每一個生命轉彎的地方,在時光流逝中匆匆,都看見一本書。

我在打開那本書的時候,無意間發現扉頁中抖落的地圖。

一張隱形的地圖。只有我用幻想的眼睛看的見的地圖。地圖上描繪著用想像力當柏油鋪成的道路。那些路隨著時間換成實相,交給我的足跡,一步一腳印,我走時有時千辛萬苦,有時以為自己迷了路,有時覺得自己離了『正道』很遠。

但都不是冤枉路。

因生命終並無冤枉路。如果,心,並不想喊冤。

我怕憶舊,因為我以為,會說當年勇的一定老了。
我怕的是老,怕白頭宮女在,閒話說玄宗,總有一種花落葉凋的淒涼。
怕的或者不是老,是悽涼。」



我認為我不是怕老,也不是怕悽涼,那僅僅只是一種捨起舊光陰的動作。
應該是一種對於自己過往人生的檢視,然後自己對自己的書寫,僅僅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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