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幾日我樂於做一個閒人,沒有寫太多的東西,逃脫一下既有的生活習慣。我想,我是不是一個喜愛私人空間大於熱鬧的人!?這個問題若是現在問我,當然是毫不遲疑的說是,不過若是在更早些時候呢??我會如此確定嗎??也許答案會是遲疑許久甚至拿不定主意的。

更一步的想,旁的人是怎麼看待我的!?會不會在他們眼中我是個極愛呼朋引伴湊熱鬧的人,還是我是個極喜愛私人空間的人!?

之前跟一位友人有了一些摩擦,後來我有說明了。當我跟他一同做著捷運回淡水的時候,他跟我說起他跟學姊一起吃飯並且聊天的事,然後他告訴我這一年他跟學姐都要共同感謝我這個朋友。這過程當中的內容我不便說太多,但是我憶起一些往事,像是我以前是別人的馬伕!!

我記的當時我常常是別人的馬伕,載著不同的人到不同的地方,當時我曾經一度覺得非常的厭煩,好像我的方便被當成理所當然的不斷被別人需索無度,套一具較為難聽的話:給你方便當隨便。

我心想,只有我有機車不代表我就一定要載著你們到處跑,機車是圖我方便不是圖你們,再說長久下來我覺得很累。若是我當馬伕那也就算了,還有把我機車借走,我要用的時候我卻沒有辦法拿到車,還得要請別人來載我,這又是怎樣呢??

這種話一旦說多了,就很像是怨言。我的確是不喜歡,並且在當時抱怨過,可是這也都是發生過的事,我就告一段落,我想提的是:當時我被束縛,而我厭惡。

這不只發生在朋友跟我之間,在我前些日子跟好朋友講電話提到過去我參加社團的心態上頭,也是如此。在當時我會如此的不快樂很大部份的原因,是在於:我不想要,不喜歡,可是我卻仍被自己的承諾束縛在一個我不喜歡的地方,直到我畢業。

我想其他人恐怕很難理解。我在很早之前就感到我對社團的不喜愛,在大一下後段的時候,可是我所認為我苦撐的時間卻是相當的久,久到一種麻痺的狀態,於是將感覺轉而投放在跟朋友的互動上,沒想到爾後再跟朋友的互動上也漸漸發生,我所認為我被過度依賴而感到痛苦,以及我認為友被遺棄的感覺。

我曾經極度的不平衡的以為,為什麼我這麼掏心掏肺、被過度依賴、覺得自找麻煩,其他人卻沒有多為我考慮、多為我著想一點!?我曾經有很深的疑惑,這樣的問題困惑我很久,可是我卻沒有實際的問出口。直到陸陸續續一些朋友在這方面給了我不一樣的思考方向之後,我走出來。

之後,是別人的不能習慣。

正如我在之前的文章提到的,一開始我極度不能接受這樣一個人的生活,我覺得週遭的朋友離我太遠,其實也只不過是制約,明明最想要逃離的是我,可是一旦開始能夠遂其所願,卻又不能適應的哇哇叫,真開心這一切我都走了過來。並且真心的喜歡著現在的生活。

依然是不喜歡跟別人大吵一架的處理模式,不過不喜歡某朋友的生活方式,我現在的作法就是與對方漸行漸遠,如果感覺到並且敢問我:為什麼最近我對他的態度總是冷淡,讓對方老是找不到人,那麼我就會原原本本的把心中的想法告訴對方。

要不然,我不想要解釋為什麼,我覺得以往的我太良善。

我指的良善是到了一種容易委屈自己的地步。我想每個人要的都不一樣,但是我認識的人當中甚少的人懂得去了解對方的選擇,並且尊重對方的選擇。或許是我不好理解。

我曾經聽一位友人轉述另一個人我的想法,他認為他常常不能夠理解我在想什麼。我聽了之後笑了笑,沒多說什麼。以前我總覺得要讓別人全盤的了解我是極為重要的事情,但是現在不做如是想,因為能夠理解別人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同理心」,站在別人的立場為對方著想,本來就需要很長時間的叮嚀自己才有可能成為習慣,況且我一向都不太喜歡透露自己過往的私事,所以能夠透由私事理解我的人並不多。基本上我是非常重視隱私權的,就算對麻吉也是一樣。

因為我習慣自己保有跟自己有關係的事,旁的人總是太多話,我不喜歡如此。雖然自己這樣,但是我總會忍不住想要叮嚀我的朋友,這是我的壞毛病;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如果我不是很喜歡別人自動自發的叮嚀,那麼我也少這樣做。

最近的修練就是如此,看別人的生活,卻不多說什麼。你可以說是「世故」,我也這麼認為。他打了電話過來,當時我正準備出門,他打來說:你要搬家怎麼不找我出來??因為當時電話聲音沙沙,所以我又請他說一次,他又說:我說,你要搬家,怎麼沒有請我吃飯??

我回他:我要搬家的事情我都有寫在blog上面,況且怎麼會是我請你吃飯,我又沒在打工給家裡面養。因為我急著出門,於是告訴他我回來後再打給他。在掛了電話後,我出門騎車心想,對方為什麼現在才想到要打給我??其實我也只不過是他忽然想起的友人,如果他真這麼掛念,早在更早我都還掛在MSN上頭的時候,就可以跟我說了。

回到家後我還是回了電話給他,畢竟我都說我會再打給他。他在另一頭問我都不會回台北了嗎??我回答除了要回去領畢業證書之外,是都不會回去了,而且我會去找一份臨時工來做,我可能沒有時間到處跑。他說等我到台北一定要打電話給他,問問看他在哪裡。我說我就是五號要上去,怎麼你不打給我!?他沒有多答什麼,我就說到時候我在打。

但是我心想,我到時候還會記得嗎??

另外還有一個例子,在之前友人在msn上面問了我何時要回台中的日期,也說了會挪挪看哪時候要找我出來見個面,吃頓飯。到目前也都沒消息,當然我也沒有主動問過消息,我也只不過是想到我自己,我也常這樣。

我常跟別人說我很客套,因為我常常跟別人說有空再約,下次在一起吃飯,但是我會不會主動再約則是連我自己都不甚確定。這種事情很難說的準,我心血來潮或者是很久以前就一直在談的見面,我就一定會執行,但是在那種客套情況下的,我常任由那樣的約定流產。

我想表達什麼??我想,我只不是不再那麼在乎,也沒再那麼理所當然的以為一切都要如膠似漆,應該是說,沒那麼理所當然的可以掏心掏肺,說到底也還不就是「世故」了。

或者應該換個說法,當你經過這麼多的時候,你會發現能夠無話不談的人就那幾個;你會發現頻率,或者說是磁場相同的就那幾個;你會發現可以掏心掏肺的就那幾個;你會發現可以推心置腹的就那幾個。其他的,就不求了。其實也就只是不求了。

回到一開始我所提的喜歡私人的空間,也許是因為不喜歡被束縛,更多的是希望自己能夠保有自己。在跟那一些推心置腹,掏心掏肺的人面前,我當然也是可以自在,但是在最大限量的開放自己過後,我依舊喜歡自己跟自己對話,而不是那一些極難能夠理解我的人,要他們做到那樣實在是太為難了。

在吳淡如書中一篇<關於逃亡者的背景音樂>是這樣寫到:

有一個戲碼,在我的人生中不斷的上演。
逃走!

直到某一天在書中讀到「私密空間不足症」這個心理「病」時,我才恍然大悟,原來我天生有這樣的難治之症。

我眷戀著安定閒適的生活,但卻也常常想逃走。我本來以為,我是「不得不」「被迫」逃走。

我只是一直很勇敢,只是懵懵懂懂,也願意選擇改變,不管巴黎、紐約、東京或蠻荒地區,處處都有令我心動的空氣,改變環境使我恢復清醒。我相信,這是上有些跟我相同脾胃的人,太容易在太安定的氛圍中感到不安的氣味,常常告訴自己,該吸收新鮮空氣的時間到了。每一個愛好旅行的,每一個樂於改變自己的,每一個安於獨處的人,大概都有同樣的症狀。

害怕自己在潮濕的岩壁上長出暗青色的苔蘚來,寧願滾石不生苔。或像美國女畫家O’Keefft所說的:「我好像得了一種病,必須遠離人群,方能好轉。」

容易患上「私密空間不足症」的人類,罹「病」時,芝麻綠豆不足掛齒的小事,明知不該煩都會讓他暴躁厭煩,縱使外表看不出來,那也是一種無可按捺的壓抑。

對喜歡原地扎根的人,飄晃是一種不幸;對習慣逃走的人而言,固定則是死亡,所以,逃走跟逃亡這兩個詞,並沒有很大的分別。

「唯一的大師,唯一真正可信的大師是自己的良知。要找到它,得獨自一人。」
<


我想我在過往好一陣子我就是罹患了這樣的病症,好長一段時間,至今我仍是。相較於某位友人,跟他過往的國中國小朋友的保持著極佳的連絡,我則是在沒有驚覺的情況之下,每到一個新的環境就將朋友大洗牌。甚至有可能在無法忍受的情況之下,很想要換到一個新的環境,沒有人認識我的地方,重新開始。

好友這樣告訴我,這一年在淡水,雖然能夠跟朋友有所連絡,但是許多人都畢業,這樣的情況也差不多是等同朋友洗牌,更何況我還有打工跟同事一起,我跟同事相處的時間比之前認識的朋友還多。

我無法分辨到底是自己,還是因為這樣的環境,讓我漸漸改變,有許都有。不過現在我肯定我是喜歡多數時間自己一個人,周身的人跟我的關係並不黏膩,我沒有辦法習慣黏膩。

書中又引用了一闕詞:

少年聽雨歌樓上
紅燭昏羅帳
壯年聽雨客舟中
江闊雲低,斷雁叫西風
而今聽雨僧廬下
鬢已星星也
悲歡離合總無情
一任階前點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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