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拾遺

我不可告人的鄉愁

一日的下午，我前往淡水，探望我台北的原生地，故事的開始處，淡水。沒想到改變許多，它已經不是我記憶中的樣貌。

我沒有坐過淡水的渡船，因為記憶的感召，我跳上前往漁人碼頭的藍色公路。灰暗的天色，冰冷的海水，送我前往漁人碼頭。

我跟你曾經行走的木棧道，如今封死不能夠行走，我跟你初次相見的商店，如今消失不復存在。我對你的思念，如今變成融在對淡水不可告人的鄉愁裡，無法投遞。

我的鄉愁於是無可告知，不可告人，潛伏在身體裡，在冷的發抖的傍晚，記憶揉在我血脈裡頭，不斷的發燙。

回程的船上，我看著遠方的觀音山，輕輕的說：「你好嘛？我很好。」--這是我不可告人的，鄉愁。

註：明目張膽的用了作家林俊穎新書的書名：我不可告人的鄉愁。


情人紛紛從你身上踩踏而過，從這頭到另一頭。

你變化顏色像是情人變化心情那樣，華麗眩目，有時令人開心有時令人沮喪。

情人紛紛從你身上踩踏而過，從這一頭到另一頭。

去年相偕甜蜜的情人，如今形單影隻在遠方眺望你的身影。

瞥見舊情人攜著新情人從這頭到另外一頭。

噗通。

你縱身一跳，從橋上到橋下，情人差一點從你身上踩踏而過。

它竟是你從人世間的這一頭到陰陽相隔的另一頭，橋。


撇頭看見高速移動中時間停駐那一霎時的風景

猶記得那是從南投返回台北路上所見連綿不斷的高壓電塔。

非常喜歡這樣的重複，所以冒險在高速公路上搖下車窗讓強風灌入車內，頭髮被吹亂，車內物品要飛騰升起的狀態下，搖搖晃晃拍下這張照片。

某種程度上，我十分依賴這種「在路上」的狀態，位此感到安心。

明明就是那種每到新環境就會惶惶不安的人，內心卻十分恐懼，卻又討厭待在同一個地方動彈不得，僵固石化，渴忘移動。

無法定著，無法控制，這種永恆「在路上」的狀態，才使得我什麼圈圈都進不去，成為被取消資格的男人。

那樣的男人所能做的就是：撇頭看見在高速移動中，時間停駐那一霎時的風景。

我試著記錄下那些風景，成為歲月拾遺的文字之一，原來生活不過是重複重複再重複，而你瞧見那之中的美麗了嗎？


Working Hard

去年九月是我工作滿四年，約莫也是那時間，工作比我多兩年的大學同學暫時離開工作崗位，放自己一個長假去英國。像是陳綺貞唱的：下個星期去英國。

她在演唱會裡頭提到：這是一首跟友誼有關的歌，大學時期你會有一起編織夢想的朋友，多年以後，你可能發現她帶著他的夢想越走越遠，或是你帶著他的夢想，卻不敢走到她的面前，我想這就是成長的感覺，所以她寫了這首歌。

約莫也是那段時期，大學同學M歷經一段時間的無業進修，後來在從未接觸的產業重新出發。她覺得她起步似乎是有些晚，但是至少開始了，總是可以趕上未來。

那一段時間我們的話題總是圍繞在：什麼是工作？工作的意義是什麼？當時候如果可以更早一點意識到，會不會現在就已經是中階/小主管了？

總是會聽到一些人提到他的夢想跟他的工作是脫鉤的；或者是他認為的工作跟實際上內容落差太大，也就是想像跟事實有所出入；又或者他一個工作換過一個，每個工作時間都待不久，原本想要a後來跑去b現在從事c......

這種不安份的狀態，我們要如何辨別他是過於波西米亞還是定性不夠？是小廟容不下這尊大佛還是被人看破手腳沒啥本事？

你想要工作薪水很高，可是你不想要背業績，不想要加班，工作不要有業務性質，問題是別人憑什麼要付很多錢請你來上班？因為你學歷很高？因為你長得很帥？因為你家裡有錢？還是因為你爸爸媽媽是這間公司的老闆（簡言之你是小開）？

不然你到底憑什麼在江湖走跳跟別人開口要那樣的薪資，頂著那樣的頭銜，可是又完全不負責任？

我才發現，工作其實是你怎麼定義你自己的方式。當別人問起你的職業以及工作內容，你如何介紹你自己，你如何面對你在敘述裡頭的自己？因為工作帶來的頭銜以及薪資，間接也決定了別人怎麼看你的社會地位、消費水平......

職業不分貴賤，工作無論好壞，我想要問的是：你怎麼看待這一切？還有，你想清楚了嗎？


夜車

深夜，回家的路上，我總是在想，日復一日，這樣的生活，中間到底缺少了什麼令人覺得可以繼續下去的動力？

明明每一天起床的時候，都覺得這個世界好新，充滿希望，卻在一日的疲憊之後，灰暗籠罩？

到底是什麼在消耗我們？是什麼令我們覺得無以為繼明天？ 今天過後？

親愛的，請問你，一天的最後，你躺在床上的時候，閉上眼的最後一刻，你看見每一天的什麼畫面？除了天花板以外？

最後要跨入黑暗之夢前，腦中最後的畫面，那一抹微笑，是誰？



嗨！今天一樣要有好心情歐！

前天十一點半從公司離開，凌晨三點多才睡，差一點睡過頭衝去上班沒時間吃早餐，一路忙到晚上殺去運動，跑一跑流流汗，突然覺得這樣的一天也還不錯。

不管怎樣，每天都要有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