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拾遺

意識城市。

不是不寫，而是把這一些什麼給累積，積累了起來，放在一個很小的角落，那個我兀自用著昏黃燈光映照的小角落，卻不知我最喜歡昏黃燈光了。

每每我到大賣場經過那鉅細靡遺的分類走道，總會不由自主的被燈具吸引，尤其是散發溫暖燈光的黃。以前總覺得黃色的燈光太噁心，加里餐桌就吊著黃色的燈，若是只開吊燈吃飯我鐵定食慾不好，不知道是誰說黃色有助食慾大開。黃色的燈光打在食物上頭讓我有種連青菜都好油膩的幻覺。

後來我住在一個約三坪白色挑高只有日光燈的房間，終年濕氣重我卻沒有買過任何除濕機，只在衣櫥放了可以吸水氣的克潮靈。牆壁是再我搬進來的那一年重新粉刷過的白。我在一個地下室工作長達兩年多，那是一個其實廣大卻堆滿雜物像是個儲藏室的地方，那裡也是個四面刷白只有日光燈的地方。

於是我對於白牆以及日光燈組合的房間有種強烈的不適應。

我喜歡MOS漢堡或者是吉野家那種日光燈以及黃色的投射燈的那種組合，那令我感到安心。原來偏頗任何一種都會讓人乏味，反而適度的混合兩種顏色的燈，能夠產生的化學作用卻是如此強烈，強烈到我想要在那坐上一整天都無所謂。不寫什麼，不寫抒情散文，不寫男人，不寫寂寞城市。不是不寫，是因為一直的堆砌著想要陳述的情感太多太雜，反倒是對於那一些直接了當大剌剌的口語性的文章，可以不斷的不用經過太複雜的程序給書寫出來。

我沒有辦法沒有辦法，真的沒有辦法的不經過好好的醞釀一番，把那一些對我而言是極具細膩的情感給不失粗暴溫柔的包裝起來，然後以一種極度虔誠小心翼翼的方式呈現給你。

說是呈現給你，不如說是對於自己的一種實踐，其實是要密密的織就出文字構成的映象，是來自我心裡頭呈現的，那是我最難以言喻無法言諭最不足為外人道也心裡。我怎能就這樣刨出來，弄的血淋淋毫無一絲美感，既使你認為血淋淋像追殺比爾似的也是種美感。

我沒有辦法告訴你我感受到的人情是多麼的變化濃薄。有時候人跟人之間的關係看似濃厚確只不過是一條粉筆線，用手一抹就什麼都沒有了；有時候看似澄澈有如清水，掬一握飲之，才能明白味道的層次多不勝數，無法窮盡。

我在這樣看似枯燥的日常生活裡頭敏感的活著，這一些我沒有辦法很明白的告訴妳，究竟是什麼。

就好似關於這個小城，我們都知道它有個名字，在你未曾來過這個小城居住，你也能夠明白這個小城的二三事，就像我跟你說的，詞彙本身就是一種真實，一種意義。可是對我而言，小城是小城卻又不是小城。

這裡不是你口中的那個小城而已，是包含了我所有生活以及記憶的小城，這個小城跟你口中的小城是同一個，卻又不是；因為我的參與其中早以使得小城不單單是你的或我的小城，這是一個有我過去參與，現在參與，你口中，我生活中的，小城。

我要怎樣才能告訴你這一些其中相似卻又相異之處呢!?

這就是我沒有辦法告訴你，沒有辦法粗暴不溫柔坦蕩蕩的告訴你，同樣是生活，你的生活跟我的生活必定有雷同之處，可在這些雷同之處我們卻又完全的不同。單純的只是因為你跟我參與其中的緣故，僅僅是如此。

我跟你，存在一種危險關係。這種關係在於你或我都試圖的簡單化這一些事情，這一些我上頭說的事情。

請你做我，跟著我一起，慢慢的走進來這一個意識構成的世界。可以請你留意這個世界裡頭的一草一木，一花一砂嗎??可以請你留意為什麼世界裡頭總是充斥著某一種顏色，它成為了我生活的基調，成了我賴以依萍的情緒來源，思緒出口。我鋪陳的，想要告訴你的，就都只是這個世界裡頭的這一些事情。

我不斷的提起時時刻刻，你真的看過這部電影嗎??你懂得我每次想要告訴你的那一些重複出現的台詞在我的世界裡頭，就像是每個記憶倉庫的春聯，在每一個倉庫不斷的出現這一些標語，你懂得這一些對我來說多重要嗎??

你看的懂這寫著非請勿入的記憶倉庫，上頭倉庫名稱明明白白標示著「如果，愛」。這樣的涵義你懂嗎??我的世界不過就是這一些倉庫的總和，上頭總是寫著非請勿入，或者是歡迎光臨，謝絕參觀。

但是這裡沒有任何的管理人員，只有文字。

你只能留意文字，因為這個世界是榮譽考試制，我相信你可以依循著這些文字找到你可以出現以及翻閱資料的地方，我相信你並不會探索其他的倉庫。

我什麼都沒有，只能這樣相信你會如此的遵循，一旦你沒有做到，什麼都不會發生，你只是在也進不來這個意識築成的世界。這不僅是禁止出賽這麼簡單的事，簡單的說，你會是被判定為---無行為能力者。被拒絕在這個我真的認為美好值得探索的意識的世界，你被永恆驅除流放，不適讓你蘇武牧羊北國邊境。

連邊境都是一個美好的無以附加的地方，而你不值得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