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拾遺

坐在摩拖車上，迎面而來的風讓身心上的些許燥熱獲得紓解。很難不落入十七歲天空中的兩位主角共騎一車的美妙幻覺，此時此刻所發生的真實很難認為是現下，或許在下一刻他就會從眼前消失，而我從椅子上醒來，南柯一夢。

我擁有著朋友沒辦法理解的患得患失，拋不開甩不掉如影隨形。在真實日常裡上演後在睡時以夢境的型態出現。清醒與夢的界線模糊不清。

昨天在公園看到的他似乎沒有辦法和眼前這位英姿煥發的騎士重疊，他們分別是同一個人卻擁有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應該是用味道會更適當。一個像被遺棄的可憐狗兒，令人想樣照顧。現在是教養良好的黃金或者拉拉，精神抖擻。

這樣的觀察應該是不公允的，因為我才剛認識他。但是和認識有已經二十五個年頭的自己相比，我是怪物吧。表面上的開朗以及內在的陰鬱成了最強烈的對比，認真過度的個性常在聚會時表錯情，造成冷場。應該是開心的場合因為認真的活達別人的開玩笑，造成他者的傻眼。也有時有人刻意如此，逗的大家開心，我像個小丑似的認真。

但是內心的時晴時雨卻也是雖然我與大家交善，卻不曾適應的緣故吧。「你很愛發呆耶!?」

在紅綠燈時他轉頭過來劈頭這個問句，還在思緒裡頭的我愣了一下。語氣中不是嘲弄半是疑問的口吻，讓我支晤的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不自覺的掉開與他相對的視線。

「就看看風景，我也很久沒出來走走，都在唸書以及睡覺，看的出神了。」

原本就沒辦法跟陌生人很快就熟絡的個性，也許此時此刻他認為我很無趣。我語氣平靜的說完，不太想被察覺自己幽微的心思，以及事實上我也應該好好專注在風景上頭，因為很久沒有不為任何目的的到處逛逛。

他應該是喜歡和個性開朗的人交朋友吧!?誰不喜歡呢!?這樣的揣測真類似女孩家那種愛在心裡口難開的故事情節，我自嘲。不斷的猜疑心上人的口味、嗜好、喜歡的類型。如果自己有任何的符合就喜不自勝，再不然就刻意迎合對方的需求。

「你不是說你滿會聊天的??」當摩扥車又再度在路上奔馳風變大了起來，他的聲音透過安全帽之後傳來聽起來很不清楚。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我也擔心他聽不清楚，將身子向前傾靠近他耳邊。

「我說，你不是說你很會聊天!?」我想起我提過類似的話，但似乎在他的意思中我好似個聒噪的人或者與目前事實不符，因為現在的我太安靜了。

「騎車怕你分心，我很怕死的。」他馬上拍胸脯保證不會，還小露一手單手騎車卻讓我腎上腺素飆高。

「你兩手騎啦，這樣很恐怖。」

「不會啊。」講完之後得意的蛇行起來，嚇的我哇哇叫。

「我是真的會怕，你正常一點!!」我刻意加強語氣的大喊。

「好啦，你不要對著我耳朵繼續吹氣就好。」

「什麼!?」當下除了傻眼之外，才發現身子靠的太近所以立即往後彈回坐直，控出原本的空隙。

「我原本只是怕你沒聽見。」我才沒有那種膽，做這種挑逗意味重的事情。

「我還以為你要對我怎樣勒，靠這麼近。」他虧我，卻讓我心驚，是否自己真的很逾矩。

「你以為你萬人迷，我還怕你對我怎樣勒。」我反擊，他倒是一副無所謂的開心。深怕他繼續這話題，我趕緊說：「你還是專心騎車就好。」

他吹了聲很響的口哨當做回答。車子前進，我還是不知道要去哪。

「我們到底要去哪邊!?」

「這是往淡水的方向。」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