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沒有辦法精準明確說明的心裡頭那種震撼,最近敲的頻繁。只因為我做為一個幸福的讀者,一個算是沒有特殊目的的讀者,如果單純的想要多看不同的書籍,進到不一樣世界是特殊目的的話。

我想讀書和閱讀是兩種不同的意義,以往讀書之後還要再進行考試,因此我們需要記憶。不過這裡談的記憶應該是以「背誦」會更為準確。於是在唸了很多書,但是卻沒有辦法在考試之後還能夠記憶起內容,也就是還給老師。

不過現在的閱讀,我會想起之前讀過的書裡的某一段,那是在我閱讀時雞皮疙瘩似的共鳴過,那是最自然的記憶。我沒有背誦,不過也沒有辦法準確的憶起每一字一句,相較於唸書時後的記憶,我更喜歡後者。

我有點像是開始嘗到甜頭的新手閱讀者,找著那些孜孜不忘的作者的作品,讓自己心甘情願的進到作品裡頭,宛若活在那個世界,被震憾感動,悲喜交錯。對於這個外頭的現實有點陌生,用著不那麼相同的目光巡視。

不是你們改變,的確你們也會改變,不過沒有那麼迅速;而是我像個從異地旅行回到家鄉的旅人。即使家鄉沒有多大幅度的更替,變動,但是因為我不同了,所以看到的這裡也大大的不同了。我是沒有辦法作主這好壞,亦或根本就沒有好壞之別,只不過多了些違和的陌生以及較常出現的恍惚。

真是越說越不明白不是嗎??我所感受到的總和大過於我所能言語的,所能文字的。我又在這之前就清楚我們的交直流愈來愈稀薄的情況,更難讓你體會到那種疏於目前世界的我所認為的美好經驗。

我看到模糊的線,但不是用黑白分明鑲在臉上的,是他說的心靈之眼。我想我應該是,大抵是,往那個方向移動,你不與我同方向的。但是我知道前方有人,與我共路,我清楚的,就在書裡頭。

我開心這段時日與書為伍,並且閱讀。你知道或者你並不知道這樣的閱讀對我來說的代表意義,我的確可以感受到美好。

吃食時,食物味道口感的美好;聆聽時,音樂以及歌手的vocal在身體機制巧妙的轉化下,空氣震動可以有感動的美好;觀看時,我坐在河岸的星巴克看著六點多美滿澄黃有如異色的夕陽在接近水平線的那頭,正準備沉下。我在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的氛圍裡頭。

閱讀時,一如我在夜闌人靜時讀張惠菁的散文,我掉陷在那樣的世界;一如我在老師克於講笑話時讀村上春樹的小說,我依然被那樣的疏離包裹;一如我在用餐之後拎著唐諾閱讀的故事,又驚又喜的發現一個如此感性筆調談閱讀主題,章章引起我共鳴。這一些都是閱讀的美好。

在閱讀的行進當中,是孤單一人的。旁的人沒辦法介入,因為極度的「浸」在文字所建構成的廣大到令人感到渺小的世界裡頭。

「每一本書於是也通過駁斥,質疑,描述,解釋,想像,揭示著整個或局部世界的某一種他認定的模樣和底層真相,每一本書,都是一個可能的世界。」

因此就像是在世界與世界間移動,或叫做旅行。

「閱讀,我很喜歡把它想像成旅程,我們在熟悉的實存世界裡流放自己。我們可能也會想起佛洛斯特說的很好的一句話:『閱讀,讓我們成為移民。』

旅行的人,有人因時因地不同的立即明白目的,然而,不管在不在意識之中,總有這麼一種意義存在並真實的作用在我們身上包括心智,還包括身體---我們抵達一個異質的世界,一個你不能再靠習慣,靠著不假思索『準本能』過活的土地了。

我相信這才是佛洛斯特閱讀移民說法真正豐饒意涵,閱讀者在空間中成為移民,挣開實存世界飛去;還在時間中放逐自己,挣開當下這個世界漂流。」


我有一點點落寞,我依舊認為的人是最美麗的風景,但人卻漸漸的在我眼中褪色,漸淡。

我一直認為人有很多層次,我嘗試的挖掘出別人讓我興味盎然之處,驚豔之處,但是我看見那層次不是漸漸的僵化,停滯,要不然就是沒有層次。她說:「熱情的消逝。」她是指因為工作所以被磨逝掉的熱情,我同樣也面臨消逝,只不過卻是對人的熱情。我可以感覺的到,連同我生命中的花痴性格也漸漸的消磨融蝕。

我這麼的猜想,一如在生活中平淡如我,自然也看不見,瞧不清別人的層次與否,因為不感興趣了。我把層次化約,一定是某一些部分我才稱之為層次,例如要常看書,是這樣嗎??

她寫到:

有時,面對一個人,好像面對神秘的地質層,你意識到你眼前積累的落葉之下,可能是多層的腐植土,積鬱的沼氣,或堅硬的岩石。每個人都是一獨立的時間宇宙,如果我能切開他心裡的剖面,在被時間掩蓋的某個地層裡,也許我會早到一首早被遺忘的校園民歌,沒考上大學那年母親的苛責,被腳踏車絆倒的經驗,籃球決賽錯失的罰球。從他的外表看不出來,天真的信念,傷害的預感,不知藏在什麼地方,如一枚三葉蟲化石,青銅箭矢,砂岩層上的頁岩層,綿延不斷的貝塚。

我經常看著看著生活中遇見的人,過濾我所知道關於他們有限的資訊,自以為是的猜測他們的地層結構。


還是說這一切都是我的自以為。

我不免想起我自己的過去,那個沒有辦法更動一分一毫的時間,凍結在不牢靠會自行竄改的自身記憶中。在這幾個看似沒什麼起落的年頭,心智和精神上下震撼教育好些回。所見到的朋友有豐厚與否!?有沒有自行挖掘出沒琢磨的璞玉!?還是就因此跟許多有趣的人錯身!?

但這問題已經沒有答案,因為我沒有辦法解舍我過去的人生並不是那樣,並不在那裡。在眾多的巧合以及他說的「鬼使神差」之下來到現下發現此處的風景不同以往,好像沒有認識的人來過。也許有前人,但是我沒有辦法辨識出痕跡。

至少我不說也不想,後悔。熟識的人沒走過,但不是意味著不行,不通。他寫到他喜歡佛洛斯特熠熠發亮的詩:

「林中分期為二路,我選擇旅蹤較稀之徑,未來因而全然改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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