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動

一直不知道該用什麼文字表達我對安妮寶貝《蓮花》的喜愛。只因她寫:殊途同歸。

我曾以為我差點往善生的那條路子走去,在一個家族企業裡奮發向上,偶然下認識老闆的女兒,娶了她讓自己的地位更添穩固,但他的心卻始終是一道推不開的門;偶爾從門縫裡洩漏的悲傷籠罩,是一道沒能痊癒的傷口,按著家人的期許打拼,卻不曾敞開心房。

我羨慕著敢愛、用力愛、像是不怕被傷害似浪跡天涯的內河,自始自終都在尋找可以棲身的臂膀、港灣,一個能讓吉普賽女郎不願再流浪的地方。愛是唯一停泊的所在,小說的最後,她在與世獨立的墨脫找到內心的平靜。

一個在家族企業裡屢創佳績,職位與地位向上移動;一個在不同男人的懷抱裡找溫暖,在不同種族、地域移動。

流浪都是為了最終之地,不是嗎?

小說技法中,小男孩搭上黑夜裡發的公車,公車載著他行經一個又一個城鎮,途中風景是一個又一個熱鬧夜市、馬戲團表演、婚喪喜慶、鋼管熱舞、跳加官,或一片漆黑中的螢光點點,抑或流星滿夜空.....他最終來到大都會的入口。

下了車回頭望,像是取消了所有節慶,沒有光亮,深不見底的黑,看不透遠方,只剩廣袤荒漠裡從遠方而近的筆直公路通往這裡。

剛剛不是才經過昆丁塔倫提諾的吸血鬼酒店?剛剛不是才經過德州電鋸殺人狂的房舍?劫後餘生,驚魂未定。看著前方這個慾望組成迷宮似的大都會,最核心有著米陶諾斯守著。疑惑著,這個都市會不會只剩下T病毒肆虐過後的喪心病狂,還有蜜拉喬娃維琪在呢?

小男孩上車前,大夥都問他:你要去哪裡?似乎大家對於他即將離開/前往/移動到一個他們未知的地點感到十分好奇。又或者是納悶:何以要離開看似大好前程的現在,要移動到一個男孩自己也沒十足把握的將來?

可,每個打算移動的上路者,不都揣著對自己、對未來、對世界的疑問而出發,就是想找到那個答案嗎?

張子午抵達羅亞角時,發現答案並不在終點,而是行進的途中所感受到的一切。重點是在每一次距離的移動,心就跟著結實飽滿。

曾有人提,靜止不動就是退步。生活既是一種逆流而上,逆光飛行,流轉不歇,原地佇留是為了把風景看得明白,記得清楚。然後動身,想下一處風景移動。

最後才發現,原來對生活的勇氣與不服輸,都是由於每一次的上路與移動!

小說的最後,小男孩拉了拉後背包的揹帶,深吸幾口氣,對公車揮了揮手,說了聲再見,逆光前進。

向未知前去。

陪scott度過九月的好朋友@ping的 16 文藝青年 http://ken3583.pixnet.net/blog/post/16766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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