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焦

Dear Sin,

我十分在意分類,一如我說要好好想一想分類的名稱是什麼。

「謝謝你提醒我」終將是溫柔的提醒,而不是譏諷詼諧的警世名言。「小碎片」之前,是夢中邊陲。當時我急忙趕去中友看分手紀念日的舞台劇(從頭到尾只有三個人,可是卻異常的好看,劇情也好警世),另外可以選擇的是佛朗明哥舞蹈,就是「夢中邊陲」。去中心的偏遠地帶,夢的盡頭。當時我在高美溼地跟友人提及,那個看不見盡頭的遠方到底有什麼(除了一望無際的地平線/海平線)?這麼一直往前走去,會不會到世界的邊緣呢?

出社會工作後,最討厭的清晨是一早醒來對昨夜的夢還清晰可辨,換去睡衣,刷牙洗臉,昨夜的夢朦朧模糊的分不清楚輪廓,就這麼拋進播放著給愛麗絲的資源回收車去,然後整天掛念那一個(或數個)夢到底是什麼,又代表什麼意義!?九把刀在《慢慢來,比較快》一書提到橋下的紙箱國,無名氏賣夢買夢,或許我們也應該將昨夜的夢用最新的科技錄下來(就像是約翰庫薩克在驚悚電影(1408)海豚飯店錄下那些超現實經歷的過程),然後拿到不知名的橋下兜售給需要的人,可是誰會需要我的夢呢?(除了自己之外,我們需要別人的夢嗎?)而且,最好不要讓我知道是誰買了我的夢,會讓我有噁心想吐的感覺。

乙一小說《暗黑童話》中有個吞人眼球的烏鴉,牠在路上奪去路人的眼球,送給盲眼的少女。少女裝上眼球後,可以看見原來主人看過、經歷過的生活。最後烏鴉給的眼球的主人,一直到死前都不斷遭受暴虐與傷害,是一個眼球裡深深烙印著人世間最悲慘的一面的人,而戴上那雙眼球的女孩,因為極度恐懼而扭曲面孔,發出野獸瀕死般的嘶吼,停止了聲息。買夢賣夢的過程,我們會買到虐待狂的夢嗎?賣夢的人會不會是一個經歷極大身心創傷的人呢?他們在夢裡不斷的重複他們的所經歷的一切。

我說:很多的碎片,最終將會累積成風景。很多的碎片,都在不知覺潛入我們的夢境中。

那些被遺忘的小事,你說的:那女孩的分岔、那男孩的碎嘴,那些禮貌與不禮貌的界限逐漸被模糊。那麼,是他們太不可愛,還是沈默的人們太壞?

我們所要談及的、闡述的小碎片,以故事的口吻、以寓言的形式,真實的發生於生命之中的小隙墟,間或被人們忽略,也許被人們忍受,總是表面風平浪靜之下的激突,亦有可能是大風大浪裡潛藏的幽暗寧靜,無論如何,你與我將以文字拼貼屬與我倆各自宇宙的風景。真實與夢境,或許總在一線之隔,他們總愛說戲如人生,賴聲川寫如夢之夢。

我無法跟你說明的小碎片是這樣:

我們在隧道奔馳,鏡頭take你與我,我們的臉孔朝向前方,位置從A點移動到B點。鏡頭裡,既看不見前方,亦無退路,焦點在你與我身上。我想起「盛夏光年」裡,張孝全闖了禍,張睿家自派出所帶走他。總是孝全載著睿家,這次是睿家載著孝全,愛人與被愛,依賴與被依賴的角色相互對調,我們是否可以從互換的身分之中,感受到到另外一方的心情呢?(我與你是否可以從交換的小碎片當中理解對方的心情!?)

離開了隧道,接著就要從山上到山下,進到城市裡;我們奔馳在外圍道路,店家都關了,有沒有一個故事是這樣:傷心的人,深夜離開家,他不斷的在城市裡移動(無論他的載具是什麼),從這裡到那裡,城市宛若一座巨大的慾望迷宮,愛慾生死,愛恨瞋痴,這一夜,他自始自終沒能離開城市,最後在清晨時分回到家,昏昏睡去。這是夢中夢,亦是最清醒的夢。

我的確與你一同奔馳過,在城市到山裡,我們一同在高處眺望這座不夜城。然後,現在,我將與你一同撿拾夢的(真實的)小碎片,然後拼出風景。

我的夢不總是甜的,也不總是照著我的期望,那就是碎片阿。從自體剝落,獨自長成屬於碎片的模樣。我將描繪出它的長相,與之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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