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你有投稿嗎??
我說:沒有,我沒有投稿的習慣。

我想起九把刀前陣子(現在不知道還有沒有)鬧的沸沸騰騰的事,以及鯨向海在《沿海岸線徵友》一書中,有篇文章「文學獎二三事」。其實我google過那一篇文章的後續相關事件,想來,文壇也從來不是平靜的。不過我要用什麼立場說這樣的話呢??這感觸跟我讀張惠菁《給冥王星》有些相關。

到Zen那,看見他讀了張惠菁的最新散文集《給冥王星》,並且隱隱覺得不對勁,所以上網google了,才發現她離開台灣,遠遷上海。她在書中提到,她剃了「光頭」,並且寫到:「於是我們就可以去面對某些更深層、也更基本的東西了。」書腰上寫:「獻給 變動和變動中的人」(一整個打到我的點)

有多久沒寫到「變動」這樣與自己息息相關的問題,近日來的文章多數在我的生活(其實是工作),與連帶影響到我整個人的情緒問題上打轉,顯而易見的,文章中透露出的是巨大的疲倦以及消磨,似乎我就快要被這份工作拖到地獄中,萬劫不復似的。工作的本質上沒有那麼誇張,就是一個強勁的兢爭對手來到台中,因為先前不將之放在眼裡,加上我才是個新人,市場的敏銳度相當低,才會造成後續不斷追趕的問題。我想,情況會漸漸好轉的。敵人的來襲,也促成我們與友班的快速到位,對外目標一致,夾殺對手。

這樣的情勢裡,身為最主要廝殺產品的負責人,心裡頭的壓力絕對不是外人可以想像。希望有更多的人手,可是遲遲沒有新人來應徵(就算說好了要來上班,卻沒有出現的人,比比皆是)。我以為,工作已經很難找了,為什麼還是沒有人願意來做,或許不是因為工作難找,而是找工作的人太挑了。連續十一天沒休假,每天早上九點上班,往往十點過後才下班,這樣的生活讓我破病。下午跑台中醫院一趟,醫生開給我一堆藥,嚇死我了。我想要的是療癒心靈的藥,面對自己的藥,跟適應變動的藥。

面對工作上排山倒海的任務,我所能想到的事情是:我是否能夠勝任,以及我應該怎樣做。跟同事的對談中才了解,我總是把所有的事情攬在身上,才會導致很多事情做不完;明明很多事情可以交代給別人做,因為自己的一些不必要的顧慮,不敢放手給別人,才會浪費自己很多的時間。我想說的是:我叫不動,也沒人可以給我叫。

也許是這菜鳥必須要面對的事。當指揮權給我的時候,我應該如何讓其他人完成我所交付的任務,如果他們都是比我晚進的人,問題也許會比較簡單些;當同事多數都年紀比你大,年資比你久,很容易就會卡住了。這是我必須要去克服、面對的挑戰,而我還在找辦法當中。

倘若大家都是抱持著一致的想法與觀念(相互體諒與不計較時間的幫忙),或許事情會變的簡單一點,因為分工合作的觀念;但是這公司文化長久以來就是各做各的,突然間要變成團隊合作,相互叮嚀的作法,我覺得還有很長一段時間的磨合期。

這是工作上的變動,而我不以為那是短時間可以解決的。

生活中的變動,時時刻刻在發生,P說:「朋友之間的友情,隨著時間而消逝」並且為那樣的消逝感到憂傷不已。部份無能為力,部份認為人跟人之間流於表面功夫的失望,交纏橫生、鬱悶在心。張清志在《告別的年代》寫下一段令我印象深刻的話:「許多人,許多事,被過快的時光拋在身後,成為陳跡。書寫不是抵抗遺忘,而是紀錄死亡,消逝,以及無止盡的告別。
告別是一次次接受亡逝的儀式,簡單的揮手,道聲掰掰,或者肝腸寸斷纏綿數年,終究是為了讓過去的過去,為了讓消失成為可接受的事。」


《給冥王星》一書的書背寫:「關於這世間不斷變幻、未知難測的種種,我們總是只能截住其中的一小段,去為他尋找一種說法。我們試著用敘述去中和、稀釋龐大的未知,然後指著一個容易標識的時間點說:

其實,一直都是變化著的;沒有一分鐘停止過。」


我在「東遊記」系列文中,不斷找自己變化的時點,然後,一如她寫:「你看,從這裡開始變化了。」我在文章中,為變化找一個容易標誌的時間點,無論怎樣,卻無法專注在當下。即便是體認到時時刻刻都要活在當下,卻擺脫不了不斷回過頭來的過去陰影。

才發現最好的作法是「讀.自己」。

寫東遊記的時候,我是反覆閱讀自己的書寫,並且從中理解了自己。現在最缺乏的也是因為工作繁忙而沒有理解自己的需求(不是生理需求)究竟是什麼,無法了解自己的人,如何繼續向前走!?還不是被時光的洪流衝散到未知地,搖搖擺擺的,毫無定向。

我會反覆閱讀我自己,一直到我更懂得「自我」是什麼。張惠菁在「光頭報告」一文的最後寫到:「有時候覺得,在這世間的許多事,像是投到存在的水塘裡的一塊明礬。在這自我的水塘中,有些念頭浮現,有些沉澱。也許正在逐漸的聚攏形成,一條新的路徑。」

而我期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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